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古秘闻

夜未央并没有问老者是怎么受伤的，也没有问老者这段时间外出去了什么地方。

因为他知道，就算去问，师父也不会告诉他。

黑袍老者回来以后，和夜未央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直接闭关了，夜未央也不敢打扰。

一连半个多月过去，一日下午，夜未央正在山洞前修炼紫薇七星剑诀的时候，老者出关了。

他显得很疲惫。走出山洞，静静地看着夜未央修炼剑诀，并没有开口打断。

一道道剑光闪动，老人的目光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喜色。

“师父。”

夜未央收回长剑，上前行礼。

黑袍老者点了点头，忽然问道：

“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被老者这么没来由的一问，夜未央愣了一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是啊，自己修炼是为了什么呢、以前修炼，是因为自己信誓旦旦的说要保护母亲，也是自己的母亲每天要求必须去修炼。那现在呢？

“我修炼是为了报仇。”

夜未央坚决的回答。

“我娘身死，可凶手如今还逍遥法外。我娘临终之前不要让我报仇，可我又怎么能放下”

少年脸上的稚气慢慢退去，有的是坚毅和倔强。

“报仇。”

老者点了点头，可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难道我救你这半年多的修炼，你只是为了报仇吗？那么你报仇以后呢？”

报仇以后？

夜未央听到师父的这个问题猛然怔住。

是啊，报仇完以后呢，自己从来没有想过。

这时，夜未央回想起夜听雪遇害的一幕幕，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报仇以后，我更要好好修炼，行走天下，铲除大奸大恶之人，让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事情不再发生。”

听到这里，老者问道：

“那什么是大奸大恶之人、你娘被害，在你的眼里，害死你娘的人就是大奸大恶之人。你亲手捕杀了这头黄牛，那它也有自己的家人，也有自己的子女。你将它杀死，在它的佳人眼里，你不也是大奸大恶之人吗？”

听到师父的这番话，夜未央哑口无言。

黑袍老者继续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哪有什么是非对错、这千百年来，许多自命正义人士借着斩妖除魔的名义对兽族肆意杀虐，那他们真的是正义的吗？那些被他们屠戮的兽族，就真的该死吗？那些人不过是想吸收兽族体内的内丹罢了。”

内丹。

夜未央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想起了前些日子森林中发生的事，不由地问道：

“师父，内丹是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吸收内丹呢？”

黑袍老者没有直接回答夜未央的问题，转头向夜未央问道：

“你听说过上古神魔大战吗、或者说你娘给你讲过神魔大战的故事吗？”

夜未央回答道：

“讲过的，我记得我娘跟我说过，在上古时期，九黎部族的首领蚩尤，与炎黄大军大战发生于涿鹿，蚩尤率领八十一个兄弟势不可挡。战斗一开始，蚩尤口喷重重迷雾，迷雾三天三夜不散，炎黄大军在迷雾中迷失了方向，于是黄帝发明了指南车辨别方向。蚩尤见状，请风伯雨师相助，战场上风雨如注，使炎黄大军无法前进。黄帝便请旱魃助阵，顿时，晴空万里。黄帝趁机令大军进攻，蚩尤战败，被应龙斩杀。自此，天下臣服。”

听到此处，黑袍老者冷哼一声：

“那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蚩尤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你娘有没有告诉你，天下臣服于黄帝之后，残余的九黎部族又是什么下场？”

夜未央摇了摇头，

“这倒是没有说过，这些都是我娘给我讲的故事。当时我还小，也并没有问太多。”

老者眺望着远处的山峰，眼中尽是苍凉，他长叹一声，说道：

“当年女娲造人，神农创兽，他们共同生活在人间浩土。兽族天生体魄强悍，而人族颇具智慧，两族和睦，共同生存，并无争斗。远古时期，共工与颛顼争为帝，共工战败，怒触不周山，天柱折，苍穹列，神界的灵气泄露，从此，人间所有的生灵，只要有天资，便可以修炼。”

这时，夜未央插嘴问道：

“那在这之前呢，人间就没有修炼者吗？”

“有，少之又少。他们基本上凭借的是种族天赋，或者是神族后裔的传承。当时，人间的灵气稀薄，大部分聚拢在灵山大川，被神族后裔掌握。苍穹破裂之后，虽然给人间界带来了浓郁的灵气，同样，也带来了灾难。女娲娘娘心怀仁慈，炼石补天，拯救人间生灵。这场浩劫以后，人族和兽族感觉到了他们本身力量的孱弱，借助这磅礴的天地灵气，开起了修炼一途。但是好景不长，一次人类杀了自己饲养的牲畜，在它的体内发现了一颗圆珠，而这圆珠被他们吸收后，不但能增加修为，不同的属性也能增加不同属性的灵力，从此以后，人族展开了对兽族的肆意屠杀，而神农氏的后裔，带领兽族发起反抗，这一直持续了千年。而蚩尤，是兽族联盟的首领，也是神农氏的后裔，他在与轩辕氏的最终决战中陨落。九黎族的其他首领也被斩尽杀绝，一部分兽族被蚩尤临死之前强行开启了魔域通道，送到了另一空间。”

听到这里，夜未央的心中满是震惊和冰凉，老者的这些话，甚至都有些颠覆他的认知。他一直都以自己是炎黄子孙而骄傲，可今天听到师父所讲，让他都觉得难以置信。

“那个圆珠，就是内丹？”

夜未央的声音有些低沉的问道。

老者点了点头。

“修炼方式的不同，兽族体内产生了内丹，这是一切的根源。”

“那剩下的那些人呢？”

老者冷笑一声：

“剩下的人，蚩尤不死不灭，剩下的九黎族一直坚信蚩尤还会回来。为了使蚩尤不再复生，黄帝将其分尸，葬于华夏四处。黄帝也自知造成的杀孽过重，便将九黎族的人类和轩辕部族同化，所有人共称为黎民百姓。”

听着黑袍老者的讲述，夜未央的心里从悲凉转为愤怒。

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个画面，那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做得一个个的梦，却感觉如此真实。一个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闪现，使得他头痛欲裂。

伴随这一个个画面的不断闪现，悲凉和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脑海中激荡。

他仰天怒吼，身上有红色的火焰开始升腾而起，空气围绕着夜未央形成气爆，他的双眼赤红，甚至，他所凝视的这片蓝色天空正在红蓝不定的闪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