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端午命案

端午节一大早，退休教师张桂琴大妈提着刚从早市买回来的各种蔬菜水果，大袋子小袋子的占满了两个手。其中一个袋子里还装着刚买的热乎乎的粽子。

过节嘛，这些老的传统风俗啊，还是要有的。以往过端午节都是自己买了糯米包粽子的，北方的粽子和南方的不同，南方人喜欢吃肉粽，还有咸蛋黄啊腊肉的，而北方就是清清亮亮的糯米里面再放两个大红枣，煮熟了后糯米的香气包裹着大红枣的香甜，好吃！

张大妈喜滋滋的往家走着，下午儿子一家三口都要回来过节，张大妈惦记着早点回家，为孩子们准备上一桌合口的饭菜。还要煮上一大锅茶叶蛋，过端午节的习俗是要吃鸡蛋的，还得给小孙子准备几个白水煮蛋，要拿出去和小朋友撞鸡蛋的。想到这些，老人脸上露出幸福慈祥的微笑。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盼着过年过节的，无外乎是想能全家人团聚，儿孙绕膝的共享天伦之乐，就是挨点累也高兴，心里乐呵。老人想着，还拿出来给儿子一家买的五彩线来看了看，过端午节在手腕脚腕系上五彩线，要下雨的时候摘下来扔到水坑里，说是能祛病除灾。

这是一片有些老旧的居民小区，没有电梯。儿子早就说要给张大妈和老伴儿再买一处带电梯的房子，岁数大了，上下楼图个方便。可张大妈和老伴儿商量后还是想住在原来的小区，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大家在一起住着混合、舒坦。

张大妈提着东西进了单元刚走到二楼，就看见几个邻居正在楼梯缓台处议论着什么，看见张大妈回来便纷纷打着招呼：“张婶儿，去早市了啊，您这买这么多东西，拿不动了吧，要不我帮您送上去吧。”

这就是张大妈不愿意搬走的原因之一，老邻居住在一起，相互都熟悉，有什么事大家相互帮忙彼此照应，拿现在时髦的话讲叫有温度。不像现在的新建小区，高层电梯洋房的住着，环境是好了，邻里邻居的彼此都不说话，也不认识，房子再好也觉得“冷”

张大妈笑着说：“我还没那么老呢，不至于这么点东西还拿不动，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张婶儿，你没闻到一股子臭味啊，这都好几天了，开始我们还以为是下水道又反味了，可是这几天这臭味越来越大，哎，您没闻到啊。”说话的是三楼的邻居。

张大妈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直了直腰说：“我这多年的老鼻炎了，什么香的臭的我是都闻不到了。”

“张婶，我们刚才挨个楼层找了一下，好像这臭味就是二楼汪老师家传出来的，你说这汪老师两口子退休了不都搬去儿子家附近给看孩子去了吗。怎么他家还会有臭味呢？”

“汪老师家？他家的房子上个月租出去了，还是我帮着给看的房子，这还有一把钥匙在我家搁着呢。”张大妈退休前和汪老师是老同事，也是好朋友。

“租出去了？那怎么这么臭呢？我们刚才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啊，可别是人在里面出了什么事吧？”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是啊，前几天还看新闻里说有独居的人死在家里没人知道，后来尸体腐败发出臭气才被邻居发现。”几个人脸上都变了颜色。不会这么巧吧。

“都别瞎猜了，一会我把东西送上去，拿钥匙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唉，你们先别走啊，这房子租出去了，我开门进去，你们得一起做个证啊。”

张大妈说着上楼去送东西。

没一会儿功夫，张大妈拿了钥匙下来。打开房门，一股更大的臭味扑面而来。有胆小的直接站在了门外没敢进去。

张大妈拉着三楼的林师傅一起捂着鼻子进了房间，先是看了卧室，没有人。客厅里也没有人。两个人循着臭味，走到了厨房。

厨房里也没有人，一只不锈钢蒸锅摆在炉灶上，臭味好像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张大妈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这肯定是锅里煮了什么东西，然后主人出门就忘记拿出来坏掉了，这才发出这么大的臭气。张大妈走过去揭开锅盖，心里已经做好了可能会看见一锅已经长着黑毛或绿毛得霉变腐烂得食物。

锅打开了。这是什么东西啊？张大妈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顿时手里的锅盖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响彻了全楼，张大妈身子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跟在身后的林师傅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人，人头!是个人头！杀人啦！”

在那只不锈钢的蒸锅里，豁然装着一只已经蒸熟的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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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刚过，毕诚被母亲的电话吵醒，让他起床去母亲家吃粽子。有一句话说得好，无论你年纪再大，有母亲在，你永远都是个孩子。老人就是这样，在他们的心里，仿佛你永远都长不大，永远都不会照顾自己。所以，会在天冷的时候嘱咐你多添衣服别冻着，会在你生日的时候早早的打电话叮嘱你别忘了给自己煮生日蛋吃面条，会在你去看望她离开的时候叮嘱你开车要注意安全，然后看着你启动车子开出很远才会恋恋不舍的转身回去。

毕诚没有埋怨母亲把他吵醒，揉揉眼睛坐起身，还没等下床，电话铃又突然想起，毕诚还以为是母亲忘记了说什事，也没看屏幕拿起电话喊了声妈，结果电话里传来婷婷咯咯咯的笑声，让这丫头占了个大便宜。不过很快婷婷就收住笑声，声音严肃而急促地说：“头儿，接到指挥中心指令，红旗新村发生命案！”

距414西山强奸杀人案刚过去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也出了几起案子，不过都没涉及到人命，案件也不很复杂。队里的兄弟们还说，这犯罪分子还挺照顾他们，相当于这一段给他们放了个假。

但毕诚心里知道，犯罪行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作为一名维护正义的执法者，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

端午节的早晨，因为松江里要举行龙舟比赛，沿江公路的车流比以往要多了很多，毕诚开着警灯，一路不停的按着喇叭，这才冲开重重车流一路向着红旗新村疾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