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回

“三姐儿，这芙蓉开的这样好，你只管瞧那劳什子书 做甚？要只管这么着，你倒不如就呆屋子里。

”徐五 娘说着把一枝儿开着并头的荷花塞于我手里。顺势于坐我身侧，道：“风闻禁中欲择良家子，入内省供奉职事。” “那便怎样？”我撂了手里的花复拾起书瞧。 “你爹爹与人讲书，两个哥哥又是为讨西边叛贼才没的。我便没这样好出身，老爹与人瞧病，算做医巫一 类。

虽不比乐籍，偏有一个不争气的兄弟，去年五月里斗伤人下了狱，虽说遇赦放了，终究伤了面皮，一 家子抬不起头做人。”五娘一壁说一壁拾了那花在手 里。 “出身好也作不得数。只恨我不是男子，读了这些年书，也不能应州府解试，做不得举人进士。

”想到这 层，千愁万恨一时到了心上，书便也没心情看，遂收起入函。 "我教你个法子，必使你好心情。你信我不信？”五娘整张脸凑过来，觑着我如是道。 "你如何能开解我的心事，且说来听听。”我不以为然的随口说与他，又像是说与自家。他便道：“姐姐出身学问这样好，定得中贵青眼，荐与内尚祗应天家。到时便可施展你的才学，供奉禁 中。” “这话只怕不真罢，风闻之事如何能当真，即便是真，我也不欲去的。”我抬手遮眼望着云行碧天，如是说。

“怎的不真？实有的。我随爹爹前日去州里与董宅主母瞧病时听来的，他家的大娘子在禁中执事，你说这 事做不做得数？”他满面喜气，随手揪了花瓣揉搓匿 “做得、做得，你徐秋月的话句句是典，如何做不得数？”家长里短的话听的我不奈烦，便打趣儿他。

“你也别说嘴，这事我听的真真儿的，大凡是个女子，谁不想入禁中做事儿，我听董宅的人说，他家大娘子曾两回托人送与家里御赐的物件儿，他家特特儿地盖了间屋子供奉，好不体面。照这样儿，用不得一 年半载，准能进霞帔。”五娘满面艳羡。” “你这呆蹄子，只道官家那样好进人做娘子呢？且不说董家娘子只是内人，便是做了娘子又与你什么相干？莫不是你心里想着做娘子，便这样惦记着入内尚。” “到底是读过书的，圣人教你这样儿混说了不成，等我撕你的嘴。”想是被说着心事，五娘脸带着耳根多红透了，顺手把花丢水里，做了势来撕我脸。

“好妹妹，你饶我这遭儿，我再不说的。”我一壁急走一壁讨饶.…… 那天的一塘芙蓉接天映日，开的好不热闹。碧天如永子闲看白云片段飞。如今已是皇祐元年八月了，我自扬州进京入禁中已整整四年，现正于瑶津池畔望着东京禁苑的一池菡萏神游故国。

“林掌籍万福，还有两日便中秋了，官家例召宗室并近臣赏月，到时必少不了要服侍笔墨，夫人不去预备着？”两个著本司服色的内人向我见礼道。

“两位同纳福，我同苏夫人议定的，凡遇传宣应对，服侍笔墨便是他管勾。我只管讲经，间有宣索图籍我多不去的。这事如何找我，你二人我觑着面生，故说与你们缘故。”我回身理了理幞头脚儿道。

“我们才来三四日，瞧夫人倒是瞧惯了的，多是在司里听夫人讲毛诗。”年纪略小些的伶伶俐俐地道。

“夫人莫怪，他便是这样的直性子。我等曾听夫人讲经故识得。今日休暇，便到园子里逛逛，不想遇见夫人，还望夫人多教道奴二人。”

身量略长些的内人说着又见礼。

如今已是皇祐元年八月了，我自扬州进京入禁中已整整四年，现正于瑶津池畔望着东京禁苑的一池菡萏神游故国。

“林掌籍万福，还有两日便中秋了，官家例召宗室并近臣赏月，到时必少不了要服侍笔墨，夫人不去预备着？”两个著本司服色的内人向我见礼道。

“两位同纳福，我同苏夫人议定的，凡遇传宣应对，服侍笔墨便是他管勾。我只管讲经，间有宣索图籍我多不去的。这事如何找我，你二人我觑着面生，故说与你们缘故。”我回身理了理幞头脚儿道。

“我们才来三四日，瞧夫人倒是瞧惯了的，多是在司里听夫人讲毛诗。”年纪略小些的伶伶俐俐地道。

“夫人莫怪，他便是这样的直性子。我等曾听夫人讲经故识得。今日休暇，便到园子里逛逛，不想遇见夫人，还望夫人多教道奴二人。”

身量略长些的内人说着又见礼。

我就势拉起他道：“生受你了，我原是个糊涂的，只晓得几册图籍，做得几首辞赋，终究算不得什么，可不折杀我。往后同于司里做事，还得妹妹们襄助。”

“是呢，往后便要日日见着，一处做事，一块玩儿，再好不过啦。夫人吃果子不吃？”年纪小的内人忽凑过来插话儿。一壁说一壁向袖子里掏了个纸包儿出来揭开。我们一块瞧去，只见里头是些黄橙橙的雕花金桔。“夫人先吃，这是张娘子赏我的，并非是偷来的。”见我犹疑，他又笑嘻嘻地道。我平日里饮食清淡，并不喜甜食果子。又不好却他面子，便拈了一颗在手里。

“生受这样好东西，还不曾知晓小娘子贵姓，岂非无礼。”见其心思单纯，心下喜欢，半开玩笑地道。

他自拈了个果子在嘴里，边嚼边含糊不清地道：“我姓薰...嗯孙，在家排行第七，他们多呼我...嗯...七也...七姐儿，来这儿以前在尚食局。那人可好啦，好吃的又多......

这儿就不成了，没吃的也就罢了，还逼人写字儿看书，我都想家了。”

       如今已是皇祐元年八月了，我自扬州进京入禁中已整整四年，现正于瑶津池畔望着东京禁苑的一池菡萏神游故国。

“林掌籍万福，还有两日便中秋了，官家例召宗室并近臣赏月，到时必少不了要服侍笔墨，夫人不去预备着？”两个著本司服色的内人向我见礼道。

“两位同纳福，我同苏夫人议定的，凡遇传宣应对，服侍笔墨便是他管勾。我只管讲经，间有宣索图籍我多不去的。这事如何找我，你二人我觑着面生，故说与你们缘故。”我回身理了理幞头脚儿道。

“我们才来三四日，瞧夫人倒是瞧惯了的，多是在司里听夫人讲毛诗。”年纪略小些的伶伶俐俐地道。

“夫人莫怪，他便是这样的直性子。我等曾听夫人讲经故识得。今日休暇，便到园子里逛逛，不想遇见夫人，还望夫人多教道奴二人。”

身量略长些的内人说着又见礼。

我就势拉起他道：“生受你了，我原是个糊涂的，只晓得几册图籍，做得几首辞赋，终究算不得什么，可不折杀我。往后同于司里做事，还得妹妹们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