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一气化三清

凌汐的眼睛，几乎能看穿一切。

即使是神，在她的眼睛面前也没有秘密，只是，人类的身份束缚了这双眼睛。

就像唐士道的自然之力，凌汐看穿只花了一个眼神，但想要将这个信息解读出来，就花费了不少时间。

完美基因的奥秘，在凌汐眼睛里也没有秘密。

可是，秦风忽略了一件事：即使她的眼睛能看穿一切，那也只能看穿存在的，无法看到不存在的。

她没能看穿罗中南的能力，也没能看穿江圣的能力，直到他们施展出来，她才理解了两人强大的原因。

是眼睛的局限吗？

不！

是因为他们使用这种能力之前，这种能力就不存在。

看破了一切虚妄，却失去了沉迷虚妄的能力，这是凌汐的眼睛最大的弱点。

完美基因也是如此。

所有秘密被凌汐看穿又如何？完美基因的秘密也就那么回事，造神会一早就研究出来了。

人类的科技体系，对比其它种族高的可怕。

这也是因为暗能量的原因，有了暗能量这种让人变成超人的可怕力量，那些文明为什么还要开发化学能这种低级能源呢？有了规则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去探索微观世界呢？

人类没有这些，才发展出了科技。

融入了暗能量体系之后，科技的力量也更加强大和可怕。

而站在超凡者最顶尖这一序列的秦风，却发现自己忽略了科技的真面目：探索世界的真实。

完美基因，代表的是通往极致的道路。

可是达到极致，就无法继续前进了吗？走到了道路的终点，就要停下脚步吗？人类披荆斩棘，为子孙后代开拓生存空间的先祖，知道子孙后代这么无能，会不会在黄泉之下也睡不好觉？

前方没有道路，开拓就是了。

身体的极致，就是新世界的入门。

“竟然还有这样的反转吗？”

天空之城上的观众们都震惊了。

以他们的眼界，当然能从那尊巨人身上感受到可怕的力量，那是可以劈开世界的伟力。

这样的力量，绝巅也不敢正面抗衡。

绝巅代表的极限，是人类的极限，是超凡者的极限，人类骄傲的将其认为是，天地能容纳的极限。

然而，人类踩在水面上会沉下去，却不代表大海只能承载人类的重量。

人类的骄傲，在世界的浩瀚面前不值一提。

“开天之力……”

唐士道没有感情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在开天之力面前，他也没有轻视的资格。

太上忘情的心灵境界，并不代表真的没有感情，而是在承受了众生愿力之后，那包容一切，容纳了所有私欲之后的一种表现。

“很不错。”

唐士道露出了欣喜的微笑。

他在高兴。

高兴人类又多了一名有用的强者。

那就用最合适的方法，为他表示庆贺吧！

唐士道张口，吐出了一口清气。

一名朝气蓬勃的青年道者，一名深沉肃穆中年道者，一名鹤发童颜的老年道者，从天边走来。

仿佛闲庭碎步，又像是瞬息而至。

人类的时间感，在唐士道身上并不能精准发挥效果。

三名道者分别站在一柄巨剑上，古朴的长剑落入他们手中，唐士道本身也持拿着一把古朴长剑。

“一气化三清！”

四人同时出手，时间和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有的只是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三名道者消失了，古朴长剑飞回了唐士道的后背，青光剑也回到了腰间。

巨剑缓缓消散，充斥杀气的剑阵缓慢消失。

巨人手持巨斧，即将劈落的动作，在此刻定格。

即将凝实的巨人和巨斧，重新回到了虚影的状态，又从天地间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雷十破的身影，也在此刻定格。

“噗！”

身上的伤口，喷出四道血泉。

“不，不可能。”

雷十破目光茫然地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明明掌握了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什么一瞬间就消失了？刚刚我的强大就只是幻觉吗？

直到意识陷入昏暗，他也没有找到答案。

真是可惜，到死也没有打他一拳。

唐士道飘然而去，回到昆仑山脉。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秦风轻叹一声，一个闪身来到雷十破身边，提起雷十破回到了天空之城，丢到了医疗舱，并放入一些源神晶粉末。

之所以是粉末，是因为在虚空剑粉碎的时候，里面的东西都被空间绞杀的力量崩坏了，只有少数珍贵材料得以维持原样。

源神晶很贵重，但本身的硬度不高，变成了粉末。

好消息是，能量变得更加容易利用了。

不是他不愿意亲自治疗。

生命编织，对雷十破的作用不大。

雷十破的生命力场已经千疮百孔，毁灭的不成样子，不管从生理学，还是从灵魂的角度上看，他都已经死了。

偏偏他还活着。

这让经常跟死神抢人的秦风，都有些怀疑生死的界限了。

如果这个时候使用生命编织，那就相当于在雷十破的“尸体”上，创造出一个名为“雷十破”的全新生命，可不管他的力量还原，灵魂重聚，还是记忆还原，都不再是雷十破了。

唯有灵魂和精神意志，是不可代替的。

这是用一个人的经历，用时间雕琢而成的。

这是秦风无法接受的。

如果没有了雷十破那样的精神意志，即使一个新的灵魂和意志占据了雷十破的身体，也没有意义。

不过是个鸡肋的战争兵器罢了。

他不缺炮灰，缺的是优秀的战友。

“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了。”

秦风将雷十破的身体拼凑好，放入这个高能量环境中，至于雷十破能不能苏醒或者“复活”，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离开医疗舱，天空之城还没有观众离去。

本以为在前面两场决斗之后，第三场决斗在位格，以及精彩程度上，和前面应该会有很大的差距，但没有想到的是，唐士道竟然在人间创立了仙道，雷十破以精神意志为主导，血脉为引，星辰的力量为体，唤醒了开天巨人，盘古虚影。

在那个天下第一杀阵被破掉之后，本以为没有什么能够抵挡，没想到唐士道施展出了新的招术，瞬间把杀阵的力量重新提升到了巅峰。

不仅仅是一波三折，更是代表他们踏入了那个领域。

不是绝巅，也不亚于绝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