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那些鲜血顺着他的手流淌到他的大腿上,滴到他的脚踝上,最后落了下去,地上也被染红了一片。
柯一木双手紧握着插入龙哥腹部的水果刀,眼神呆滞地望着对方。龙哥一只手抓住柯一木的手臂,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捂住肚子上的伤口。
眼神和柯月一木对望着,显得那么的不可置信和惶恐,龙哥肚子上的白虎纹身已经因为刀子的插入而显得扭曲而变形,鲜血不停地渗出,龙哥渐渐支撑不住,放开柯一木的手臂,两只手一起捂住肚子上的伤口和那把深深插入的水果刀,不由得往后倒退了两步,柯一木也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放开水果刀,但是那拿刀的双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呆住了,傻傻地愣在原地。这个小巷子里此时显得格外的安静,天空飘起了小雨,雨水淅淅沥沥的飘洒下来,雨滴打在电线杆上混着血液滴到地上的声音,在这种安静中显得格外的清脆。巷口不时的有人路过,可是大家都行色匆匆,很少有人能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你……”龙哥表情很复杂,即愤怒又茫然,想说什么,却逐渐失去力气,捂住伤口的双手却怎么都挡不住喷涌而出的鲜血,话没说完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龙哥周围的小弟们也惊呆了,过了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龙哥的几个小弟一下子围了过来,有的人抓住柯一木,有的人打电话叫救护车,乱作一团,几个小弟慌了神,他们没想到他们那壮硕的江湖大哥居然栽在了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年轻人手里。
郊外,一处简陋的平房,平房外有一棵歪脖子树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正是夏末初秋,温度很是怡人,这周围都是稻田山野,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显得格外地悠然。
不过房子里的气氛却迥然不同,在空旷的屋子中间,柯一木被绑住双手反捆在一把椅子上,十几人凶神恶煞地围着他,中间为首的是一个胖乎乎的油腻中年秃顶男人,他的眼珠有些许浑浊,神情很是漠然,他坐在正对着柯一木的一把椅子上,抽着烟,上下打量着柯一木,冷冷地说道:“小兄弟,可以啊,就你这小身板,居然能把阿龙给捅死。”
柯一木的左脸高高的肿起,歪着鼻梁,脸上也布满了鲜血,看来起来被打得不轻,他眯着睁不开的眼睛,惴惴不安地小声说道:“他,他死了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秃顶男人冷哼了一声,走近柯一木,高高抬起手,挥起巴掌又是重重的一下打在柯一木右边脸颊上,柯一木只感觉耳朵嗡嗡作响,脸上传来巨大的疼痛,差点昏死过去。
秃顶男人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着手上蹭到的血液,低声地说道:“小子,其实我要谢谢你,阿龙那混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还要谢谢你帮我弄了他,哈哈哈。”
他说完,发出一股阴阳怪气的笑声,接着清了清喉咙,接着说道:“不过,阿龙那兔崽子欠我几百万,他现在挂了,帐就成了死账,你说,我该找谁要啊?”说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柯一木,接着说道:“还有,按江湖规矩,阿龙也算我兄弟,你现在把我兄弟给弄死了,你说这一命偿一命也是应该有的吧?”
“你……你可以……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柯一木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报你大爷。”说着,秃顶男人又是一耳光打在柯一木脸上,“你把这份房屋转让协议给老子签了,阿龙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不是要报警吗?把协议签了,把你家那老宅子过给我,阿龙的帐就算了结了,找警察也好,但那是你和阿龙的事,跟我没关系。”
柯一木心里明白这就是个无赖啊,可是自己现在的处境是怎么都无能为力了,脸上被打得肿得老高,几乎睁不开眼睛,身体传来各种各样的疼痛,感觉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就是这时,柯一木的左手臂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一阵阵寒气透过他的左臂弥散到整个房间,明明是南方夏末的季节,室外都有三十多度,可这屋子里,众人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寒意,秃顶男人的好几个手下都不自觉地抱起了双手蜷缩起身子,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莫名而来的寒冷感到惊奇,包括柯一木自己。
秃头男人也感到了不对,他神情紧张,仔细地感受着,发现越接近柯一木感到温度越低,他很好奇又有些害怕,他壮了壮胆,走近到离柯一木很近的地方,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柯一木的手臂,一股深深的寒气从他的指尖传来侵袭他全身,他被吓了一大跳,打了个冷颤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看着柯一木,有些惧怕地说道:为什么这么寒冷,你,你是什么怪物?
不过这种寒冷似乎对于柯一木来说自己竟然有些熟悉的感觉,柯一木的脑子也反而随着这种寒冷逐渐清晰起来,他想起二个月前的一天他也是左手臂发出了这种寒气,而那之后他晕倒了,再这之后大病了三天,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而对于自己遇到什么事而昏迷的,昏迷的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全然没有记忆,可是现在之前丢失的那段记忆却随着温度的下降开始展现了出来,这段不知为什么而模糊的记忆渐渐打开,终于他全部想了起来,自己这两个月所经历的一切也慢慢地呈现在眼前……
两个月前,上北省的一处大型古墓挖掘现场,这是已经毕业于某重点大学考古系的柯一木参加工作的第八个年头了。这个墓穴是距今已有八百多年历史的白朝古墓。这一天江北省考古队队长江铃教授带着柯一木 来到了古墓的主墓室里,这里很是阴冷潮湿,有一股刺人的冷风嗖嗖的像是直接刮入人的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