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追溯源头

三人安抚好麦小琪，又叫来生活老师和辅导员，安顿完一些事项后，就启程准备回家。马江华开车，小秋和孟瑕在后排落座。路上，孟瑕将一连串的问题抛给了小秋：“姐，到底怎么回事？这三个多月你到底干嘛去了？说走就走，说回就回，而且我觉得好像麦小琪说的好多事，你都知道一样啊？”

    小秋深吸一口气，悠悠说道：“这事啊，还得从4个月前说起，当时咱们省总台接到通知，说A市这面要机构改革、整合资源，准备让我整体负责一档栏目的对接。就在我收拾东西准备来上任的那个下午，我接到了一个准备轻生的女孩的热线电话。”

    孟瑕惊呼：“跳楼？天哪，现在的女孩怎么动不动就跳楼啊？天又没塌。”

    马江华目视前方调侃道：“果儿，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啊？父母宠着、老公疼着、姐姐惯着，又是大学老师英语老师，工作体面、女儿乖巧、啥啥都不愁。”

    孟瑕嗔怪道：“哎呀，华子哥，你别打岔，让我姐说。”

    小秋又接着说：“我当时接着电话，一面安抚那个女孩，一面飞速朝那个女孩所在方位跑去。电话里她告诉我，母亲去世得早，父亲一手将他带大，但是父亲患了肝癌，需要一大笔钱治病，该借的都借了，父亲也开始在医院进行治疗，情况慢慢有所好转。她说父亲的心愿就是活着的时候看到她能有个自己的小家，幸福美满，而当时也是有个同单位的男孩子向她示好，她就试着开始交往，后来，据说这个男孩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欠了一大笔钱，讨债的人用各种手段折磨这个男孩子，女孩当时不忍心，也是借了裸贷。后来利滚利还不上，讨债的就让她去陪酒，她不肯，那些混蛋就将她的那些照片洒满了她们整个村子，父亲知道后活活气死了，而这个时候，男孩子也人家蒸发了，女孩当时就觉得已经走投无路了。”

    孟瑕听得目瞪口呆：“姐，你说的这些，我觉得都是...都是旧社会的那些事，怎么咱们这个年代还有这么悲惨的事啊？生病了不是有医保吗？男孩子欠债不是应该自己去还吗？还有，为什么这些弄贷款的就这么准备的能够找到这些需要钱的人啊？”顿了一下又问：“那...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马江华又插嘴道：“哎，我觉得果儿可以发展为你们这个社会调查员啊，这问题每个都在点子上啊。”

    小秋拍了一下驾驶座的后背：“好好开你的车，怎么什么都有你。”然后转头对孟瑕说：“你说的这些也是那个女孩在楼顶上想到的，她在跳楼前夕，觉得这一切就是一个‘生物链’，其实我知道，她是想说，这是一场阴谋，所以打电话给我希望再不要有人受骗、再不要有人跳入火坑。”然后沉默了几秒钟说：“就在我刚刚赶到时，她直挺挺的掉在了我的面前。”

    车内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心情复杂。还是马江华打破了沉默：“好了好了，马上到家了，这个点估计妞妞也被阿姨接回来了，果儿，你给任斌也打个电话吧，好久都没聚聚了。回去也别再提这事了，别让老头老太太们跟叨叨。”

    说话间，车已经拐进了小区，三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祖孙对话。

    “哎呀，爷爷，你别动，小辫子都要梳歪了。”

     “老太婆，你管不管她...哎呦呦...疼”

    三人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差点没笑喷：只见一个4岁的小女孩正站在沙发上打扮着面前的老爷爷，从头发上的小发卡到脖子上的项链，珠光宝气的，十分喜庆。 

    小姑娘一看见三人，跳下沙发，光脚就朝她们跑去：“妈妈、大姨！”小秋赶忙抱起了小女孩，疼爱的亲了又亲：“哎呀，妞妞又变漂亮了啊，赶紧让大姨亲亲，想死大姨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这边小秋和妞妞亲热的说着话，那面老爷子整逐个摘掉身上的各个“首饰”，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吼道：“孟玉，你给我说清楚，这几个月你到底干嘛去了？”小秋一头雾水，老妈赶紧从厨房出来，在小秋耳边说：“你肩膀上的纹身是咋回事？”

