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初见齐皇后

第五十八章 

  因为永顺帝的寿辰宴，整个帝都都不安静了，各国使者不断来访，还有临近部落的长老们也都派了使臣前来。虽然各怀心思，但是也给本来就繁华富足的帝都又增添了不少热闹。

  今日便是永顺帝的正日子，他的寿辰宴早早地便被安排在皇宫的金銮殿内。连御花园也早早地被安排了临时的观影台。

  刚过午时，靖安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以及小姐们便开始忙碌起来，皇上的寿辰宴最忌讳迟到和不端装。

  彩月、彩虹、彩云都各自忙着打扮自己，希望自己是今晚最出彩的那一个。连世子妃也在精心打扮着自己。

  “穿什么衣裳，配什么首饰都是有讲究的。”她一边欣赏着镜中自己那张不显老却透出尖酸刻薄的脸，对着一旁伺候她的婢女说道。

  夕园内，龙青青还是第一次穿这郡主特制的宫装，寅玺送来的这件裙衫好看是好看，只是这一层又一层的华服，压在她身上，有种透不过气的压抑感，再加上头上这重如千金的头饰，简直了。

  “小蓝，别搞了，都搞了一个时辰了，再弄下去，本郡主非死在这里不可。这头饰太沉了，不要也罢。”如果不是看在小蓝站在这里一直忙着给她打扮，辛苦得紧。还有这些都是寅玺精心为她挑选装扮，她早就甩挑子了。

  何苦来哉？宝宝心里苦啊！她心里安慰自己道。

  尽管不喜欢这些繁琐的东西，她还是强忍着心内的不愿，按照传统的礼仪，穿戴整齐。只是最后时刻，她突然想起寅玺前几日的话。

  “小蓝，把这些头饰去掉。只用一根白玉簪即可。玉簪就在我床垫下面靠床脚的地方，那个暗格里。”龙青青边说着，边自己动手开始摘除头上金钗，金簪。

  褪去了满头的珠翠，一根祥云白玉簪，通透洁白毫无瑕疵，插入她那头墨黑发亮的秀发中，宛如一只昂首待飞的白天鹅，清新脱俗，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好看，郡主真好看。”一旁的三个小丫头，齐声称赞道。

  为了让龙青青顺利地去参加永顺帝的寿辰宴，吃过午膳，寅玺专门派马车来靖安王府接龙青青去了皇宫。

  “郡主，皇宫到了。”马车外传来风行的声音。

  龙青青撩起车窗帘，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皇宫大门，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得车外传来脚步声。

  “请郡主下车，渤王为郡主准备了步辇。”风行对车里的龙青青说道，同时他又对走过来的皇宫守卫淡淡道：“车里是龙郡主，陛下与渤王都在大殿等着。”

  龙青青放下车窗帘，用手臂撩起车门帘，从马车内钻了出来，踩着凳子，缓缓下了马车。长长的逶迤优雅的拖在身后的地上。

  坐着步辇穿过长长的宫中小道，来到御花园附近，步辇才停了下来。

  御花园内，早已到齐的世家公子与小姐们纷纷向已经在正位上坐着的皇后请安见礼。

  寅玺坐在一个不入流的角落，戴着他那副面黄肌瘦的人皮面具，一副久病不愈的模样，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完全将周围的人视若无睹，一旁的喧闹彷佛与他毫无关系。

  而二皇子寅文却好似今日的主角一般，身边围满了人，献媚的有之，讨好的有之，上赶着往上贴的有之。尤其是那些还未许配夫家的女子，更是一个劲地往上冲。

  当然，在龙青青眼里，这纯属正常啊。一个病秧子，无权无势；一个风流倜谠，太子候选；一个面黄消瘦，一个风神俊朗。有眼睛的哪个会不去攀高枝呢。

  当龙青青这一袭红边白裙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众人皆朝她这边望来。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色郡主宫装，金丝白纹彩秀裙边，配上大红色的滚边衬里，拽地水袖百褶凤尾裙，白色裙衫上，零零星星几朵含苞待放又呼之欲出的鲜红的腊梅，似是要从这裙衫中走出来一般无二。

