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弱智乞丐

去村里的路上，李断告诉我早上起来他就跟老板打听过了，这饭店的地是属于对面山里石岗村的，是集体财产，房租也是交给石岗村村委会，早年间石岗村就在饭店这边，后来县道修到这里，整个村子就集体搬迁去了对面。 

“既然集体搬迁，为什么饭店没拆呢？”我好奇的问。 

“这个老板也不知道，恐怕要到村里了解了。”李断说。 

我们进村子的刚好遇到一个老农正在田里翻地。

我才发现李断这人也是有点那个社交牛X症在身上的，上去就是一顿套近乎，很快就打听出了消息。 

原来当年修路的时候，这小楼因为地理位置刚好在新规划的县道边上，就被路政征用当了工程指挥以及值班休息的场所。本来工程完工也是要拆的，但考虑到这条县道上没有休息点，万一有车辆抛锚或者出个交通事故啥的不能及时处理，可能会造成县道瘫痪，于是小楼就被充当临时服务站被保留了下来。起初是给过往司机提供一个临时休息和吃饭的地方，不是一个正规的饭店，更像是一个临时停车场。但是来来往往的人多了，附近的村民们会挑着担子，蒯着箩筐过去叫卖。随着时间的推移，石岗村村委会看到了有利可图，为了创收就把这块儿地租出去给人开汽车饭店了。 

老农说完还跟我们打听昨晚发生的事，他说看到了好多警车过来，是不是出事了，李断点头说昨晚饭店死了个司机，老农摇摇头说这屋子估计风水不好，十有八九是凶宅。前前后后换过好几拨开饭店的，但都开不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 

我有些想笑，老农随口的玩笑一语成谶，这饭店确实是凶宅。 

为了了解更多，我们进了村子找到了村委会，想向村委会打听饭店历任租户的信息，但村委会的人对我们爱答不理，还说警方昨晚都来调查过了，我们又不是警察打听这些干什么。 

李断说饭店既然是村里的公有财产，肯定有账，只要看到账就知道饭店究竟租过几个人，想找到有女人又有孩子的租户就容易多了。就算没有账，问经手人也能知道，所以我们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一直守在村委会门口跟人磨牙。 

也许是村委会的人着实烦我们了，终于有个中年大姐把我们叫了进去。

大姐说看账目是不可能的，但她一直在这里上班，对那屋子的几任租户比较了解，能说的她可以告诉我们。李断赶紧谢过，并开始向大姐打听消息。

据这个大姐所说几任租户都是清一色的夫妻，但是没有一对儿是带孩子的。 

想想也是，夫妻俩出来做生意，免不了吃苦头，怎么会带着孩子？那既然没有带孩子的，后院树下埋的婴儿又是谁呐？

这时，中年大姐倒是回忆起一件事儿，倒是十多年前第二任租户的女人在开饭店半年后怀孕了，后来女人肚子大了以后就没见过她了，听她男人说他把媳妇儿送回老家待产了，再后来饭店生意不好，男的也回老家了。 

听到这条线索我和李断对视一眼，李断赶紧追问：“大姐，你知道这对小夫妻叫什么吗？是哪人？” 

“十多年了，谁还记得啊。”中年大姐想了想说：“当时应该有合同，我给你找找看。” 

没多一会儿这大姐就翻出了合同，合同上有村委会的公章和一个叫“陈强”的签名。 

我们对大姐连声感谢后出了村委会办公室，我说：“照这大姐的回忆来看，时间能对的上。老婆怀孕回老家待产没准就是一个幌子，也有可能被杀害了。” 

“可如果是被杀害了，为什么老公说回老家待产了？”李断嘀咕道。 

他刚嘀咕完，我们都停下了脚步，彼此对视一眼，我倒吸了口凉气说：“她老公在撒谎，凶手就是这女人的老公！” 

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让我怎么也无法理解的是，如果说老公是凶手，为什么这么没人性如此凶残的对待自己的老婆孩子？ 

“这个推测理论上成立，真相怎样还很难说。”李断皱眉说。 

我点点头，但愿真相不是我们想的这样。 

我们正说着，一个全身脏兮兮的乞丐从我们身边经过，他身上散发着臭味，嘴角留着口水，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出智商有问题了。我们本能的想要避开。

刚要继续走，突然地上一个熟悉的印记引起了我的注意。乞丐满是泥水的破旅游鞋在地上留下了鞋印，而这个鞋印跟我们在田埂上发现的鞋印一样！ 

没想到居然这样就碰到了我们要找的人，只是看着这弱智乞丐的背影我怎么也无法将他跟昨晚那黑影联系起来。那个黑影身手敏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啊。我怕搞错了，于是翻出手机里的照片比对了下，可就连鞋印上磨损的缺口也一模一样！ 

“李哥……。”我把手机递给李断。

李断仔细对比了地上的鞋印，随后快步追上乞丐拦在了他身前。 

乞丐被惊到了，唯唯诺诺退了一步，胆怯的看着李断，口齿不清的说：“二傻没偷你家的鸡，不要抓二傻。” 

李断皱了下眉头，刚要说话。乞丐突然坐到了地上，跟个孩子似的撒泼，放声大哭，大喊道：“我没偷为什么抓我，还要打我，你们都是坏人，都是坏人！哇呜呜…...。” 

我和李断被搞得不知所措，这时刚才碰到的老农干完活正好从边上经过，看到这一幕便停下了脚步，冲乞丐吼道：“二傻快回去，人家又没怎么样你，哭个求，别把人家吓到了。” 

二傻一把拽住老农的裤脚，哭诉道：“王叔王叔，我真的没偷鸡，你相信我，让他们别抓我。” 

“行行行，我相信你，快回去吧。”老农苦笑道。 

二傻破涕为笑，抹了眼泪鼻涕，拖着个装满塑料瓶的编织袋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