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解毒

“我父亲怎么样了？”刘天羽问道。

二哥脸上本是开心的表情，听到这话突然浮现出尴尬的表情，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还是被刘天羽看到了。“二哥，我父亲没出什么事吧？”

看二哥有些犹豫，刘天羽心急如焚，他直奔父亲住的房间而去。

“三弟，你回来，你父亲不在这里。”刘天云本想叫住刘天羽，但是刘天羽已经跑远了。

来到曾经和父亲相依为命的房间外，刘天羽本想破门而入，但是他犹豫了，他怕推开门后的现实自己承受不住。

令他意外的是门开了，一个二十五六岁身穿锦衣华服的青年走了出来，此人名为万斌，万隆商会的二公子，他手握一个纸扇看着眼前的刘天羽问：“你是何人，找我？”

刘天羽摇头：“请问我父亲刘九刚在屋子里吗？”

万斌打开了折扇轻蔑且好奇地问：“你是哪个病秧子的儿子？你不是死了吗？”

啪的一声，万斌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天羽，他指着刘天羽的鼻子说：“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刘天羽懒得废话，一把抓住万斌指过来的手指，刘天云急忙说：“三弟切勿冲动！”

但是已经为时已晚，只听咔嚓一声，万斌的手指被刘天羽生生掰断。

万斌恶狠狠地看着刘天羽：“你个小畜生，我不管你死没死，很快你就真的死了。”

刘天羽淡淡地说：“我不管你是谁，我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你若还在这个房间里，我就会亲自把你扔出去，还有你若在出言不逊，我不介意帮你的长辈教训你。”

“你个小畜……”万斌还没说完，就被刘天羽一巴掌扇飞了出去。万斌倒在了地上，不再说一句话，但是心里已经问候了刘天羽的八辈子祖宗。

刘天云无奈地摇摇头，哎，这是何必啊：“三弟，我带你去见三伯父。”

路上刘天羽从刘天云哪里得知自从两年前自己失踪后，父亲日夜思念，拖着没有痊愈的身体日夜奔波寻找自己的下落，没有三个月时间，父亲就积劳成疾以致毒火攻心。

本来爷爷的意思是让父亲就这么走吧，他实在看不下去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再受罪，但是父亲始终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死，他执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在死之前看不到自己最后一眼，死不瞑目。

无奈，爷爷只好遍寻名医帮助父亲续命，天无绝人之路，父亲得到了救治。

听到父亲得到了救治，刘天羽悬着的心好了些，谢天谢地，父亲没事就好。

刘天云没敢和刘天羽说三伯父就只有不到半年的寿命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伤心，十四年，弟弟和三伯父相依为命，为了能在家族中照顾父亲，弟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真的懦弱吗？不，他只是心中有个信念，只要能照顾父亲，受点委屈又何妨。现在看着这个再次归来的少年，刘天云既惊喜又担心。希望他可以承受半年后三伯父的死吧。

二人走到一处屋子门外，刘天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房子有些破旧，我尽力了，但是……”

刘天羽拍了拍刘天云的肩膀说：“谢谢你，二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父亲肯听没少给你添麻烦。”

“三弟，这是哪的话，三伯父对我有养育之恩，他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我早就当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了。

刘天羽没有说话，但是眼中尽是感动和喜悦。

刘天云轻轻地敲了敲门：“三伯父，你看看我带谁来了。”

里面无人无人应答。

“许是三伯父又在睡觉了，咱们进去看看吧。”

进了门，映入眼帘的是极其简单的家具，一个木质书架书架上全是陈旧的书，一张木桌，两张木椅，一个火炉还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个一头白发的人，他是背对着刘天羽二人躺着的。

刘天羽看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背影看向刘天云，刘天云点了点头，示意这就是三伯父，他轻声说：“三伯父知道你失踪后一夜白头。”

刘天羽眼中满是泪水，自己的父亲为了确认自己是生是死，过的那里是人过的生活，自己活着回来还好，至少他受的苦都是值得的，自己若是没回来呢，刘天羽不敢再往下想了。

他快步走到自己的父亲面前，双腿一弯噗通跪在地上。正在熟睡的刘九刚发觉床边有什么动静，下意识认为是仆人不小心把东西碰掉了。他随口说道：“小张，又犯什么事了，让你做事别毛手毛脚的，就是改不了这个习惯。”

