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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头皮会‘跳’

第十八章 头皮会‘跳’

书名:山村惊魂录作者名:好难得本章字数:2000更新时间:2023-12-27 19:29:17

刘庆文上去摁住他,冲女人喊:“你快去!把何邵元喊来!光喊我顶个球用!”

弄了两个绳子,把人给绑起来,不让他乱抓乱动。

何邵元来是来了,可他也不顶事。

“人到底咋了?!”庆文凶巴巴的问。

“不晓得啊。”

“不晓得?你是医生,不晓得个屁你不晓得!要你有屁用!”

“我要来的?是你们请我来的!”

刘庆安还有思考能力,他难受的受不了了:“哥!二哥哥啊!!我头痒!里头难过!好像有东西在里面动!我实在受不了了……哥哥!好哥哥!我求求你!拿把刀砍我的头!拿刀砍!”

这是说糊涂话,砍了人就死了。

何邵元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给刘庆安打一针镇定剂,让他停歇下来。

过不了几分钟,人就睡觉了。三人沿着床边坐,都有心里的小九九,何邵元认为这情况跟刘兆兵如出一辙,但当着庆文的面,还是不说的好。

过了一会儿,何邵元问:“人怎么会这个样子的?”

女人回答:“他白天还去城里看病的,做过全身检查,说是没有大毛病。”

“检查?有体检表啊?”

“有,还有CT片子。”

“都拿过来。”

何邵元也去过城里,很多东西都能看懂,而且报告上的数据和文字当中,有些专业术语他很了解。拿到了CT片子和诊断报告,何邵元是既高兴又不高兴,高兴的是和兆兵不同情况,不高兴的是脑瘤开刀太贵,而且脑部开刀有一定危险性。

“脑瘤。”他嘀咕着。

刘庆文有些惊诧:“你说啥子?!脑瘤?!”

“嗯呐,要开刀呢。”

女人失色了:“不可能吧,他回来的时候说没病,怎么会是脑瘤的。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这个不会看错,我以前见过人家的CT片,这就是脑瘤,脑瘤疼就是要开刀,得要个好几万。”

“开刀……那他怎么说没事的。”

“怕花钱呗。”

女人问了句傻瓜话:“要是不开刀,吃药能治的好么?”

“不可能,这种情况必须开刀。”

“庆安刚才一直喊痒,不是疼啊。”

何邵元很不痛快:“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就去镇上找人问,都告诉你了是脑瘤,你还不相信,我走了!”

谁都知道钱是王八蛋,可那是几万块钱。

感情再好,谈到钱就生分了,望着弟媳妇的可怜样,刘庆文就是不说话。

“二哥,你手头宽松啊?”

“难。我要留钱给燕子结婚办嫁妆,家里就那么点钱。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可能何邵元说的也有问题,他是个半吊子,你去镇上再找人问问。”

这话一说,他就准备走人了。

女人急切抓住他:“哥啊——哥啊!你做做好事,庆安是你兄弟,你不能不管他。”

“我也想管,问题我也没得钱。”

事到如今,也只能跟住城里的孩子要钱了,只是她心里清楚,孩子要交房贷,每个月过的紧巴巴的,从哪里余出几万块给父亲看病。

天晚了,过了十二点,女人才入睡,她想清楚了,去跟亲家公借钱,亲家公开店卖烧饼油条,应该多少有点积蓄,而且前年房子拆迁还得了不少好处。

没睡多一会儿,就有咚咚声,她还以为是有人大半夜敲门,或者说是刘庆文良心发现,愿意借钱给他们了。睁开眼皮,才知道声音是床上发出来的,刘庆安手脚被捆着,他正拿头顶撞床头板。

咚,咚,咚。

“庆安,庆安。”她想哭,呜咽着:“你咋的了,呜呜。”

“我头痒,我痒——里头痒!”

婆娘拉住他:“我替你抓痒,你自己别动,头都撞疼了。”

“痒!痒!”他抬高头,狠狠朝床板上撞压:“痒死了!额!额!呼呼!——痒!我痒!嗯!嗯!”

咚!咚!咚!

她摸到男人头顶靠后的方向黏糊糊的,有血,没干,本来是白天抓破的伤口,现在一撞,血又出来了。

“我替你抓,你不要撞。”

说没用,他还是撞,只能用枕头垫在他后面,这样撞起来不是太疼。

索性女人指甲长,抓起来舒服些。只是……抓着抓着,好像头皮‘跳’了一下。她这次没抓,用手去触摸,头皮又‘跳’了一下。不对!不是头皮在跳,是头皮里头的东西在跳!

脑瘤?

脑瘤不可能还能跳动吧……

“痒!我痒!继续抓!”

她害怕了,手沿着头皮一圈揉擦——跳了!动了!

里头有东西。

神经反应么?不会,神经反应不会跳的这么明显。

“继续抓!抓!”他拿头去撞枕头,一点都不解痒,脖子一歪,把枕头给移到旁边去了,继续拿木板来撞,舒服!撞——舒服!

咚!咚!

“呜呜……庆安,你不要撞了,呜呜呜。”

刘庆安眼睛血丝浓重,他很清晰的对婆娘说:“去,快去厨房拿把刀来,我头里面痒,有个东西,肯定有个东西!把它弄出来!”

“不,我不行,我……我不敢。”

“去呀!去呀!”

“呜呜呜……我不去。”

咚!咚!

“痒!痒——他-妈-逼!痒死了!”

男人难受成这样,女人的心也在滴血,可她不能去拿刀,拿刀砍头就等于杀人,想到刀,她的心就颤巍巍的。她就这么守着丈夫,拼死也要借到钱,跟孩子,跟亲家,或者说是跟村子里的人。

“额……”刘庆安前胸一上挺,嘴角流出了吐液,他嘴唇吧啦吧啦的,不知道说些什么:“额——阿呗……阿吥,阿——阿……阿吥。”

男人倒吸气很严重,两个眼珠朝左右便宜,往各自的方向转动过去:“额!——额!额……嗷,阿……阿吥。”

这也就十几秒的功夫,一通折腾之后,他人还不动了,不乱撞头,也不喊痒了。只是眼珠子看不到黑色瞳孔,只剩下白的,黑色的已经转到眼眶两边里去了。白白的眼仁,跟死尸似的,看起来就吓人。

人不动了。

“庆安?”

好像还能喘气。

“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