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快意恩仇

这时，上课铃再次响起，两个吸血鬼冲出洗手间跑回教室去了。小丑才回过神来，手抱在胸前埋着头抽泣起来。她尽力压低声音，生怕被别人听到。这个样子不知道如何走出洗手间的门，她越想越羞耻越生气，哭声渐渐大了起来。

“辛迪，你在吗？上课了，你好没好啊？”听到这个声音，小丑放声大哭，隔间门被踹开，莎莉出现在她面前，看到眼前的情景，她蹲下身子用自己的斗篷盖住辛迪娇小的身体，压抑着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问，“告诉我，是谁干的？我今天一定让他走不出校门。”

辛迪抱住魔女的肩膀，趴在她肩头泣不成声，哽咽着说道，“是，是两个吸血鬼，都化着妆。嗯，听声音好像，好像是麦克和山姆，就是平时最爱欺负人的那两个坏蛋。”

莎莉一听到这两个名字顿时眯起一双秀目，再睁大时已是眼露凶光，一副要把两人生吞活剥的样子。她咬着牙安慰道，“别怕，你到车上等我。后备箱有衣服，你换上一套。这边我来收拾。”把车钥匙丢给辛迪，莎莉两手握紧拳头梗着脖子大踏步地走出洗手间。

课间，楼顶天台上，两个吸血鬼正嬉笑着回味刚才的一幕，看到魔女装扮的女生骤然而至，像是见到魔鬼一般慌张道，“莎莉，你别乱来啊，打、打、打人是违法的。”

“我想帮你们松松筋骨而已，你们还不领情。哎，好人难做啊。”话音未落，一记连环脚落在两人的脸上，两个人的嘴里各飞出一颗牙，鲜血也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两人同时抹了一下嘴，看到手上的血立刻大喊，“打人啦，打人啦，救命啊！！”

魔女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在他们膝盖窝上各踹了一脚，两个人顿时跪倒在地，呲哇乱叫起来。麦克虽然害怕，还是壮着胆子顶撞着：“莎莉，你这个有娘生没爸养的孩子，我爸可是市议员，你当心他找校长开除你。”听到“爸”这个字，莎莉就像是爆炸了一样。一分钟过后，两个鼻青脸肿手脚瘫软趴在地上的吸血鬼连哭号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不停地像猪一样哼哼着。

莎莉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脚腕，向两人啐了一口唾沫，“垃圾，就这怂样还敢欺负人。你家有权有势了不起啊，来开除我呀！到时候我就把你们的猪蹄子一个个都卸了煮了吃。奥，我想想啊，是清蒸还是红烧好吃呢？”

正在这时，校长带着两个驻校警察上了天台，刚好看到两个哼哼唧唧的吸血鬼倒在地上，他指着魔女的鼻子质问道，“莎莉，你真是屡教不改，在学校就敢打人，还想不想毕业了？”

魔女看到警察丝毫没有半点怯懦，反而指着地上的两个反问道，“他们两个霸凌女同学不该被罚吗？如果学校是非不分，那毕业不毕业都无所谓了。”

“都带走再说”，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走到魔女面前，一人抓着她的一只胳膊，将她带回了警局。

福满堂座落在唐人街西北角，是一家小有规模的旅店，内设餐厅，但凡节假日这里的生意都格外繁忙。老板娘陈兰心正忙着指挥员工，安排他们接待客人，打扫卫生，摆放万圣节糖果和点心，手机就响了起来。陈兰心忙接起电话道，“你好，我是玛丽（陈兰心英文名），您是哪位？”

“这里是警察局，请问您是莎莉的母亲吗？她现在在我们这里。”一个陌生冰冷的声音说道。

“莎莉，她怎么了？她是我女儿，她出什么事了？”陈兰心一听到女儿的名字，心里登时紧张起来。原本是处变不惊的一个人，只要跟女儿相关的事情，绝对淡定不起来。

“是这样的，今天上午，莎莉在学校跟同学打架，把两个同学打伤了，校长报了警，我们只好把她带来询问。您现在能到警局来一趟吗？”对面的警察继续说道。

“她把人打伤了？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伤势严重吗？我女儿有没有受伤？我、我、我现在就过去。”陈兰心一阵慌乱，抓起钱包朝店外冲去，差点撞倒迎面进来的人。

