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大徵第一夫人

第四十八章 

  完全无视还在一边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想对策的齐彭里。永顺帝命人下了圣旨，但是在寅玺的要求下，决定等寿辰之时再行宣布。圣旨先由寅玺保管。 

  见木已成舟，老贼齐彭里便也没了再待下去的兴趣，想着先把寅玺这赐婚的缘由弄清楚，再行对策。于是，便不再坚持立储的事，而是匆匆告别，离开了永顺帝的御书房。

  离开皇宫之前，他又去了一趟凤昭宫，想让女儿齐如懿帮他打探一二，今日这事，他总觉得有些突然和奇怪。

  皇后所在的凤昭宫，是整座皇宫中最奢华最华丽的宫殿，且不说宫殿的规模比永顺帝的寝宫要大出一大半，就连这主殿的宫墙之上都镶满了各种宝石，随便取一颗都价值连城。

  凤昭宫里面更是如同一个微缩版的小皇宫，可见齐皇后在这大徵的地位非同寻常。

  凤昭宫里，身边的陪嫁侍女璧合正在精心地帮齐皇后修补蔻丹，另一个陪嫁侍女珠莲走过来禀报。

  “娘娘，臣相到了。”

  这齐皇后，齐如懿，今日着一湘红色雨花锦宫袍，缀满珍珠的袍脚软软坠地。红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细细的金线勾勒出精致的轮廓，雍容华贵，将她那保养得极其窈窕丰满的身段隐隐显露出来。白皙的肤色光滑细嫩，吹弹可破，这哪里像有四十多岁的模样。

  绝美的脸映在铜镜中，完全没有老去的痕迹，仍然宛如一个美丽的少妇。

  葱指上戴着祖母绿的戒指，还有镶着红宝石的金镶玉手镯。全身上下都透出精致与华贵。

  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被侍女璧合慵懒的挽起，用上好白玉梳梳成一个松松垮垮的飞天流星髻，插着凤形镶着红宝石的金步摇，垂下细细的羊脂白玉流苏。同样镶着红宝石的赤金珠帘耳坠。雍容华贵不愧是大徵第一夫人。

  “啊，父亲来了，快快有请，本宫马上就到。”听到说父亲来了，她顾不得继续修补蔻丹，便急急忙忙地去了前面的会客厅。

  “爹爹，您怎么来了？”老远她就开口道。

  “娘娘金安，老臣今日刚从陛下的御书房出来，回相府之前先来凤昭宫拜见娘娘。”虽然是自家女儿，但是在外面，齐彭里是绝不会坏了规矩的。恭恭敬敬地行礼，恭恭敬敬地问候。

  “爹爹，无须多礼，赶快请坐，珠莲快给相爷上最好的雨前龙茶来。”一边扶着齐彭里坐下，一边吩咐身边的丫鬟珠莲。

  “是，珠莲早已命宫女去取了。”珠莲赶紧复命。

  珠莲与璧合是齐如懿从相府带来的丫鬟，从小跟着她，对她惟命是从，从不敢忤逆。所以，自然知道相爷在皇后心里的分量，也知道相爷的喜好。

  这齐如懿原本有三个贴身丫鬟，珠莲、璧合、小花玉。

  在永顺帝还是个皇子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小花玉在巡猎场救了被暗箭射伤的永顺帝，便被当时还是皇子的永顺帝收为侍妾，然后顺理成章的有了寅玺。

  本来以为永顺帝对小花玉只不过是新鲜，等新鲜劲过了，也就没什么事了。只是连小花玉自己恐怕都没想到的是，永顺帝居然对她动了真心。

  也许在这帝王家，真情才是弥足珍贵的，尤其是受够了齐如懿和齐彭里的虚伪与冷胁迫，永顺帝才分外珍惜与小花玉的这份真情。生下寅玺后，小花玉便有了侧妃的名分。

  寅玺的玺字，是永顺帝亲自取的。尔玉，你的玉。

  这些年，每每当永顺帝被齐如懿和齐彭里逼迫，内心甚是愤怒，无法平息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里一遍遍叫着：“小玉，小玉”的名字。

  只是永顺帝对小花玉的好，却让齐如懿认定是小花玉设计勾引了永顺帝，对这个丫鬟便记恨上了，自然也是不能让她生的儿子寅玺有好日子过的。

  于是趁着小花玉羽翼未丰，买通了小花玉身边的下人，给寅玺下了寒毒，同时也对小花玉下了手。

  寅玺便在四岁的时候不但自己被下了寒毒，连母亲也惨遭毒手。

  “爹爹，您今日来女儿这凤昭宫，所谓何事啊？”等齐彭里坐下来后，齐如懿便使眼色，让下人都退了下去，身边只留了珠莲与璧合伺候着。

  “懿儿，父亲今日来，是有一事，让懿儿帮着打听。今日父亲在皇上御书房正在劝说皇上立储之事，三皇子寅玺突然闯了进去，说要让皇上给他与龙郡主赐婚。父亲觉得此事来得突然且蹊跷。”齐彭里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紧锁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爹爹说的可是那个才被册封不久的靖安王府的龙青青？”齐如懿遂即问道。

