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珠圆玉洁---洁身累行

到了中午我的肚子早也咕噜咕噜地叫唤了，我侧向右边，小声地问舅舅道：

“我们什么吃午饭呢？”

舅舅看了一下表说道：

“现在就可以了。”

我兴高采烈地跟着舅舅去了餐厅，我顿时傻眼了，有四五个菜，却都像是水煮的，还明码标价。我不屑地嘀咕：

“这是喂猪的吗？还这么贵？”

“心心，这个汤是免费的。”

只见那汤水里，上面漂了几片菜叶，一眼便能见底更没有一丁点油花花，用长勺一搅下面有几粒豆腐块。

要了两个菜和这一个汤，我随舅舅找了一个坐位，那凳子都左右摇摆了，一动便吱嘎吱嘎地叫唤，手刚一碰到桌面，那油腻得让我想起早上那文盖世了。我一直悬着手吃饭，可早上干了半天活，此刻酸痛酸痛的很不舒服。

“心心，吃快点，要开工了。”

“我看看表，才出来不到半小时啊！”

抬头一看，刚才还人满为患的餐厅此刻只有零星几人了。看着这样的饭菜，我索性倒掉了。下午重复上午的事，晚饭同午饭一样。吃完饭我以为可以休息了，却还要加班直到九点。车间熄完灯，我边走边连连打碰上哈欠问道：

“加班要这么晚啊！”

“这都算少的了，一般要到十一二点，甚至三四点。”

“啊~~~”

我摇晃着身体，扶住楼梯，一步一步故作艰难地爬上了五楼。这层楼分成左右两，舅舅让我往右边拐，路过一个澡堂和一个臭气熏天的厕所。进到里面就跟车间布局一模一样，但隔成了四个小间，每个小间里摆了不下十张的上下铺。但我不知道我睡哪里，便问道：

“请问，我睡哪张床。”

嘻笑打闹地她们没人理我，这时，有人探下脑袋来说：

“上来，我这里。”

“难道我要跟她睡一张床吗？”

但那时的我傻不拉唧地爬了上去，不管不顾的便躺下时，因为一天忙下来，着实腰酸背痛了。她指了指上面用两条铁架撑着加一个栏杆一样的木板，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乖乖的爬上去，累得我动都不想动了。就这样重复了两天，第三天下午下班时，那个文盖世过来叫舅舅：

“季银海，晚上不加班，等会我们去喝酒啊？叫上心心”

一下班舅舅便拉着我来到江边的大排挡，着实吵闹得很，中间还有人居然在那里唱歌，那歌声跟我的有一拼，五音不全唱歌要命，这都有人要点。此起彼伏的碰杯声、劝酒声。

但我真得想打打牙祭，这三天下来馋虫已经在搜肠刮肚，所以便坐了下来，低头狂吃，有什么关系呢？只用在陈晟面前表现的淑女一点便可以了。

“心心，来喝一个。”

只见那文盖世给我倒了一杯满满的啤酒，自己还拿着酒杯，色眯眯地看着我，看得我都心慌了，我双手推开酒杯说道：

“我不会喝酒的。”

我真的是不会喝酒，就毕业晚会上喝了一瓶酒，为了忘记陈晟喝的，现在断然是不会喝的。但那文盖世却不死心地说：

“尝尝，很好喝的。”

“我不喝。”

“给个面子嘛！心心，你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哥喜欢。”

我听得反胃，瞧他一身酒气，肥头大脑的跟猪没有两样，准备起身走人。舅舅拿起我的杯子，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舅舅开口说道：

“心心，坐下，好好陪文哥喝一杯。”

他边说边拉我坐下，那文盖世也想过来拉我，我自己回立马坐下，我可不想被他碰到。舅舅在那里自罚三杯，才算平息了尴尬的气氛。

接着两个弹唱的小姑娘走到我们这一桌，那文盖世叫住人家说道：

“来一首《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给可爱的心心。”

我一听赶紧示意那两个女孩子，不用了。那文盖世拿出十元钱就塞到小姑娘手里说到：

“唱，唱，给我唱，我早已为你种下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给我唱。”

……

还好那天晚上就顺利的回到宿舍。但第二天晚上加完班，他以领导的口气对我说道：

“心心，你这几条得反下工，不然明天影响全组的奖金了。”

