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血长老

 微风吹过，飘飘洒洒的落下一地红叶。

此时已值岁末，马蹄关的环境尽管诡异，但依然遵循着基本法。

王枫伸出手掌，狰狞的伤口呈现在刘哲面前。

“你咋了！”

刘哲咕咚咽了口吐沫，看着始终平静的王枫，又看了看王枫正流着血的手掌。

“你…”

王枫摩挲着手中的匕首，缓缓抬起头，一张过份惨白的脸映入刘哲瞳孔。

“你看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像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

“那时候，我还是三级异能者，每次战斗后都是这副样子。”

王枫回味着伤口的痛楚，无声的笑了笑，声音已变得嘶哑。

话语落入刘哲耳中，刘哲猛然紧紧按住眼前的男子。

“你病又严重了？！你的恢复能力…？”

刘哲急促的追问着王枫，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王枫会说出那些话。

“自四年前起，每次动用异能我的能力效果就会下降，即使我努力修炼也只能稍稍延缓…”

王枫顿了顿，目光看向不远处老者的尸身。

“这四年来连续退步我也连累了你，如今我已退为三级异能者，你跟着我真的会死的。”

王枫转回目光，认真的盯着刘哲。

“我们会死的很惨！这一点，你很清楚！”

良久，刘哲语气低沉，缓缓开口。

“可是组织…”

“组织会放弃我的。”

王枫略带颤抖地接过刘哲话语，深深呼出一口气。

“这四年虽然我一直在退步，可对霓凰会来说还有用，可是如今我掉到了三级，就没有价值了。”

“他们会杀了你的！”

刘哲猛然起身，死死按住盘坐在地的王枫，颤抖着开口。

“杀手是不容退出的！”

血雾逐渐变得浓厚，透过斑驳的树叶，一轮残月影影绰绰的挂在天边。

“我别无选择。”

王枫裂了咧嘴，缓缓起身。

“正如今天的状况，你我若继续执行任务，只怕会很快殒命。”

王枫目光扫过刘哲，最终停留在关口的方向。

“而且血长老还欠我一条命，我会去找他。”

“血长老！”

刘哲失声惊呼，那个疯子！

王枫无声的笑了笑，拍拍刘哲肩膀。

“放心吧，最差不过一死，总有希望的。”

夕阳把二人身影拉成一条长线，融在马蹄关翻涌的血雾里。

……

月如银勾，繁星满天。

霓凰会在外人眼里常常与死亡、神秘挂钩，人们只知其处于林州东域，但具体在哪个林子里就没人说的清了，因此在这元历以来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霓凰会即使惹怒众多势力也依旧活跃。

除却杀手之外，霓凰会大部分的人都是不能修行异能的普通人，沦为奴隶供杀手驱使。

回到霓凰会经过一天的修养，王枫刘哲二人已无大碍，甚至刘哲还觉得自己又进步了些。

可一想到血长老的传说，刘哲还是忍不住为王枫担忧起来。

那可是霓凰会为数不多的九级异能者！虽然沉迷于一些古古怪怪的实验，对组织事务从不关心。但正是因为他的存在，霓凰会也有了自己的门面。

毕竟血长老身为黑暗系九级异能者，性格古怪杀人如麻，而且谁也不知道他会多少阴险毒辣诡异无比的异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王枫回想着所有已知血长老的事迹，不放过丝毫能使自己存活的机会。

蓦然，王枫眼睛一亮，拿出匕首照着手掌划了一刀。

鲜血流出，王枫猛然运转元力，一缕缕白色光芒笼罩手掌，不断温润着掌心的鲜血。

五分钟，十分钟，不知过了多久，王枫元力耗光踉跄一退，掌心光芒骤然消失。

清香满屋，一滩发出淡淡白色光辉的血液赫然飘在空中。

“成功了！”

王枫不禁一喜，连忙凑近。

“元力在慢慢的不断挥发中！”

王枫眉头皱起，目光闪烁，不断的谋算着什么。

恢复了一下元力，脑中再把接下来所有的可能推算一遍，王枫深深呼出一口气，换上常服独自来到血长老的住处。

血长老住所独处于霓凰会后山，四周遍布坟包阴森诡异，常被人叫做“魔屋”。魔屋外一条歪歪斜斜的小径穿过坟地连接着后山密林，不知通向何处。

王枫轻声来到门前，整了整衣领。

“进。”

正抬手欲扣，一道尖锐阴冷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王枫稍作犹豫，推开门走了进去。

“是你？”

随着王枫缓步进屋，盘坐于木塌之上的老者眉头皱起。

血长老一张长方脸，颏下长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破了洞，散发出恶臭，手里拿着一根骷髅杖，骷髅头莹白似雪杖身漆黑如墨，背上负着个血红的竹筒，只看一眼王枫便感觉浑身从里到外冒着寒气。

开门瞬间血腥味腐臭味冲击着王枫五脏六腑，左右余光扫视，只见几个装着各种器官的透明罐子杂乱的摆在桌上，墙壁上还挂着几张不知是人还是凶兽的皮毛。

“王枫见过长老。”

强压下心中不适，王枫微笑开口显得胸有成竹，似乎面对眼前长老并无半分惧意。

不知想到了什么，血长老眉头舒展，忽的嘴角一扬，嘎嘎大笑。

“小娃子，你来做什么？”

“请长老助我。”

“哦？”血长老缓缓起身走到王枫身前，使劲嗅了嗅。

“嘎嘎，小娃子，你虽救过老夫，但老夫可是没打算报答的！”

“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来点刺激的！”

“进了我这魔屋就不要出去了！”

血长老嘎嘎直笑，看着王枫的目光好似看着一块上等美玉，忽然一挥手，房间瞬间里漆黑一片。

“嘿嘿嘿嘿嘿…不错的试验品！”

“能为崇高的研究奉献，你应该感到光荣！嘎嘎嘎嘎…”

血长老的怪笑声在房间里不断回响，如同深渊鬼嚎，不断侵蚀着王枫的心灵。

“果然！”

王枫心中一惊，周身运转元力带来点点清凉，好像是黑夜里的一点烛火。

“我有你想要的东西。”

无形却致命的危机笼罩着王枫，王枫淡淡开口，房间霎时安静，灯光摇曳，血长老不知何时已回到木塌，一脸慈祥的看着王枫。

“小娃子，你说什么？”

“我知道圣灵血的踪迹。”

王枫依然保持微笑，似乎吃准了血长老。

血长老刹那消失，再出现两只眼睛已直勾勾的盯着王枫，一只干枯的手掌悄然闪过幽光！

“你怎么知道圣灵血的！”血长老厉声逼问。

王枫一动不动，脸上的笑容仿佛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血长老这算是待客之道吗？”

王枫好整以暇的整了整衣领，全然没在意眼前状况。

“哼！”

一声冷哼，血长老飘然退后，随手一脚踢过来一张凳子。

“小娃子，慢点说，本座保证不会把你怎么样！”

王枫挖挖耳朵，慢悠悠坐到凳子上。

“这声音还算正经。”

“你！”

血长老怒喝，忽见王枫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边发出淡淡白色光芒的液体随着瓶子而晃动。

“圣灵血！”

血长老失态惊呼，快步上前夺过瓶子。

“果真是圣灵血，哪里来的！”

血长老小心翼翼的拔开瓶塞，一股清香瞬间弥漫。

“不知血长老能否帮我个忙？”

王枫没有答话，反而笑吟吟的看着血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