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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祠堂怪声

第九章 祠堂怪声

书名:山村惊魂录作者名:好难得本章字数:2422更新时间:2023-12-27 19:29:17

音特明显,就是从祠堂里传出来的。

杨长新看了十多年的祠堂,胆子不算小,祠堂里没人,外边门还锁着,可能是风吹了什么东西了。吹了麻袋,声音就是麻袋的。

嗯呐,蛇皮麻袋。

他凑到东屋的窗口处猫了一眼,傍晚了,光线不足,看不清楚。

呲呲……呲呲。

有麻袋,在墙角搁着呢,问题是麻袋没动啊,完完整整的,上头还压着两个砖头。

不对,刘庆江的死尸哪儿去了——

呲呲。呲呲。呲呲。

两排放骨灰盒的架子下,黑布隆冬的,是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够着脖子,多往里探了探头,是有东西!真的有东西在动!看不全乎,也没法看全乎,这‘玩意儿’正好夹在两个木头架子中间,只能看见一丁点儿。嗯……肉乎乎的,真像个扯的稀烂的麻袋。

那不是麻袋,是刘庆江。

“额!——”

杨长新猛的缩头!脑袋撞到了窗户,他都麻木了,两条腿不得劲儿,呆坐在墙根下,呼哧呼哧的喘气。

是鬼?!诈尸?!还是妖怪?!

呲呲。呲呲。

他吓得尿裤子,人还能站起来,起来就跑。

…………

刘老四已经好多了,身子还是虚。刘庆文坐在他跟前,还在为老三的死发愁。本来想好了在开会的时候说老三是被自己婆娘给害死的,可他终究没能说的出口。

“二哥,你打算咋办?你真要去找杀人犯?我觉得三哥的死,不是人为的。”

“我想来想去,这事可能兜不住了,老三烧不掉,村里人都议论成啥样了。实在……实在不行,我也只能去请个阴阳先生回来看看。”

“那人家能兜住咱的事么?杀人可不是小罪。”

“多给他钱。”

庆安想起一件事:“对了,二哥。那女人的坟被安路他们挖了,填土的时候没见着镯子啊,会不会是安路他们给顺了,只有空盒子。”

“八成是,你休息吧,我去找他老子谈。”

本来是要找安路的老子,刚出门就看见安路骑自行车,后头坐着玉芹。

刘庆文隔几十米就喊他:“安路!”

“弄啥?”

“你过来!有话找你说!”

“我去镇上买东西咧,有话晚上回来说。”

“就现在说!过来!快点!”

安路骑车拐回来,也不下车:“二伯,甚事儿?”

“我单独跟你说。”

安路看看车座后的玉芹,乐着:“有甚事你就说呗,玉芹也不是外人。”

“那我问你,你跟兆兵去挖坟,看见一对银镯子没?”

刘安路回答的干脆:“没看见。”

“真没看见?”

“切。没看见就是没看见,这我骗你干啥,你自己都说了,银镯子,又不是金的,我拿了还能卖钱?”

“呐——我可告诉你,死人东西不能乱拿,你晓得不?”

“知道了知道了。”

刘庆文自己也不知道那镯子是不是宝贝,他认为银子如今卖的贱,过去也不值几个钱,但他害怕那女人的魂回来闹腾。现在想想,手镯就是真的放回去了,也不见得能有多消停。

“老二!刘老二!”

杨长新疯了一样的跑来,裤子都没干。

“你喊啥?喊冤呢你。”

“动了!它动了!”

“哪个动了?”

“庆江!庆江动了!”

好在这里没人,像杨长新这样口没遮拦的,就是欠揍。老四也说过死人会动,刘庆文心里没底了。

杨长新和刘家两兄弟坐到一起,屋门锁着。

“真的动了,我看的清清楚楚。”杨长新脸色很惨。

“这事,你还跟谁说了?”

“就跟你。”

杨长新朝刘老四问:“怎么的,庆安也见着了?”

“嗯。”

“这事可不能耽搁啊,赶紧去请个懂行的先生来,这太吓人了,我裤子都尿湿了。”杨长新到现在说话都呼哧呼哧的。

停顿后,他继续:“我守灵堂那么多年了,没见过这么吓人的,会不会真是刘家大婆娘的魂不安稳……”

刘庆文说:“刘家的事,叫你少掺和,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过好你自己就成。”

“过好我自己个儿?我也是刘家沟的人,出这么档子事,我能睡得着?!吓都吓死了!必须请个先生来看看,你们要是不去,我都去请。”

“你请?还轮不到你呢。”

就凭这句话,又把杨长新给气跑了。

烟头一闪一闪,刘庆文满面油渍,愁云成集。

“二哥,你想什么呢?”

他摇着头:“不对,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不相信我和老杨头说的话?我们两个人都看见了,不能有假。”

“老四啊,我不是不相信你,你们都是听着动静,又没进去看过,我总觉得这是人为作怪。”

“你想进去看?哥!可不能这么想!”

刘庆文低哼着:“我去?凭啥我去,让安路去。”

“安路……哥,你要害死安路啊,这庆民也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也得同意,坟是他儿子挖的,祸是他惹出来的。安路这小兔崽子不是胆子大么?就让他去祠堂过夜,看看是不是有死人会动,如果他没事,这就说明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咱们揪出害死老三的家伙,给他报仇。”

“他肯定不会去的。”

“我给他钱,他偷坟不也是为了钱么?”

刘庆文在兆兵家等到天黑,过七点半,刘安路才回来,半路就把玉芹给送回去了。

黑黢黢的,看门口站着个人。

“谁呀?”

“谁呀?”

“我,你二伯。”

“二伯,这么晚你找我干啥,请我喝酒啊?”

“你先把车放好,进去说。”

进屋。

刘庆文给了他一直红南京香烟,还替他点上。

这弄的安路都不好意思了:“二伯,你咋那么客气,你给我点烟,这不乱了辈分了么,呵呵。”

“我不光给你点烟,我还要给你钱。”

安路目瞪口呆:“二伯,你是不是抽风了?”

“屁话!你才抽风呢!”

“你……你不抽风,咋要给我钱呢,村里人都喊你铁公鸡,那你怎么可能给别人钱。”

“我要你替我办个事。”

“啥事儿?”

“你去祠堂,住两个晚上。”

原来是这么回事,安路可不肯:“你真能白话,那地方阴森森的,我才不去咧。”

“你不想要钱了?”

“那……那你……不是,那我再要钱也不能去跟死人睡觉啊,你这不是骂人么。”

刘庆文从褂子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票子,从一块到到五十的都有。他抽了三张二十的递过来。

“这是给你的,我怀疑有人装神弄鬼,害死了庆江,你要是能给我找出来,我再多给你五十。”

安路撇嘴:“你也够小气的了,现在城里头宾馆都得八十一晚上,你就给我六十,让我陪死人过夜,亏你想的出来。”

“来来来,再给你二十。”

“你干脆给我一百吧,凑个整。”

“成!就给你一百,不过你可不能半路跑了,祠堂里肯定有人作假,你得给我揪出来。”

“行,你听我信儿。”

“这事别告诉你爸,其他人也别说,就我们两个知道。”

安路伸出手:“那你再给我二十块钱封口费。”

…………

已经九点多了,安路吃过饭,安顿好兆兵睡下,一个人抱着凉席往东边的祠堂走去。

有鬼么?

呵呵,这世界哪儿来的鬼,真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