舅舅居然也不管我，自己先走了。车间里的人越走越少了，我站起来说：

“我明天早点过，改一下。”

“心心呀！今晚就得上交。”

我还是往门口走，但他说到：

“你想大家都得不到奖金吗？”

我停了下来，只听他说到：

“很快的，我来帮你。”

我只能回到位置上拆线，他拉过我舅舅的凳子坐到我的左侧，等车间里最后一个人走出大门，他就用手摸了我的头发一下，我甩开他的手继续干活，快速地干着，他却捋着我的头发说道：

“这马尾扎得真好看，你瞧这头发顺的，我的梦中情人，一定要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我的天呢，刘德华的广告词经他这么一说，甭提有多恶心了，但面对这么一个大块头，硬碰硬肯定很惨，说不定真出事，那得不偿失。我顺手把拆线的剪刀放在围裙的兜里。

“心心，你有男朋友了吗？”

“有。”

我以为我说有男朋友了，他便会放过我，但我太天真了，如果当初说没有，他可能还有几分忌惮，也许我只是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

“这么小小年纪就有男朋友了吗？”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这个问题从他嘴里蹦出怎么那么恶心的，这可能是导致我无法接受除了陈晟以外的男子的一条导火索了。

“是不是那个那个啦！你俩是不是很般配啊！”

他说着还想从头发上顺下来，我忙拉过他的手说道：

“般不般配可以通过手相看出来的，我会看手相的，要不我给你看看。”

他见我主动拉他着的手，眉飞色舞非常高兴：

“是吗？那你看我们俩般配吗？”

“那你得把手摊平了，才看得清楚婚姻线。”

文盖世乖乖把手摊放在缝纫机上，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没从我身上挪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自己媚骨天成一般地，跟他使了一个女娥的媚眼，只见他哆嗦了一下，我乘机说道：

“你得再侧过手来一点，婚姻线在小指下面呢。”

他把走慢慢向外翻了一下，盯着我说道：

“是这样吗？”

我娇媚地巧笑，自己都感觉奇怪，怎么会这样的动作，是女娥姐姐言传身教的功夫上身了吗？文盖世似乎被迷得晕了头。我那时真想废了他，但一怕违法二怕不好得手，我瞅准时机，一剪刀就刺穿了他的掌心，在他还在疼痛中挣扎时，撒腿就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奔。

跑了很久很久，跑到了陈晟家门口，呆呆地站在那里，也许天公也嫌弃我脏，刹那间大雨倾盆而下是为洗去我身上的污浊吗？我就那样站在他的窗外淋了好久的雨，待雨小时才悻悻然回到家，直接到四楼用力的敲门，我妈出来开得门，见成了落汤鸡的我，不敢说一句话，我冲着她叫嚷道：

“厨房的钥匙。”

她进去拿了一串钥匙给我，我打开对面的门，拿起剪刀来就拼了命的剪头发，剪得干干净净，直到不能再剪了，拿着钥匙又到五楼，给自己找了衣服毛巾。返回厨房，我家的厨房只是一个阳台隔断的，三分之一作为卫生间，三分之二作为厨房。我那时候住的的房子是八十年代建的前后间。

进入卫生间，打开水一直在那里冲，冲到完全没有热水了，冷得我受不了才出来的，看到我父母都坐在餐桌前等我，奇怪的事，我爸也湿透了。但我一句话也不想说，自顾自的回到五楼，一头栽倒在床便睡了个天昏地暗。三天之内除了吃就是睡，什么事情也没干更是一言不发。我妈也没叫我洗碗拖地。

第三天晚饭后，我心情稍微有些好转，见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便去看我的《还珠格格》了，正好看到紫薇被卖到了妓院，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刚好来了电话，我没去理它。但电话就一直摇一直摇，没完没了的摇。我拿起话筒，直接把他搁在旁边。继续看着电视。

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陈晟，我又回转头来，继续看我的电视，这只是一个幻觉罢了，他又没来过我家，我打了自己一巴掌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个时候，你还能想着他啊！”

第三天晚饭后，我心情稍微有些好转，见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便去看我的《还珠格格》了，正好看到紫薇被卖到了妓院，眼泪止不住得往下流，刚好来了电话，我没去理它。但电话就一直摇一直响，没完没了的叮铃铃叮铃铃。我拿起话筒直接搁在旁边。继续看着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