  “这是那个前不久才被找回的龙郡主？”人群中有没见过她的开始窃窃私语。

  “这也太美了吧？”

  “没听说龙郡主这么美啊？早知道就去靖安王府提亲了。”

  “上次认亲宴，你没去么？不是见过吗？上次就觉得她出尘，清新有才华，只是没想到她打扮起来会这么美。”

  人群还在小声议论着。这些议论声一句不落的都落进了齐皇后齐如懿和二皇子寅文的耳中。

  “嗯嗯…”齐如懿清了清嗓子，提醒一旁看着龙青青发呆的儿子寅文。

  “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小声地提醒寅文。

  “是，母后。儿臣时刻谨记母后教诲。”在齐皇后面前，哪怕他是她唯一的儿子，寅文也是从来不敢不敬的。这种母子关系更像是上下级关系。

  “知道便好。别让母后为你精心的筹谋付之东流。还有你外祖父为了你的储君之位殚精竭虑，付出了多少，你不要让我们失望。”齐如懿冷冷地道。

  此时，龙青青已经缓步朝着齐如懿走来，在靠近齐如懿两丈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站定后，稍稍停留一下，便微微俯身跪拜了下去。

  “臣女龙青青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恭敬的礼节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就是龙青青？陛下封的龙郡主？陛下封郡主有好几个月了，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到本人。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瞧瞧。”齐如懿慢悠悠地说着一双犀利的眼眸却一直盯着跪在地上的龙青青。丝毫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是，回皇后，青青从小在皇宫浣衣局长大，对宫中规矩知之甚少，一直不敢来拜见皇后娘娘，求娘娘开恩，恕臣女不知者不怪。”龙青青缓缓抬起头，看向高高在上的齐如懿，一副知错却有苦衷的模样低声道，不卑不亢，不喜不怒，却又透着狡黠。

  这扮猪吃虎的一套，龙青青在浣衣局早就驾轻就熟，好汉不吃眼前亏。来这寿辰宴之前，她早就打算好，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方式。这心狠手辣的齐皇后自然是不能硬碰硬的。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龙青青刚才那番自我检讨又情非得已的解释，让个齐如懿，打也不得骂也不得。

  说重了，显得她小肚鸡肠与一个小辈臣子一般见识，说轻了，她又不甘心，白白让龙青青捡了个便宜。

  “好吧，本宫也不能为难你一个小辈不是，起来说话吧。”终于，龙青青被齐如懿叫起了身，不用跪着了。

  “这个龙青青还真不简单，本宫都差一点被她套进去。难怪，从最底层走出来的女子的确是有两把刷子的。”她心里这样想着。

  她这些心理活动都被四目相对的龙青青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谢娘娘宽容，青青谨记在心。”说完，龙青青又一副诚心诚意的模样叩一个头，才在墨雨的搀扶下缓缓起身。与齐如懿告辞。

  心里暗暗骂道：“娘个屁，给我当孙子，我都不要！”脸上却还挂着一脸的阳光灿烂。弹了弹已经褶皱的裙子，往一旁角落里的寅玺走去。 

  龙青青刚才的一番神操作，寅玺是看在眼里的。他心里虽有替龙青青叫屈，但也是真心佩服这个能屈能伸的，隐忍坚毅的女孩。

  “其实，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见龙青青走来坐在身旁，寅玺有些心疼。

  “不妨的，不就是在青石板上跪一下嘛，再有，那些话不痛不痒，少不了我一两肉。何妨？”龙青青完全没有任何不悦之色。这种委屈她从七八岁被方姑姑带回浣衣局就已经开始承受了。如今也就是重温一下功课而已。

  说到浣衣局，她想起了方姑姑，当初那个救她的方姑姑，如今不知怎么样了。在浣衣局的老年宫女晚年都是很惨的。就像大厨房的那个嬷嬷，死的时候如果不是龙青青帮着收尸，连个埋的人都没有。

  “寅玺，你什么时候可否带我回去浣衣局见一见方姑姑？如果不是她当初从城外将我带回，我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她一本正经道。

  “这有何难？去浣衣局，又不是见父皇，不用通报。”这个有情有义的女孩子，寅玺心里越发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