“哎呦，兰姨，是外星人来进攻地球了吗？您这么着急去哪儿啊？”嘉文说话有点娘娘腔，又不失幽默。

“噢，嘉文啊，莎莉被警察抓走了，说是打了人。你说这可怎么办啊？”陈兰心抓着嘉文的手臂说道。

“哎哟哟哟，兰姨你的力气好大，我的胳膊快断了。别着急，我陪着您一起。再请上吴律师，先把莎莉保释出来，免得她在里面受苦。”嘉文一改刚才的柔弱，正了正神色，似是身体里涌出一股子热血，要为莎莉赴汤蹈火。

陈兰心和嘉文在会客室见到了大剌剌靠在沙发上的莎莉，忙问，“警察没把你怎么样吧？”

“妈，你觉得警察能动得了我一根汗毛吗？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这些警察除了会拔枪，其他技能基本是零，我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他们趴下。”莎莉像是没事人似的，那口气仿佛这里不是警局而是自己家。

“你再瞎说，当心被警察扣住不放。”陈兰心对女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实在无语，只好吓唬她一下，免得她真的无法无天了。

“我这是见义勇为啊。那两个坏蛋在学校一直都是横行霸道的，我替校长教训教训他们，反而把我抓起来，这才是没有天理呢！”莎莉说起这件事气就不打一处来，美目圆睁，撸胳膊挽袖子地恨不得把那两个恶霸揍到行动不能自理。

“你”，陈兰心气结。

“哎哟喂，我的大小姐啊，你从小习武，打起人来从来都不惜力，被你教训过的人哪个不绕道走。总是用武力，不但问题没解决，还把自己搭进去，为了这种人渣值得吗？用用脑子好不好？”嘉文怕莎莉把妈妈气出个好歹，先替她数落起来。

“呵，你这家伙是说我没脑子吗？敢奚落我，你信不信在警局我也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莎莉说着挥起拳头，吓得嘉文连忙后退躲到陈兰心身后。

“好啦好啦，这是在警局。你要是真敢动手，看我还保不保你。”陈兰心柳眉倒竖，瞪着女儿说道。

“你就护着他吧，这样的弱鸡离开你还不是任人宰割。我打他就是在锻炼他。又不会武功，再不抗打，不知道哪天就被人收拾了。”莎莉回敬道。

此时，律师已经办完了保释，陈兰心带着众人赶忙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回到家，莎莉将书包扔在沙发上就要出门。陈兰心看到她夸张的烟熏妆，配着脸颊上的蜘蛛网和淌血的嘴角，样子甚是恐怖。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说道，“还要去哪儿？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刚才的事还没解决呢。我还得去医院看看被你打伤的同学，跟人家道个歉，看能不能让人家别告你。否则留下犯罪记录，影响一辈子啊！”

“一年就一次万圣节，我约了同学去要糖然后参加舞会。”莎莉答道。

“小祖宗诶，能让我省省心么？万圣节到处都乱哄哄的，你这才从警局出来，别再惹事啦，行吗？”陈兰心就差跪下求女儿了。

“我怎么惹事了，还不都是事惹我吗？我见义勇为错了吗？你们不去找真正的源头，总是拿我说事，这公平吗？要是我爸在，他肯定不会这样对我的。”莎莉气急了就口不择言。

“什么？你爸？你去找他呀！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算是活着，都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不肖女，就是知道了怕也得让你气撅过去。要知道你这样，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陈兰心也是越来越气，直后悔自己教女无方，如今只有自食其果。

“好，我这就去找他，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女儿吧。免得把你气死。”莎莉头也不回冲出家门，生怕被母亲看到快要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