    小秋恍然大悟，吐了一下舌头，连忙放下妞妞蹦跶着去了卫生间，不一会拿着一个热毛巾捂在肩膀上走了出来，一脸无辜的说：“哎呀，这就是个贴纸，就是吓唬人用的呢，真是的，看你们那大惊小怪的。”

    老爷子梗着脖子，冲小秋吼道：“你还有理了？你这是干啥工作呢，还需要去吓唬人？你给我说清楚！”

    小秋一看老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自己，也来了劲：“说清楚干嘛？你给我当老大啊？给你说了是贴的贴的，没完没了了。”

    老太太一手提菜刀，一手捏着胡萝卜从厨房又冲了出来：“你们两没完了啊？多大的事啊，吵什么吵，赶紧都收拾收拾吃饭，不想吃的就出去饿着！果儿，给任斌打电话......”

    话音未落，家门被打开，一个身材中等，一脸憨厚像的男人探头进来：“楼道里就听到声了，这是咋啦？哎呀，姐、姐夫你们回来了？”孟瑕听到这话哈哈大笑，马江华挑挑眉，狡黠的冲男人笑了笑，两位老人也是一愣会心一笑各忙各的，只有小秋朝着他怒吼道：“任斌，你看我不撕了你的嘴。”而此时妞妞却咯咯咯笑着，叫着“爸爸”，朝男人跑了过去。

    在其乐融融的氛围中，孟家时隔多日再次迎来了温馨的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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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过后，小秋的房间内，小秋、孟瑕、马江华、任斌随意的坐、立着，孟瑕若有所思的说：“我算是听明白了，姐，这么说，你这几个月是去当卧底啦？就是为了那个跳楼的女孩儿讨回公道？”

    小秋摇摇头：“不，不仅仅是为她，从我想办法进入‘夜巴黎’后，我发现整个事件是个精心编织的大网，环环紧扣，医院、借贷公司、夜总会、特殊服务甚至还有美容院他们看似都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到现在都还没理出个头绪来。”

    任斌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可是姐，你为什么突然就被他们踢出局了啊？是有人认出来了？还是你露出了啥破绽？”小秋肯定的回道：“你这问到点子上了，我也是一头雾水，但是这个啊，也能看出来，他们各个环节的衔接相当严谨，能管事的人啊，个个心思缜密。”随后长叹一口气：“唉，先这样吧，明天周一，我先去报道吧，自从接到这事之后，我向上面告了假，现在也该去上任了，不然啊，得喝西北风了...哦，对了，小斌啊，你在社保大厅，能不能帮我查一下，这几年人民医院肿瘤啊、癌症患者报销费用的情况和名单啊？我怀疑......”

    任斌立马会意：“我懂了姐，你是觉得有很多人没有医保？”小秋点点头，任斌又说：“可是怎么会呢？现在基本上医保全覆盖啊？”小秋笑笑，转头看向马江华：“哎，你，帮我一下很多年前的失踪妇女，嗯...最好是20年到30年这个跨度的。”马江华立马不乐意了：“怎么别人都有名字，到我这就是‘哎’啊？我就不值得您老人家赐个名字啊。切...听你这活安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局长呢！”

    任斌和孟玉相视一笑，抿了抿嘴没说话，小秋一脚踹到马江华腿上：“天天用那个破摄像头看着我，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你还来劲了，你查不查？”

   孟瑕突然来了劲头：“摄像头？天哪，你们两都已经玩得这么嗨了啊？”小秋调侃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了那条镶嵌着劣质水钻的项圈，晃了晃：“喏，就这个，他怕我出意外，非给我按了个微型摄像头，我干啥，他都能看见、听见。”

   孟瑕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咦，姐，你怎么混进‘夜巴黎’的？你也拍裸照了？谁给你拍的？华子哥？”

   小秋和马江华异口同声道：“滚蛋！”

  房间里笑声不断的他们却不知道，一张大网整向他们张开，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