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舍身为饵

刚才的两个黑影，以及纷乱的脚步声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让我看什么？明明是你自己精神紧张，一不小心看错了。疑神疑鬼。”

萧长生不满的起身，查看自己那个本就破损的罗盘。

而我则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没有缓过神儿。

“不是你喊我一起来捉鬼的吗？怎么现在你又说这没鬼了？”

难不成真的是我想象力过于丰富，凭空杜撰出来的情节。

可是，刚刚的一切实在是太真实了。

大概是觉得我不太靠谱，所以萧长生独自完成了收尾工作。欢天喜地的收了白先生的定金，就准备打道回府。

他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向白先生保证，这栋房子已然平安无虞，我觉得脸上发烫。

现在，我和萧长生更像两个江湖骗子了。

本想与萧长生好好商量一下。将白先生酬金退还一部分，或者请萧长生找几个真正的得到高人帮帮白先生。

但，折腾了大半夜，我和萧长生实在困得厉害，回到家中，俩人倒头便睡。

第二天醒来，已是正午十分。

腹中空空，饿的我头晕眼花。

萧长生，孟婆和黑白无常依然在家中玩乐。

我来到厨房，给自己煮了两碗面，稀里呼噜吞下肚以后，还不满足。

只好加码，再次煮面。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我居然吃了整整16包泡面。

肚子已经撑得如皮球一般，而我依然很饿。

孟婆手上端着一杯果汁，靠在门边看着我。

“再这么吃下去，你会撑死的。”

“撑死的鬼最适合油炸，滋味醇厚，鲜嫩，多汁，我最喜欢了。”黑无常从孟婆的身后跳了出来。

虽然，理智告诉我必须尽快停止这一切，可是手误却不听使唤一般，拼命的往嘴里塞着食物。

“我到底怎么了？帮帮我。”

嘴里塞满了面条，手上又夹起一筷子，我有些绝望的求助到。

孟婆长长的水晶指甲在玻璃杯上咔咔的敲着，“听说，你昨天晚上和焦长生一起出去赚外快啦。几十万的报酬，你想背着我们独吞啊？”

“你想做什么？”我艰难的咽下一口面条，问道。

“想让我给你帮忙可不容易，你得付出点代价。”孟婆再次露出那个阴险的笑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寿命只剩下十年了。你的什么公司也是你给我的，除了外面那台小电驴以外，我一无所有。”

“现在没有，以后可以有嘛？最近我看上了一套房子，无奈囊中羞涩。”

“想要什么？你直说。”

“如果你愿意帮我买那套房，那我倒是可以帮你。”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我可不想做一个被人油炸的撑死鬼。”

“爽快！”孟婆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据。

再吃下去，我的肚皮就要冲爆炸了。

保住性命要紧，也顾不上研究字据上的具体内容，我就按下了手印儿。

孟婆满意的将字据收了起来，伸手硬生生扯掉了自己的一缕长发，指尖升起一团火苗，长发化为灰烬。

她将那团焦黑粉末倒进了果汁中，原本清甜可口的橙子汁瞬间变成了一大杯浓稠恶心，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液体。

“喝了它。”

我用眼神表达了质疑。

“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以后还得靠你给我挣钱呢，现在要你的小命不划算。”

横竖都是一死。不如信她一次。

一大杯液体下肚，我的胃里仿佛伸出了一只手一般。

来不及跑到卫生间，我趴在厨房水槽中吐了个昏天暗地。

喉咙被火烧过一般，火辣辣的疼，而胃里似乎有源源不断的东西。

“太麻烦了，我助你一臂之力。”孟婆猛的在我后背上拍了一下。

一块巴掌大小，裹满了粘液的东西从我的嘴里喷射而出，落在水槽底部。

那种不适感终于消失，我疲惫的坐到了地上。孟婆也不嫌脏，用两根纤纤玉指夹起那东西厌恶的甩到了一边。

“你的运气不错嘛，居然惹上了处女鬼。”

“什么是处女鬼？”经过胃酸的灼烧，我的嗓子沙哑的仿佛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就是没有品尝过爱情滋味的女人，他们含怨而死，化作厉鬼，要比一般的小鬼难缠。”

“处女鬼心结未消，在人间游荡。遇到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缺胳膊断腿的孤魂野鬼。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你这样模样周正，火焰极低的人，当然得和你亲近亲近了。刚才你吐出来的那块东西就是处女鬼给你的礼物，如果没有及时吐出你就要以肉身供养它，通过食物给予它养分。十个月以后，你会收获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也就是传说中的鬼婴。”

“你别吓唬我了。”我无力的摆手打断了孟婆的话。

“只有女的才能怀孕，我是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生孩子呢？而且萧长生和我寸步不离，他怎么就没事儿？”

孟婆蹲下身，视线与我持平，她美丽的脸庞上带着一种不可忽略的压迫感。

“人和鬼本身就是不一样的，而你既不像人，也不像鬼，当然是个香饽饽。至于萧长生为什么没事嘛，你就得问他了。”

接下任务，高额赏金，分头行动……昨晚的经历如走马灯般在我眼前闪过。

“萧长生！”我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怒吼。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家那个小鬼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所以才死气白赖拖着我一起去，目的就是利用我，引出这个处女鬼。”

“妙啊！”萧长生干巴巴的鼓了两下掌。

“我以为你得过一阵子才能琢磨过味儿来，都怪孟婆不讲道义，居然给你露题。我这个人从不打无准备之仗。白先生家的事儿，我早就有所耳闻。通过我的经验判断，他家女儿招惹上的应该就是处女鬼，可是我是一个道士，而且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道士，怎么能和女人不清不楚呢。我见你闲得发慌，所以想着咱们有钱一起赚。”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真相呢？”

萧长生走上前来，紧紧握住了我手。

“如果我告诉你，准备让你做诱饵钓鬼。你还会跟我一起去吗？”

“不会。”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就猜到你会抗拒，所以来了一招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