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祖训

“无妨。”

柳震摆摆手，对着大殿上道：“不错，多年前我身染重病，四九之脉确实已枯，使得我修为多年未有进展。只是各位管事、族老，那无双城柳家自称柳氏主脉，多年来一直想要吞并我们苍叶柳家，现在柳霆自动送上门，无疑是羊入虎口。至于那二公子柳星辰，其多年来在夺位之争中均处于劣势，要不然如何需要拉拢我们为其壮声势？如果我们苍叶柳家站错了位，将来誓必会迎来上位者的血腥清洗。”

柳震深呼吸一下，盯着柳霆便是接着道：“族长之位掌管全族命脉，需公平公正之人担当，柳霆明目张胆利用族中资金为其子购买血气之物，还贿赂无双城柳家，为其谋求利益，中饱私囊，如此之人如何担族长重任？最后，不要忘了，族地祠堂的那位可是有着五成的投票权，柳霆想要成为族长，可问过柳悬长老？”

柳震声音再次顿了顿，最后接着道：“我儿血脉灵兽被毁，我亦心灰意冷，也再无意做这柳族族长了，重选也是极好，但是我绝不会让柳霆带着柳族走向毁灭！我该说的也就那么多了，你们自己决定吧！”

听到柳震如此一番话，在场的族老、管事顿时议论纷纷，竟然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至于让柳霆成为族长，显然已经在他们心中动摇不已了。

“柳震，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既然要柳悬长老决定，我便去请柳悬长老来。”柳霆眉头紧皱。

“不用了，瞎子我已经来了！”

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随即一抹黑影无声无息闪进议事殿，随后落在柳震对面的上位椅子坐下，竟正是之前柳源在宗祠内堂看到的那双眼被挖的瞎子柳悬长老。

“见过柳悬长老！”

不论是族老，还是管事，柳霆、柳震，均是站立而起，躬身对着瞎子柳悬长老打招呼。

“柳悬长老，柳震一脉已断，我等需重新选一名族长。”柳霆当先开口道。

“小震，你的血脉还是未能修复？”柳悬长老淡淡道。

“柳震愧对长老，依旧无起色！”柳震点点头道。

“你儿倒是不错，将来前途无量！”柳悬长老摇摇头后点点头道。

“连血脉灵兽都没，还前途无量，瞎子就是瞎子！”

殿中一抹细小的声音响起，但是却让整个大殿突然静了下来，一时间静得连针都能够听见。

“请柳悬长老恕罪，柳霆管教无妨，河儿未曾见过长老面容，不知者长老身份，望长老见谅。”柳霆脸色不由得大变，因为那声音赫然是他身边的柳河所说，连忙对着柳悬拱手赔罪。

见到连其父都脸色大变，连忙赔罪，柳河如何还不知道厉害？

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白了，身躯不断地颤抖着，冷汗更是狂冒不止。

“柳霆，我看你还是算了吧！你现在还不适合担任柳族族长，若是你愿意随我守堂六载，那么下两届族长之位我让你坐，如何？”柳悬长老没有生气，而是对着柳霆道。

“长老，我除却修为不及柳震外，哪里不如他？为何你总是偏帮他？”柳霆不甘地大声道。

“当年，若不是你好胜之心太重，多番挑衅那柳族，你父便不会为了救你，遭受暗算身死，还有也不至于祸及你妻儿，要不然你如今也不止一儿伴身侧了；当年若不是嫉妒之心太重，毁了族中收藏仅有的血脉草，小震或许早已脱离枯脉之苦；还有，当年若不是你...”柳悬长老声音平淡。

此话一出，更是在堂中引起轩然议论，显然有些事情，即使在座的族老管事，也是前所未闻。

“爹...这瞎子说什么？”柳河哭着拉扯着柳霆地衣袖问道，柳霆没有回应。

“父亲，是柳霆让得无法痊愈？”柳源也是脸色大变，双眸中更是精光大方，身上血脉之力也是翻滚不断，一脸关切地问道。

“过去的事情也就让过去吧！或许如你所想，未来的路才是需要放眼望去的。”柳震却摆摆手，拍拍柳源的肩膀，使得他身上的血脉之力随之散去。

“够了！长老，我已经变了，为何你就是不相信我？”柳霆却是双拳紧握，朝着柳悬长老吼道。

“是么？那现如今你私通勾结无双城柳家，不仅出卖苍叶柳家利益，而且还全然忘记了当年无双城柳家对你父、你妻儿的血海深仇，试问你作何改变了？”柳悬长老长叹一声。

一时间，整个大堂陷入了死寂，周围只有各人急促的呼吸之声。

“柳霆，我刚才所说的依旧有效。”柳悬长老再次出声，“怎么样？我在等待你作出选择！”

“我柳霆才是父亲的长子，族长之位理应属于我，为何你三番两次地阻拦我？”柳霆面如死灰，指着柳悬长老便是力竭声嘶吼道。

“那我问你，柳族祖训为何？”柳悬长老摇摇头，随即开口问道。

“敬天、尊祖、孝父、礼兄、榜下！”柳霆脱口而出。

“既然记于心中，那么敬畏天地、尊敬宗祖、孝顺父母、礼让兄弟、榜样后辈，你做到了那样？”柳悬长老淡淡道。

“拿祖训出来斥我，你是铁了心不将族长之位交予我了？”柳霆银牙紧咬，话语自齿缝见挤出。

“大哥，直到现在你还不知悔改么？”柳震站立起来喝道。

“改？我便是因为改了，改得太仁慈了，居然愚蠢地相信你们会乖乖地将族长职位交出来。”柳霆神色稍稍恢复平静地自嘲地道。

“我知道你与苍叶之森的夜长空有勾结，不过他现在来不了了。”柳悬长老再次长叹一声。

“老鬼，你做了什么？”柳霆原本恢复些许的脸容刹那变得苍白如纸，继而更是全身猛颤。

“夜长空？难道是苍叶之森的那大符师巅峰山匪匪首？”

“应该是了，那山匪是我们这一带势力最大的山匪，而且神出鬼没的。”

“就是，我们之前不少货物都是被这伙可恶的山匪劫去了。”

殿上不少族老管事再次骚动起来，一时堂上都议论纷纷。

“我不过是去警告了一下其而已。”柳悬长老淡淡道。

“你？夜长空乃四符八脉修为，难道你晋升符王，修得了真身？”柳霆紧咬银牙，脸嘴唇都有些发白。

因为这是他逼宫的一步险棋。

“恭喜柳悬长老晋升五符符王，我们苍叶柳家总算出了一尊符王了。”

看到柳悬长老竟然没有否认，柳震顿时脸色大喜，连忙对着柳悬拱手道贺。

其余的管事和族老，也是纷纷脸色大喜，再次站立起来拱手祝贺。

“你们知我不喜吵闹，就此罢了吧！”柳悬长老摆摆手，安抚众人后，对着柳霆便是道：“放手吧！柳霆！”

“自古皆是成则王，败则寇，终将有一日，我会让你们跪于我面前哀求！”柳霆深呼吸一口气，怒目横扫当场。

话音刚落，柳霆便是拖着柳河，转身想要离开。

“站住！”柳震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