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从哪里来

就在所有官员都把目光转向刘恒和叶秋芸时，叶秋芸赶紧用双手去搀扶刘恒，嘴里说着：“皇上，小心脚下，奴婢搀扶着您。”这个机灵鬼，把刘恒扶她的动作，一个反转，换成了她扶刘恒，刘恒心里一笑，跟着配合演戏：“芸儿，朕的腿疾犯了，你扶着我让我缓一下，赵福，传旨，其他人先去准备依仗，准备回宫。”“诺！”赵福从人群后面走出来，其他人不知道叶秋芸的身份，但是赵福作为皇帝的贴身信任的内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皇帝对叶秋芸的心思，所以来的时候他只是在马车后面紧跟着，皇上不宣，他也没有过于靠近。

“皇上有旨，整理车队，即刻回宫。”赵福冲人群中宣旨。这时刘恒的舅舅薄昭走过来跪下，说：“皇上，回宫路程还得2个时辰，皇上身体不适，可先到偏殿休息，让随行太医侍诊。太常安排有膳食，所有人先用膳再启程吧。”“无碍，无需去偏殿休息，直接启程即可。”刘恒对薄昭说。“皇上，龙体要紧，来人呐，宣随行太医到东偏殿。皇上请移驾东偏殿。”周勃走到刘恒面前，跪地施礼后，很强势的说。叶秋芸扶着刘恒，两人对视了一下，叶秋芸冲他微微点头。

叶秋芸扶着刘恒，薄昭、周勃、陈平、刘襄三兄弟都呼啦跟着去了东偏殿，其他人移至西偏殿休息，太常安排宴席。刘恒坐在东偏殿的席案后面，叶秋芸给他净手、净脸，太医低着头拎着药箱过来，为皇帝诊脉。太医先给皇上磕头，然后上前，跪坐在皇帝对面，把诊脉枕放在几案上，抬头猛地看见了叶秋芸，叶秋芸也看清了太医的脸，竟然是张博。张博一脸吃惊，叶秋芸冲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张博继续给刘恒诊脉。“太医，皇上说他腿疼，您看一下有无大碍。”叶秋芸小声说。张博给刘恒诊完脉，又用手捏了捏皇帝的腿和膝盖，说：“皇上应是劳累所致，暂无大碍，臣稍后给皇上抹上活血化瘀的药膏，再熬好活血化瘀的汤药给皇上喝了便会好转。”“好，其他人移至西偏殿休息，用膳，太医留下给朕上药。”赵福带着众大臣朝西偏殿走去，东偏殿只剩刘恒、叶秋芸和张博，还有两个守陵的宫女。“你们两个也下去吧。”刘恒跟那俩守陵的老宫女说。“诺。”两个宫女磕了头，就退出去了。

“这位太医叫什么？”刘恒冲着张博问。

“回禀皇上，臣，太医院太医张博。”张博正对着刘恒叩头。

“平身吧，不用给我上药了，我无碍，给芸儿号脉，刚才她的情况不好。药也给她用。”刘恒看着叶秋芸说。

“秋芸姑娘，身体有何不适？”张博起身，问叶秋芸。

“你认得她？”刘恒问，“记住，她是宣室殿的侍奉宫人芸儿，不是张娘娘宫里的秋芸，明白吗？”刘恒语气有些严厉的说。

“张太医，我是张娘娘宫里的身份暂时不能让朝中大臣知道。”叶秋芸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博。

“小的明白，请皇上和秋芸姑娘放心。”说着跪坐下来，将诊脉枕放置在几案上为叶秋芸诊脉。

“一个多月前，秋芸姑娘摔伤，我只给姑娘按了腰，没有给姑娘诊脉，今日看来，姑娘的脉象细弱如线，似有若无，不像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正常人的脉象啊。”张博诊着脉，皱着眉头，叶秋芸的脉象让他按到奇怪和困惑。

“张太医，我刚才起身过猛，血液循环没有跟上，有点头晕，险些摔倒，估计是早上没来的及吃饭，有点低血糖。腰和腿有点疼，可能是早上出城时走路太多了。”叶秋芸其实觉得自己身体没什么，至于张博说的脉象，她也怀疑是不是跟她的灵魂占了秋芸的身体有关，但是她不敢说。

“血液循环和低血糖？是什么？”叶秋芸又说了超出他认知的医学名词，他心想有机会得跟秋芸姑娘好好请教请教。“哦，就是，就是气血亏的意思。”叶秋芸还得给西医的名词找到合适的中医辨证，给太医解释，真是费劲啊！

