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意识体召唤

第十三重山。

“巨石阵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赶路休息的空档，高欢忍不住问。

曲玄飞吃着一盒毛豆烧鸡盖浇饭，头也不抬地说道：“东西很多，但具体有什么我不清楚，得找。”

高欢问道：“那无为碑呢？”

曲玄飞摇摇头：“不知道，可能有一部分残片，也可能只是一些线索。或者都没有。”

“还真是无用的答案啊……”

高欢将手里的饭盒收起来，感慨了一句。

曲玄飞没理会，自顾自慢慢吃完了，擦擦嘴，便解开睡袋躺了进去。

两人已经把休息时间改到了白天，还是轮流守着，高欢守前半段。

其实两人的精神都很疲惫，这要是在山外面，肯定倒头就能睡。

但是在大横山里，遍地瘴气，还有个不知现在何处的天辅星，根本没有办法安心入眠。

高欢坐在距离曲玄飞的睡袋十米处，将灵气延伸出去，低下头微微打盹。

虽然人在打盹，但高欢并没有失去警觉和意识，他的意识随着灵气的延伸，在周围不断巡视观察。

正常情况下，即便是再放松一点，他也不可能直接睡过去。

但是，就在高欢的意识向外巡视的时候，他却突然便进入了梦境之中。

梦中，他的意识体仿佛瞬间离体而出，在大横山的上空悠悠飘荡。

忽然，一阵风从身后吹来，带着他的意识体，一直飘向大横山的深处。

飘在空中，向下看去，目力所及的，尽是一片浓浓瘴气，将那无数起伏盘踞的山体，尽数遮住。

高欢还是第一次处在这种视角看这大横山。

他也不知道这是真实的情景，还是来自自己梦境的想象。

但不可否认的是，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都是那么逼真。

再往前，一直飘过几座山头，突然，一座座高耸的巨石，从浓雾之中探出头来，并缓缓移动。

这些巨石一层一层，依循着不同的速度和轨迹，按照各自的方向交错着，不断改变着方位。

巨石阵！

高欢的意识体，在空中侧过身，减缓了那阵风对自己的影响，缓慢地在空中飘着，想要尽可能地观察巨石阵的运转。

看了约莫两分钟的时间，高欢突然发现，其中第五层的一座巨石，竟然在移动之中插入了第四层的巨石中间，如果不是他凌空俯瞰，而身在巨石阵中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这个诡异的情况。

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竟然并非孤例，巨石阵中很多的局势，都在悄然改变着自己的层数，就像有个摆摊玩着弹珠游戏的奸商，正藏身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偷偷地操纵着游戏的机关，好让那些辛苦计算着角度、力度的玩家们功亏一篑。

多么阴险的混蛋！

高欢忍不住庆幸，那天王清溢能把他们带出这个鬼地方，绝对是用掉了积攒好几年的运气！

巨石阵看了一会，也没看出什么门道，高欢便再次横过身体，任由那股风，将他继续向大横山的更深处吹去。

然而，就在此时，巨石阵中。

天辅星下意识地抬头向天空看了一眼。

当然，他什么也没看到，但心中仍然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

“那是什么？”

高大的中年道人微微皱眉，重新低下头，抵着那棵小草，自言自语。

高欢的意识体越飘越远，也越飞越快，飞过巨石阵，浓重的雾气散开，变得淡淡稀薄。

飞到第十八重山，由于山体的升高，雾气已然消失不见，从这里开始，仿佛才进入了大横山的中心。

而大横山的中心却并没有多少瘴气的存在。

但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悬崖，却横亘眼前。

高欢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前段时间，他和老李他们在两侧悬崖之间，架设的四条索道。

第十九重山。

巨人们沉睡在自己的国度，四下里一片寂静。

第二十重山。

那个小山坡。

高欢的意识体停止漂游，缓缓下沉。

他重新站在了那个土庙的门前，庙中的泥塑神像，依然是破败不堪，就像这座土庙一样。

突然，一个深沉而悠远的声音，从高欢的心中响起：“你来了。”

高欢抬头看向神像，长长吐出一口气，躬身道：“见过菩萨，我来找无为碑的线索。”

“那个东西？”泥塑的神像仿佛睁开了一双眼，看向庙门外的远方，许久才道：“大横山已经没有了。

“曾经是还有一块的，不过有一天，有个人带走了他，从巨石阵中带走的。

“那个人带着那块残片，从我这里进入了地府，然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你可以在巨石阵中找找，或许他留下了一些线索。”

高欢连忙问道：“他是谁？”

神像道：“不知道，看不出来……”

随后，神像轻笑一声，说道：“就算知道他是谁，我也不能说。”

高欢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说，他的名字有什么禁忌吗？”

神像又笑了一声，说道：“方才已经告诉你了，我不知道他是谁，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那不能说。”

高欢听得一阵迷糊。

神像补充道：“准确来讲，应该是无法说。就像摘星星一般，是做不到的。”

高欢这次听明白了。

但他心中又有了更大的疑惑：“可是，连菩萨你都做不到，那这个人该有多么可怕？”

菩萨笑道：“我无法说出他的名字，他也无法说出我的名字，这不能代表什么，只是天人之间的禁忌而已。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规则。”

高欢一愣：“天人？菩萨你是天人？”

菩萨轻笑，却没回答。

片刻后，菩萨才道：“不必惊讶，天人不过是天人而已，并不是你们所想象的神，你可以把我们看做是另外一个族类。

“只不过，我们这一族更加强大一点。

“只要你够强大，强到脱胎换骨，也可以成为天人。

“或者不成为，随你自己，只要够强大，你愿意做什么人，都可以。”

高欢已经懵了。

仔细消化了一阵，才彻底接受了菩萨的说法。

他抬起头，问道：“那么，天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