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拜师

“你是？”

夜未央略微思量，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他突然想起，在夜听雪重伤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挡住了追杀他们的众人。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为何出手相助？”

母亲的身死，让他很难再相信任何人。夜未央谨慎的开口问道。

此时，黑色的身影已经走出山洞，走过夜未央的身边时，他淡淡的开口：

“不必多谢，我只是为了给故人留下香火而已。”

此人从头到脚被宽大的黑袍所包裹，面容依然笼罩在阴影中，目光锐利，给人一种寒意，胡须灰白，大概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故人？你认识我娘？”

夜未央的心里仿佛抓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黑袍老者淡淡一笑：“不，我说的是你父亲。”

“父亲？” 

夜未央脑海中一片翻腾，所有的谨慎和为数不多的冷静此时都荡然无存。

“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老人顺手掏出一瓶丹药，曲指一弹，落在夜未央的手边。

“这是大还丹，等你恢复一些体力，到洞府的深处来找我吧。”

黑袍老者重新走回山洞，身形没入黑暗当中，又变得无声无息，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夜未央抬眼看着手边的白色瓷瓶，稍作犹豫，还是努力的扯下瓶口的塞子，倒出两颗褐色的丹丸，服入口中。

即使这个小小的动作，也耗尽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

丹丸入口即化，夜未央只觉得一股暖流充斥着全身上下的四肢百骸。

多次强行施法亏空的身体气血，正在缓缓的恢复。过了片刻，夜未央觉得自己恢复了一些体力，赶忙起身，盘膝坐下，运转体内的法力来调节自己的身体。可他吃惊地发现，自己体内没有丝毫的法力。

“这是怎么回事？”夜未央心中大惊，不甘心的又尝试了几次，还是如此。这并非是法力无法调动，而是体内的法力空空如也，分明是第一次打坐练气的感觉。

夜未央再也按耐不住，赶忙起身，向山洞的深处走去。

刚刚走进山洞，眼前一片黑暗，等稍过片刻，慢慢适应以后，可以看到山洞内的景象。

只见洞壁两侧的山石形状奇异，呈现出红褐色，有水滴从洞顶滴落，没入洞壁两侧的奇怪山石当中。

山石底部形成一片片的水洼，叮咚叮咚的声音很是空灵。

洞顶光滑如镜，倒映出奇异的山石和泛起涟漪的水波，让眼前的这一切景象显得更加梦幻。

可此时的夜未央无心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顺着山洞蜿蜒的道路向深处快步走去。在道路的尽头有一扇石门，当夜未央走近时，石门缓缓打开，没入旁边的石壁当中。眼前是一座石室，不知有何种宝石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将整个石室照亮。黑袍老者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之上，看到夜未央进来，眼中的奇异之色一闪而过。

“你比我想象中恢复得要快。”老者淡淡的开口。

夜未央上前行礼致谢道：“前辈的丹药神妙，晚辈才得以恢复，方才前辈说我的父亲是您的故人，不知她现在身在何处？”夜未央本想向老者询问体内法力亏空之事，但还不知对方底细，虽然此时自己心急如焚，但也不敢贸然开口。

老者沉默了片刻，说道：“你的父亲，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了，但十三年前，他曾经传讯给我，说他有一子嗣，名叫夜未央，信中说他遭遇仇杀，托我照顾你们母子二人，后来便杳无音信。”老者的脸上闪过一丝怅然。

“难道是我的父亲早已遭遇不测？”

老者长叹一声，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又缓缓的开口说道：“我苦寻你们母子多年无果，本想放弃，可前些日子机缘巧合下就下了你们，只可惜来晚一步”“前些日子？”夜未央不解的问道：“难道我已经昏迷很久了吗？”他一直以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过了一个晚上而已。

“已经十天了。”老者说道：“你的身体即将崩溃，我用法力护住了你的心脉，如果不是你还有气息，我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老者救下自己，又在此处帮助自己调息身体。夜未央想到，娘留下来最珍贵的东西是那张只剩下一半的卷轴，可此时它还在自己的身上，心中的疑虑消失大半，又再次行礼，道：

“不知为何，醒来之后体内没有丝毫法力，多年修炼荡然无存，不知其中原因，请前辈指点。”

老者上下打量着夜未央道：“这是因为你过度透支了体内的法力和气血，我当时感觉到天地异象，我心中好奇，连忙赶去查看，正好看到你一己之力激发某种力量，震退了追杀你的众人。机缘巧合就下了你们，而这种力量极度透支了你的法力和气血，你却全然不知，再加上后来的几次强行施法，导致你的修为完全丧失。此时此刻的你，手无缚鸡之力，和普通人并无两样。”

夜未央疑惑的问道：“神秘的力量？我从来没有施展过任何力量，只是当时很愤怒，自己的潜意识中感觉这方天地也无法容纳自己，当时我只是以为灵力外放，可如今我法力尽失，多年修炼毁于一旦，天地广阔，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说到此处，少年人惨然一笑，母亲身死，父亲生死不明，而那些人，觊觎着自己身上的另一半卷轴。大仇未报，此时处境是如此不堪。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十三四岁，未经世事的孩子而已。

看着夜未央的神色，黑袍老者微微动容，这少年身上发生的事情，他也了解个七七八八，他对夜未央说道：“修炼一途，必须脚踏实地，即使修为丧失，也必须重新修炼。我倒是有一个秘法，可以激发你体内的潜力，只是要损伤我不少精元。如果你肯拜我为师，念在师徒之情，和故人之谊，我可以出手一次。”

夜未央略微犹豫，连忙跪地行礼：“徒儿夜未央参见师父。”

黑袍老者哈哈大笑：“你这娃娃很是机灵。”

抬手一道柔和的法力将夜未央托起.“你我师徒，不必拘束。你以前修炼的是什么练气功法？”

夜未央如实回答：“凝气诀。”

老者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中规中矩的练气法诀，但已经不适合你。”他抬手在虚空中一抓，一本泛着橙色光芒的古朴书籍出现在手中。

“此后，你按照这本法诀修炼，其中奥妙日后你自己领悟。”

抬手接过古籍，夜未央恭敬的说道：“是师傅。”

老者又问道：“日前你修炼到什么境界了？”

夜未央茫然摇头道：“修炼境界，那是什么、我只知道，一般的剑诀分为一到十重，而修炼境界，我娘却从来没有和我提过。”

老人闻言，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