刘天羽哽咽地说道：“父亲，孩儿不孝，让父亲受苦了、”说罢便磕了三个头，磕的这三个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刘天羽恨啊，恨自己没有早点回来见父亲。

一听声音如此熟悉，刘九刚不敢置信翻过身来，愣愣地看着床边的刘天羽。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自己羽儿回来的情景，现在恍如做梦。他急忙下床去搀扶刘天羽：“我的羽儿，真的是羽儿吗？”

刘九刚下床的有些着急，险些没站住栽倒，刘天羽眼疾手快，急忙搀扶住父亲。刘九刚看着刘天羽的脸不禁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儿，感谢上苍垂怜，感谢上苍垂怜。

此时的刘天羽脑门上一片红，外人一看不禁会笑，但是在刘天云看来，一点都不好笑，这三个头不是简简单单的父子情，这三个头包含着刘天羽对父亲的爱，也包含着自己对自己的恨，想必经过这事，刘天羽必定会有所成长。

他不想打扰三弟和三伯父父子重逢，便悄悄地退出了房门。刚轻轻关上门，下人小张匆忙的回来了。

他看到刘天云出来迫不及待的说：“二少爷，三少爷回来了，他还把刘管家和他的爪牙都打了，太痛快了，让他这么欺负咱们老爷，狗仗人势的东西，该！”

刘天云微笑点头，波澜不惊，他轻声说：“三少爷在屋里呢，别进去打扰他们。”说完便走了。

屋里刘天羽看着父亲，两行泪从眼角留下，父亲和两年前比起来变化太大了，头发白了，鱼尾纹竟也出现在了父亲脸上，身子比以前瘦的太多了。

在自己印象里，父亲可是身材魁梧的大汉啊，但是现在是骨瘦如柴，如同行将朽木。刘天羽心如刀绞。

父亲是修行之人，这幅面容至少要在他七八十岁才会这样的。

刘九刚擦去了刘天羽的泪水宽慰道：“孩子，见到我应该高兴的，哭什么，我的儿子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刘天羽不由笑道：“父亲说的是。”说罢便为父亲把起了脉来。

刘九刚先是一愣：“你懂医术？”

刘天羽边把脉边有些显呗的说：“我可是师承名医，老爸你先别动，我看看你现在的情况。

刘九刚心中是又喜又忧，自己怕是活不久了，但是可以看到羽儿安全归来，自己死也瞑目了。

老爸的身体状况确实已经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界了，估计要不是老爸坚强的意志力，他早就驾鹤西游了，还好自己有生命之水，再配合一些药材，父亲的毒可以去除七八成。

刘天羽松了一口气说：“老爸，病情虽然很不好，但是我有方法救您。”

刘九刚看孩子不像是说谎哄自己，只见自己的儿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递给自己说：“父亲，喝下它，这个对你有大好处。”

刘九刚也没问是什么，反正自己也是半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是现在死，又有何惧。

于是刘九刚便打开瓶塞一饮而尽。生命之水进入到刘九刚嘴中，他只觉得像是泉水，有点甜，喝着很解渴。当喝下去的水进入到肚子里，他感觉身体的各个静脉仿佛在自我修复一样，有一种枯木逢春的感觉。

他瞪着眼睛看着刘天羽，刘天羽面带微笑说：“老爸，运功试试，加快药力的吸收。”

刘九刚没有迟疑，立即运功，过了大约十分钟，刘九刚惊喜地看着刘天羽，不可思议地说道：“羽儿，你给我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我的身体竟然已经没有大碍了，感觉身体内的毒也缓解了大半。”

刘天羽看父亲的身体已无大碍，心中的担忧也消散了大半。生命泉水虽然不能完全解毒，但是他可以最大限度的修复中毒者的身体，就好比毒是一只蚕，人的身体是一个叶子，蚕只能够慢慢将叶子蚕食殆尽，但是如果叶子的修复能力大于蚕的蚕食速度，那么至少可以肯定这片叶子不会被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