“姑娘请趴下，我再给你看一下腰。”张博让叶秋芸躺下，给她检查了一下腰，按着腰椎，疼痛可以反射到腿上。张博拿出了药膏，需要给叶秋芸上药，但是屋内没有其他女性，张博为难的说：“秋芸姑娘，需要安排一个宫人来给姑娘上药。”“无妨，张太医亲自给我上药吧，您是医生，我是患者，不分男女性别的。”叶秋芸说着撩起了上衣，自己掀开，让张博上药。张博看了看刘恒，准备给叶秋芸上药。“慢着，把药给我。”刘恒霸道的冲张博伸手，张博只好把药膏递给刘恒，他跟刘恒说着方法，刘恒把药膏用木签给叶秋芸抹着药，真有点霸道总裁的感觉。“皇上，如果用手掌揉搓，让药膏吸收，效果更好。”张博看着刘恒抹完了说。于是刘恒就用自己的手掌揉着叶秋芸的后背腰部的位置，刘恒手掌的温度传到叶秋芸的腰间，刘恒也第一次触碰到叶秋芸腰部肌肤的丝滑。“皇上，奴婢觉得差不多了可以了。”叶秋芸不想让他在帮自己揉了，翻身坐起，自己将上衣塞进襦裙里。

“谢皇上，谢张太医，我好多了。张太医，长陵邑太常说有膳食，您也赶快去西偏殿用饭吧，顺便传话让赵内官过来。”叶秋芸整理完衣物给刘恒和张博施礼说。

“皇上，臣去给秋芸姑娘熬上补气血的汤药，饭后服用。”张博给刘恒施礼。

“去吧，对外就说是给朕熬的药。”刘恒交代张博说。

“诺！”张博说完，退出了东偏殿，不一会儿赵福回来了。

“赵福，传膳吧，传晚膳其他人出去等候，只留芸儿侍候。”刘恒跟赵福说。

“诺！传膳东偏殿！”赵福站在东偏殿门口喊了一嗓子。

一刻钟的功夫，铜豆、铜鼎、铜盘、铜簋、铜鬲、铜染等餐具摆满了刘恒面前的几案，里面盛着肉脯、肉羹、蒸肉、炖豆腐、煎鱼、煎肉、蒸饼等食物。叶秋芸一看这一桌子菜，就像是农村办完白事儿后要开席的样子，自己要不帮皇上吃点，皇上肯定吃不完，就浪费了。

菜上完了，刘恒跟赵福说：“赵福，你也去西偏殿吃吧，朕这边有芸儿就行了。”

“诺！”赵福说完就退出去了。

“来，芸儿，饿坏了吧？赶紧吃。”刘恒把菜每样都夹了一些放在空的铜盘内，放在叶秋芸前面，把筷子给她放在盘子上。

“皇上，奴婢伺候您先吃。我是不能和皇上一起用膳的。”叶秋芸说着，往门口看着，要是被人看到了，她还不得被那帮老陈给杀头啊。

“我说你能你就能，不用看门口，他们不敢私自闯进来，快吃。”刘恒催促着叶秋芸吃饭。叶秋芸其实早已饿的受不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和刘恒同桌吃起来。叶秋芸心里想，反正你不是喜欢秋芸吗，肯定会想办法保护她的，不管了，如有越矩行为，天塌下来有刘恒顶着呢。就这样两个人在刘邦的坟头旁，第一次共进了午餐，不对，准确的说一起吃席。

午膳过后，叶秋芸伺候完刘恒漱口、盥洗，张博的药也熬好了，刘恒吩咐，拿到马车上，队伍整装准备回宫。叶秋芸假装搀扶着刘恒走出司马门，准备上车。在司马门外，叶秋芸往南一望，视野真开阔。刘邦的陵墓是建在咸阳原上秦始皇的咸阳宫遗址上的，地势很高，站在长陵司马门往南看，越过渭河可以看到长安城，和金碧辉煌的未央宫和长乐宫，景色简直太美了。

刘恒上了马车，队伍开始出发。马车上叶秋芸喝了药，盘腿坐在车厢里，刘恒也盘腿坐在马车上，赵福和车夫坐在马车前辕两边。回去的速度，比来时加快了一些，走路的仪仗，都有点小跑了。马车比来时颠簸了，叶秋芸又摇摇晃晃的睡着了，一头栽进了刘恒的怀里，刘恒抱着她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她又进入了梦境......

“这位同学，我发现你不是我们专业的学生，怎么经常来听我的课啊。”学校历史考古系的教授问叶秋芸，这位老师是叶秋芸很敬佩的老师，儒雅、和蔼。

“教授，我想通过历史和考古，弄清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叶秋芸回答着教授的提问。

“哈哈，你找到答案了吗？”教授接着问。

“还没有，但是我越来越觉得历史和考古让我通透了。”叶秋芸回答。

“我知道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跟我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手持红灯笼满头白发的老妇人出现在叶秋芸眼前，怪异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