  龙青青，齐如懿早有耳闻，只是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她齐如懿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就算有靖安王府老王爷撑腰，那又如何？无权无势的老王爷最多也就给她些疼爱罢了。

  所以当齐彭里说这事，她也有些奇怪，按理这样的郡主只是一个空头衔，没什么联姻的价值。

  即便是靖安王世子的嫡长女彩月郡主想要攀上她的儿子二皇子寅文，她都当没看见，总觉得最多也就是个侧妃。因为靖安王府说起来好听，其实就是一个空壳，没有实权，还不如几位有实权的尚书府或者将军家的嫡长女呢。

  “是的，就是她。”

  “她一个刚刚从底层上来的空壳郡主，能有什么威胁？靖安王府的靖安王早已不理朝政。寅玺一个病秧子，找一个落魄郡主，女儿觉得挺般配啊。爹爹何必忧心忡忡的？”齐如懿看着齐彭里，脸上带着一脸的不解，询问道。

  “正因为如此，为父才觉得纳闷，才有种不祥的预感。最近，你多注意宫里的动静，尤其是寅玺进宫与皇上说的话，做的事，务必打探清楚。”

  “爹爹，放心，这事交给女儿去办。只是女儿觉得爹爹多虑了。”齐如懿宽慰齐彭里道。 

  “上次认亲宴后，文儿回来与我说，这个龙青青不简单。女儿都不相信这样一个从小在浣衣局长大的下贱货色，能有什么本事，如今看来，是女儿小瞧她了，她还是有些手段的，居然能勾引了寅玺来娶她，还要娶为正妃。”齐如懿有些愤愤道，眼神里却含着一股杀气。

  她不能允许！是的，她不能允许这大徵还有哪个女人能比她齐如懿更有手段。即便只是她认为的勾引了病秧子的闲散王爷寅玺。

  “好，那为父就不再耽搁了，文儿立储之事，还得与皇上多加进言。燕茨最近也有些放肆，不但不为老夫尽心办事，还悄无声息地派了大批人员进入帝都。”说到这，他顿了一下： 

  “哼。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结果都被萧肃和冥幽阁给剿灭了。想借老夫的手来搞事情，还不全心全意听老夫的话，这就是下场。不依靠老夫，还想自己成事。愚蠢！”最后那两个字，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那爹爹，这些燕茨人被抓，会不会扯上爹爹？还有萧肃怎么也与冥幽阁扯上关系了？”听到齐彭里刚才的话，齐如懿有些担心她的父亲。

  与燕茨这些年相互利用，齐如懿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燕茨羽翼逐渐丰满，已经不满足于那点小恩小惠，如今可能真的是要抛弃他们父女，自己在大徵搞事情了。毕竟大徵富庶，燕茨贫瘠。大徵气候适宜，燕茨苦寒之地。

  “爹爹，那您打算如何啊？”齐如懿有些着急。

  无论是大徵被燕茨吞并，还是她与齐彭里勾结燕茨东窗事发，对她而言都是致命的打击。都会影响到她现在的地位与权势。搞不好这个皇后的宝座没得坐，还得下地狱。

  她担心，想想都有些害怕。

  “懿儿，当务之急，就是先让皇上立文儿为太子。不管用什么手段，即便是胁迫，也得让他先立了太子。其它事容后再说。现在萧肃与冥幽阁对燕茨下手，也正好帮老夫教训教训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蛮子。让他们收敛些。不听老夫的话，那就让他们知道，老夫能让他们来，也能让他们留下永远回不去。”

  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齐彭里又说了几句宽慰女儿的话，便起身离开了凤昭宫。

  “璧合，去把本宫给皇上准备的滋补养身汤准备好，晚些时候，本宫要去看望陛下。”齐如懿慢悠悠地吩咐身边的璧合道。

  “是，娘娘。”璧合说完便转身离开准备去了。

  “陛下，不要怪本宫心狠，如果文儿再不能立为储君，那懿儿就只能对您使些手段了。”见璧合下去了，齐如懿慢慢端起手指看着刚刚抹上的蔻丹，幽幽的对自己说道。

  “这次寿辰，立储之事必须完成。”她又发狠地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