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试探

和周也预想当中的一样，没过多久，就看到几辆车停在了学校门口，然后几个一看就是学校领导模样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学校里面。

因为他们是不允许进入现场的，所以就被拦在了实验楼外面。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秃顶男人，也是这所学校的校长。

既然校长出现了，那周也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于是他起身，走到了对方面前。

“你就是这所学校的校长马毅吧？”

没有任何客套，周也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马毅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停用手帕擦汗。

听到周也的话后，他这才抬起头看向了周也。

“请问你是？”

“我是负责调查这起凶杀案件的警察，我叫周也。”周也给他看了看自己的警证。

他并没有将自己属于异案调查科这件事说出来，毕竟异案调查科本身就已经隐秘，再加上就算说给对方，对方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部门。

“你，你好，我就是马毅。”马毅连忙和周也握手。

他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紧张，看来他也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性了，如果一个处理不好，他得丢了工作不说，说不定会连带着整个学校的招生都会受到影响。

毕竟没有一个家长愿意将自己的孩子交到一个有着安全隐患的学校手中，哪怕这个学校的成绩再好，也比不过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重要。

“不好意思，我来的有点着急，所以……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能简单和我说一下吗？”马毅缓了半天，才勉强平复下去了，于是他赶紧冲着周也问道。

周也也不犹豫，直接将案子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马毅。

听完了整个过程后，马毅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又是斗篷吸血鬼吗？”

他刚刚才擦过汗，此刻额头又渗出了汗珠。

“马校长，我有一些疑问想要找你解答，我们能谈一谈吗？”周也朝着一旁没有人的角落看了一眼，然后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

马毅先是愣了愣，然后连忙点了点头：“能能能！这种事情当然是能的！”

于是周也起身，带着他去到角落当中。

“马校长，关于学校流出的斗篷吸血鬼一事，你知道多少？”

周也一边问，一边注意着他的表情。

虽然周也不像是白恩那样精通心理学，但是基本的测谎还是懂的，即便是在面对罪犯的时候，也能够猜出对方是否在撒谎。

“这个……”马毅目光闪烁着，犹豫了起来。

“怎么？不方便回答？”周也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感受到了周也语气当中的那种压迫感，马毅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他的汗，流的更多了，几乎像是下雨一样。

“其实这个传说，我了解的也不多，因为我平时都忙着管理学校，很少去关注学校里面的流言，只知道这是在学生之间流传的比较广的都市传说，说是学校里面有一个会杀害学生的怪物。”

“但是这种传说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可信嘛，小孩子的话，哪有当真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是吗？”周也眉头一挑，“可是据我所知，这已经是在贵校发生的，第二起和斗篷吸血鬼有关的凶杀案件了，怎么……都已经发生过一次学生死亡事件了，你对这个传闻依然不清楚？”

马毅浑身颤了一下，眼珠子飞速地转动着，似乎在思考着怎么回答周也。

“那都是学生们胡说八道的而已，之前的那起案件，其实是一起学生自杀案件，和什么斗篷吸血鬼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哦？自杀？”周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如果那个学生真的是自杀，那为什么贵校要隐瞒消息，并且在案件发生以后，给学生们放假，并找了安保公司来对整个学校进行搜查呢？”

马毅一脸意外地看着他，显然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知道这些东西。

“很意外吧？我居然知道这些。”周也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就是喜欢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但是这对我是没有用的，我是一个警察，你哪句话在撒谎我都能看出来，别小看了我啊。我劝你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隐瞒，因为如果我想要知道的话，你是根本瞒不住的，还是老老实实交待吧。”

马毅的身体抖得更夸张了。

“是是是……我不该在你面前耍小聪明。”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也眯着眼睛看着他，“当初那个叫刘叶的学生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学生到底是为什么死的。”马毅摇了摇头，“那天晚上，是他自己要进实验楼里面拿东西的，然后他就莫名其妙死在实验楼里面了，死法还那么奇怪。”

“我们也猜过是不是在实验楼里面藏着什么变态杀人狂，又或者他的死和什么……比较玄学的说法有关，为了防止其他学生遇到危险，所以我们才让其他学生放假回家，然后找人对整个学校进行搜索。”

“但是我们没有搜到任何的东西，整个学校都很正常……既然如此，那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那个学生到底是怎么死的呢？我们自己也不明白啊。”

说着，马毅眼中慌乱无比。

“那个学生的死到现在都还没有整明白，现在又死了一个学生，我的乌纱帽估计是真的保不住了。”

他说着，面如死灰。

是的，林志强的死，无论最终结果怎么样，作为校长的他都难咎其责，最终的处理结果，十有八九会以他的引咎辞职而结束。

可是，这就真的结束了吗？

他倒是辞职了，但是那个学生的死，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不，不可能这样结束的。

“你有没有想过，是学校里面的人干的？”

周也目光一闪，然后意有所指地问。

“就比如……是学校里面的老师杀死了他们？”

“不可能的！”马毅非常确定地说。

“我们学校的老师都是认真负责的人，就算他们当中有一些和学生的关系很差，但是也绝对不可能发展到会对学生痛下杀手的地步，他们再怎么说都是老师，基本的师德他们还是有的。”

“是吗？”周也并没有说什么。

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并且试探一下马毅，并没有真的是这么想。

不过，马毅的表情无比坚定，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他并没有撒谎。

他居然这么相信学校的老师？

一个学校有几十个老师，他不可能对每一个老师都了解。

那么多老师里面，出几个人渣也是有可能的。

他的这种自信是源自何处呢？

他为什么就那么确定，学校的老师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虽然马毅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是周也始终觉得他身上有着很大的嫌疑。

有一句话说得好。

最完美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象出现的。

这马毅如此配合，周也的心中，对他就越是怀疑。

“马校长你觉得，到底是什么样的凶手杀死了学生？那个凶手又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周也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马毅。

马毅非常意外地抬起头看着他。

“周警官，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呢？”

“反正现在没有线索，都发散思维想一想呗？我想听听看，你的意见是什么样的？”周也微笑着看着他，眼神无比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