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怜人

男人貌似已经接受了没有酒的事实，躺在地上双眼无神地望着满是灰尘的天花板。

开门声并未引起他的休息，但酒瓶相撞的声音却让他转过头来，并要坐起来。

他上前将其扶起，店主一句话也没说，拿起啤酒就喝。

一瓶啤酒两三口下肚，他看了看剩下的三瓶，浑浊的眼睛看了看他。

“就这么几瓶，够谁喝。”

男配蹲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的钱已经不够再买这些酒了。

“我，我没钱了。”

店主一顿，但仅仅一瞬就继续举起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你为什么回来了。”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想法，转而吞吞吐吐地说道。

“曾经有一个人，我第一个就是碰到的他，他说，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店主停住了刚刚举起的啤酒，之前的毒打，让他的胳膊无力将啤酒一直举在空中，啪哒一生掉在了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店主无声的啜泣。

他的眼泪像是断了弦，不断从他的垢面滑落。

他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啜泣持续了好久。

天也昏暗了下来。

店主停止了哭泣，浑浊的眼中貌似因为泪水的冲刷而显得有些明亮起来。他拿起剩下的两瓶啤酒，递给了男配一瓶。

男配也没喝过酒，但也学起了店主的样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你为什么做起了混*？”

“为了给我的父亲治病。”一股气体上涌，第一次喝酒的感觉都不会太好。

“你为什么借…，嗝。”

“半年前，我妻子和孩子被车撞了，肇事者逃了，无奈之下，借了高**，但仍没有留住他们的性命。”说到这，店主的声音又颤抖起来，他曾经无数次想到过这个事实。

但想的事和说出来的事，感觉上永远都不一样。他以为他能撑住，可…。

酒精迅速传遍了他的身体和大脑，但店主的深情和他的事让他觉得眼前这个店主，更是一个可怜人。

“哈哈哈。”他的酒量并不怎么样，一瓶没下肚，就有些醉了。

店主听到他的声音，显然有些惊愕，悲伤的情绪却陡然减少了很多。他望向他。

“去他*的生活，去他*的可怜人。”他有些激动，虽然生活上经历了不是很多的痛苦，但他还是个孩子。

“但不论怎样，都得活着…。”他继续说了一句话，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店主也跟着笑了起来。

最后，他离开了店铺，就这样步履有些虚晃地走着，最后停住看了看已经悄然降临的黄昏。

有些事，像是要结束了，却是另一个开始。

就着满街的灯光，他回头望了望那家显得昏暗的店铺，刚要回头继续赶路，却发现店铺的灯突然亮起。

他泛起一丝灿烂的不带丝毫掩饰的纯真微笑。

就正如此时身处灵园中的他，但仅仅一瞬，就猛地坐起，再次更换安全的地方。

三个月后。

铋兽的人形状态在洞穴处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宣和何香荷在这三个月中连续不断地对战磨练着。两人的境界也都稳固了下来，对战的声势也比以往强上许多。

通过不断地磨练，再经过铋兽的指点，两人一直在练习自己擅长的战斗方式，用铋兽的话讲，先把自己擅长的战斗方式形成一种自动的机能，再琢磨对方的方式，争取做到方式之间随意转换，可以在日后的厮杀中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就好比李宣擅长刚猛的攻击路线，在前期对敌时就要用何香荷擅长的绵柔的攻击路线，找到对方的破晓后一举击溃对手，说白了也就是示弱。

铋兽停步看向两人，经过长期的对战，两人的破绽也越来越少，能被对方抓到的破绽也就少之又少，所以对战时间也就越发地长。不过两人的战斗结果多半是以李宣的胜利为结束，抛去两个六流级灵法不说，单是神出鬼没的铋晶体就让何香荷难以应付。

对战结束后，两人开始恢复灵力，并回顾刚才的战斗，虽然这种事情已经持续了三个月，两人的招数也被对方尽数知晓，但这个过程更多的也是考验两人的耐力。

结束后，李宣和铋兽相望，便不停歇地进行了下一场修炼。

铋晶体的修炼。

“如今你的速度初达标准，我也在这段时间反复琢磨，接下来的一年里，将铋晶体真正运用在战斗中，是你主要的修炼方向，来吧，直接唤出灵器。”

李宣将灵器唤出，铋兽的周围浮现了一团液态铋晶体。

“我这铋晶体是为了让你看清楚我的动作，你可别直接亮出来装*。”铋兽说完一掌击出，境界限制在了筑灵后期。铋兽的手掌所夹带的呼啸之音和说话声被李宣听在耳中，脚下一用力就要向后移动，同时手中灵器一扬。然而这时，铋兽的铋晶体第一次动了。

铋晶体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奇快的速度脱出一条银色的尾巴，直接就拍在了李宣的后背，他的身体因为这股力量向前倾斜，迎上了铋兽打来的一掌。

灵力激荡！

力量同时作用于身前的一掌和身后的铋晶体，几乎在一瞬间双腿再次用力，整个身体向上方跃起。手中灵器不停，抽刀后向铋兽砍去，七转决的心法来不及运转，铋兽的掌势突然上扬，这力量直接将李宣掀飞。

这个场景已经出现过多次，李宣也知道此时最正确的攻击手段是什么。

灵力鼓动，他左手伸出，灵力炮从手中激射，同时控制调整方向，追随铋兽一跃而起的运动轨迹。

让李宣没想到的是，铋晶体竟快速出现在铋兽脚下，这也就让她有了借力的点，她再次轻轻一用力，身体再次上升，躲过了李宣的灵技。

“有意思！”李宣轻轻呢喃，强制控制身体，安稳落地，然后戟刀一横，抱刀式而起，撩向铋兽。

铋晶体再次快速移动，放在了戟刀的运行轨迹上，铋兽身形前进。李宣身体顺势而转，又顺势运转起七转决，侧劈而下，又被铋晶体拦住去路。铋兽已然到了近前，再次一掌拍出。

灵力爆发！

两掌对在一起，爆发出强大的能量，铋兽左手一挥，溢出的能量被化解，身体悄悄向后倾斜后再次一掌拍出，身体再次近身。

李宣向后退了一步，七转决虽然是六流级灵法，但前期很难发挥出强大的威力。灵器收回，双手下压将灵力平缓，随后运转九张无上掌法，一拳击出，威力定不及铋兽的一掌，但随后向后一跃，五指张开，并在铋兽的左方出现了一个灵力漩涡。

铋兽顿时受到牵制，但她的铋晶体出现在她的左侧，轻轻一拍，再次借力向右方窜了过去，五指紧握，眼看就要击中李宣的肋部。

他左手向腋下滑动，施展了灵力爆发。

砰！

李宣后退数步。

短暂的交手，铋兽也仅仅利用了三次铋晶体，但却为李宣打开了一座璀璨的大门。

“再来！”李宣战意高昂，比之前多出了几分一往无前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