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凡凡

听到这话，周也和秦昊不约而同地挠了挠鼻子，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有在年纪上被说道的一天。

“三十几岁？”老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最早那一批的学生，现在估计也二十几岁了。”

老妪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仔细盯着周也和秦昊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非常确定地说。

“嗯，你们两个肯定不是我的学生，我的学生没有这么老的。”

老妪的这句话，顿时对他们两个又是一阵暴击。

“咳咳，杨老师，我们两个确实不是你的学生……”周也捂着额头干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我们这次过来找你，是关于你曾经学生的事情。”

“我曾经的学生？哪一批的？”杨老师更加疑惑了。

不过也正常，她现在都已经正常退休了，作为一个当了几十年教师的人，她手底下的学生，不知道有多少了，这种情况下，她又怎么可能随便记起来呢？

在她的学生中，估计只有那些印象深刻的，才会被她记住吧。

“说起来，你们说你们是为了我曾经的学生而来，但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呢。”

杨老师说着打量起周也和秦昊两人。

“我这个人啊，当了几十年的老师，教了无数的学生，其中干什么的都有，有的学生成为了合格的商人，有的学生进了体制内，还有的学生走了歪路。所以我看人是很准的，你们两个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杨老师说着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就像是看上了猎物的鹰隼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这个眼神，周也和秦昊都下意识的感到后颈一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代，上课不认真听讲的时候，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的那一瞬间。

“你们两个不是当兵的，就是警察吧？”

杨老师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就点明了他们的身份。

周也和秦昊顿时震惊无比。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刻意的换上了便装前来，身上没有任何关于警察的物品，但杨老师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旨意，这是怎么做到的？

“杨老师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周也非常恭敬地请问道。

“气质——当过兵或者当过警察的人，气质和一般人是不一样的。虽然你们没有穿着工作服，但是你们举手投足的这种气质是很容易被辨认出来的。”

周也和秦昊顿时恍然，确实当警察久了，无论是站姿，坐姿，甚至举手投足间都和一般人是有一些细微区别的。

正常人自然看不出这些区别，但作为一个面对各种各样学生的老师，那自然很容易就能发现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杨老师这个人的观察力是非常敏锐的。

“既然是警察，为了我的学生来找我，那也就是说我曾经的某一个学生误入歧途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老师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悲伤。

作为一个人民教师，不渴求自己的学生能够出人头地，为国奉献，只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够成为一个好人，走上正确的道路，因此当意识到自己的一个学生可能误入歧途的时候，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些自责的。

在她年轻的那个年代，选择当老师无疑都是有奉献精神，并不追求名利的，这种精神很多现在的年轻老师早已不具备了。

周也见状，连忙说道：“不不不，只是最近我们调查一起案件，有可能和您的那位学生有关，所以我们例行来询问一下关于那位学生的过往，这并不意味着那个学生就是犯罪嫌疑人。”

听到周也的话，杨老师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他们没有误入歧途，那就好。”

说完她话锋一转：“你想要询问的是关于哪一个学生的情况？虽然我教的学生很多，但是大部分我都还是有印象的。”

周也点了点头，然后将刘伟达的照片递给了他。

“这位学生名字叫做刘伟达，你还能记起他吗？”

“刘伟达……”

杨老师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皱起了眉。

“我对这个学生有印象，或者说在我所有的学生中，他一直都是我印象最为深刻的那一个。

你们想问的是关于他哪一方面的事情？”

杨老师盯着刘伟达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头也不抬的问。

“我们想要调查他的原生家庭，但是因为他曾经离家出走，后来被养父母领养，所以我们无法正确的找到关于他原生家庭的情况，您是他的班主任，所以我觉得你可能知道当初他原生家庭是什么样的。”

除此之外，我们还想要了解一下当初和他有关的一起命案。

周也意有所指的说道。

“命案？”

杨老师抬眼看向了他。

“也不知道说是命案是否准确，我们调查他过去的时候，听说他曾经有一个死党因为一起意外而死亡。这起死亡事件似乎和他有一些关系，但是具体的内容我们并不清楚，所以才想来问你一下具体的情况。”

听到这里，杨老师这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上去似乎确实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我可能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了，原来是那件事情吗？那件事情，确实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回忆起来的阴影。”

似乎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杨老师打开了门，邀请他们两个进入到了屋子当中。

“麻烦两位警察同志先到书房坐一下，我马上就来。”

一边带着两人进入到书房中，杨老师一边冲着自己孙子喊道。

“凡凡，怎么那么没礼貌呢？没见到家里来客人了吗？还不赶紧给客人倒茶！”

周也和秦昊闻言，顿时感到受宠若惊。

“杨老师你太客气了，这次应该是我们来冒昧打扰你才对。”周也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杨老师摆了摆手：“哪能这么说？你们是警察，在查案子，是在为人民群众做贡献，保障大家的生命安全，我们肯定是要积极配合你们工作的，不麻烦。”

不得不说，老一辈的思想觉悟确实很高，不仅非常配合周也他们的工作，甚至说的这番话，也让周也感到非常受用。

杨老师接着离开了书房，去了阁楼不知道寻找着什么东西，而周也秦昊两人则是坐在书房中，和杨老师的孙子凡凡大眼瞪小眼。

两大一小三个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周也才主动开口，打破了这种沉寂。

“额……你叫凡凡对吧？从年龄上看，你现在应该也是在念初中吧？你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

凡凡正低着头打手机游戏呢，听到周也问起自己的情况，抬起头瞥了他一眼。

“嗯。”

非常冷漠的回应。

和杨老师这般谦和德高望重的形象不同，凡凡看起来非常玩世不恭。

身为一个学生，他不仅留着不符合学校要求的长头发，甚至还打着耳钉。

初中生正值青春期，往往是性格最古怪，也最难教育的一个时期。

虽然杨老师是一个优秀且负责任的老教师，手底下曾经教出来过很多的学生，但是很显然，面对自己叛逆的孙子，她并没有教育的很好。

“你……”

周也正准备开口，继续和凡凡聊两句的时候，凡凡头也不抬地打断了他。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肯定是和那些大人一样，想要对我的发型和耳钉指手画脚，然后教育我这个年纪该怎么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