第4章 可怖的世界

天亮，艳阳当空。尤凡不徐不缓弄了些吃食。

“要不要吃！”将一只插在木枝上的小鱼送到女武神嘴前。同时眼睛珠子上下细细打量，真是神奇，女武神真的不再往外吐血沫子了，就连甲胄上的血渍也消失不见。

女武神则撅起眉，愣愣盯着烤鱼数秒，才眨巴眨巴嘴咬下去。

“呸呸”然而没过一秒，脸色苍青，呕吐了出来，黑乎乎的小鱼儿就那样夹着清口水掉落地上。

“这......”她缓过气，有些恼怒。但看着尤凡不明所以的神情，逐渐又变为怜悯。

“爱吃不吃！”尤凡不喜欢这种眼神，因为让他想起很早很早以前某些往事。嘴角一撇，走到一边，自顾自狼吞虎咽，大块儿咀嚼。若不是想你带我离开这儿，我才懒得理你。

9天9夜，100多公里，居然连一个人毛都看不到，这个世界也真够荒芜的。

  兴许数百年时间过去，早已忘却味道。因而在他看来手里这堆不像食物的食物可都是高蛋白，小了说需要维持生计，高处说便是补充能量。

“你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野小子！”女武神神情复杂。

“你最好少说话，我讨厌被人打扰！”掰开一个大号贝壳形生物，狠狠咬下去，尤凡耸耸肩，口齿不清：“若是以前，哼，你活不过下一秒......”

女武神神情越发复杂。

“你.....难道没觉得......”好久，才吞了吞口水。

“觉得什么！”尤凡一愣，有毒吗？不可能吧！根据数百年阅历来说，软体动物肉质为白色，很少含有毒素。为保险起见，甚至除去了它们的消化系统。

“很难吃！非常难吃。我无法形容，总之恶心，反胃。”想到之前那一口味道，女武神差点又吐，嘴角留下晶莹口水。

“哦！”扔掉壳，尤凡完全无所谓。

“真是个怪人......你为什么不去摘那边那种果子吃？”女武神脖子略微动了动。

顺势看去。一种角质小阔叶植物上结满密密麻麻橘黄色指头大地小果实。

“那东西能吃？”尤凡猜忌。

“你该不会真是个傻子吧？沙拉子都不认识？尽管野生的要小一些.......你，你在这个地方呆了多少天！别说都是吃的你手里那些东西才活下来的吧！”女武神三观好似被颠倒。

尤凡眼角上跳，傻子！沙拉子！想到没有完全读取记忆，想到联系不上‘天球’，他有种无名火涌上心头。

“这特么该死的世界，等待‘天球’回归，找到伶俐，非要毁了不可！”

“哎，哎，哎！你怎么了？”见尤凡沉默，女武神自认为是她的话语抨击到了少年内心某些痛处，略显惭愧。

“你能闭嘴吗？我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心痛？生病了吗？”

“闭嘴。”

“小子，你绝对是病了！”

“你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尤凡咬牙，其实他只是孤寂，只是太久没有人谈心，太久没有尝试过失败。

这幅模样可把女武神搞得莫名其妙。忽而眼前再次显现出自己那愚蠢弟弟的影子。是啊！他何尝不是如此，喜欢莫名其妙冲自己大吼大叫。

氛围瞬间沉寂。

  天空地白云一朵一朵。每一朵都不大，飞得很快。

 “好了！我进林子看看。”

   几息间，理智战胜无名火。将手中残贝甩了一地。只给女武神留下一道琢磨不透的背影，尤凡便毅然一头扎入森林。

“我这是怎么了！”他眯起了眼，脑袋里浮现出刚才一幕。久居高位，与世无争，只对伶俐心心念念不该出现如此不冷静状况。对，一定是太过于执着对伶俐的寻找。

    光透过林木间隙照射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树木是真的高、大。均值起码都能超过百米。

深深吸气，果然氧含量不知道比地球高了多少倍。几口清新空气入鼻，尤凡越加清醒。完全恢复往日冷静，淡漠。

 “这就是这个世界武者的力量吗？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他围绕昨夜女武神飞出时因撞击而折断的树木痕迹左右前行。越往深处，越是惊叹。森林边缘乔木还好都较细，但深处林木则粗大得离谱。因为树干过大，女武神飞出的路径上，树干从折断状态逐渐变为人形窟窿，这也是尤凡所惊叹之处。

    且行且观看不同形状的窟窿眼儿。晃晃悠悠，数小时过去，已经近乎黑到看不见前路的林子豁然开朗。

   眸子凝成一道缝隙，尤凡嘴角在颤动。

  “看来，我低估了她！”

   阳光水一样泼洒下来，最后一个人形窟窿眼背后居然出现一个目测直径超过两里地的大坑，深度达到十数米。

 “先天之境！等同于500公三硝基，甲苯爆炸的当量。厉害，厉害！呵呵，呵呵呵！囊怪！”一路上各种形态的窟窿眼浮现眼前：“看来之前的想法很不符合实际。这可不是小说，没有金手指，没有升级打怪，想要一步步通过智慧重回巅峰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还是得尽快找回‘天球’，可它若真是在空间夹层......”危机意识在这一刻完全占据尤凡脑海。

在地球上宗师境算是巅峰战力。先天之境更是天花板，不是地仙胜似地仙。仙人不出或者修仙者中元婴不出那便是无敌存在。然而，地仙之上，元婴之上70多亿人也就那寥寥十几人。

   可在这里随便遇到一个武者便等同先天之境，可想而知，这个世界何等可怖。

   望了望天际线，实在想不出若是‘天球’处于受干扰的空间夹层该怎么取回。许久，想不出，索性收回心神，往脚前方大坑看去，或许女武神所说报酬能得到点什么。先天强者总是会留点有价值的东西吧！

顺着斜坡往下，尤凡开始聚精会神寻找。

然而数小时过去，他早早满头大汗。

“看来，也是个狠人。竟四分五裂了！”

   嘴角上扬，扒开了无数泥土，凡是有丝毫迹象的位置都寻了遍，一无所获。

    再次仰头，时间也不早了，只得原路返回，毕竟找那果子才是正事。

“咯嘣！”可就在这时，一声脆响，脚低踩到了什么玩意儿。

   慢慢移开，虚眯着眼，扒开两颗小土粒，一个模模糊糊地东西映入眼帘。经历丰富的尤凡想都不想就知道那是一节指头。对，就是一节指头，指头尖。

   用力扯了扯，扯不动，心说别整个尸体都在这下面吧！

   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刨土，用尽吃奶的劲一拉‘啪’，尤凡摔了个大屁蹲，一整条手臂被拉出来，血肉模糊。

“爆炸将它死死压在了泥巴里吗！嘶，这是？”只见一颗比拇指还大的天蓝色宝石挂在手臂食指上。

“该不会是空间戒子吧！”

  尤凡差点没笑出来。这种毫无营养地桥段怎么会出现在脑海，噢！也对，至少520多年前我还是个少年。那时，正是地球文明二十一世纪，那时我也喜欢看各种没营养的玄幻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