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十年前就死的人

而何清和胡干两人，更是直接就盯着人家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了。还好人家此刻正在潜心写教案，不然看到了他们两个的目光，估计会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流氓。

至于白恩，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学心理学学傻了，不管是什么情况下，面对什么人，他似乎都永远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很少能看到他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情绪变化。

终于，周也看不下去了，从背后给这两人的后背一人一巴掌，他们两个这才缓过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确实是有些失态了。

“主管，我们是来了解一下关于马洋的情况。”周也对着培训中心主管笑着说道。

面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然后才有些犹豫地对他们说道:“马洋这个人我不太了解，作为培训中心的主管，老实说我的工作还是很多的，我平时工作太忙，也没有注意和培训中心的老师们都打好关系。不过我听底下的老师对他的评价都还是蛮不错的，认为他是个很负责人的老师，跟同学处得都不错，平常在培训中心也没听说跟校外的陌生人来往，或者是有什么不好的负面传言，至于别的方面，我平时工作太忙，真的没有注意。”

周也问道：“那么王主管，你知道他最后失踪的那天有什么怪异的举止吗？比如最后跟谁在一起，有没有跟谁吵架之类的。”

“这个……”王主管推了推眼镜，道:“那天我正巧出差了，不过那天王晴老师是最后见过马洋的人，我想你们可以问问王晴老师。”

说着，他向角落唤了一声，那个恬静的女人缓缓走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周也们。

王主管介绍道:“这是我们王晴老师，今年才从市里调过来。”

周也们客气地请她坐下，问道:“王老师，你最后一次见到马洋是什么时候?”

王晴想了想说道:“是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上完课正在备案，学生向我问了一个数学问题，我给他讲了大概十分钟，放学后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觉得肚子有些不太舒服，于是就去上厕所。当时我去上厕所的时候，忽然发现马洋站在厕所门口照镜子，当时他的动作很奇怪，那种姿势和动作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女人，我印象中他并不是那种娘娘腔的人，而且他在见到周也后有明显的慌张，一句话不说就匆匆离开了。”

照镜子？

动作非常娘娘腔，像是个女人一样？

王晴对马洋的形容，听起来有些奇怪，于是周也留了个心眼，然后又问道:“除此之外他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止？比如神色慌张、局促不安之类的？”

“这个，好像没什么了。”王晴想了片刻，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如果非要说的话，他那天脸上有一些伤痕，他照镜子应该也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那是什么样的伤痕？”

“好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给抓伤了一样。”

周也跟何清对视了一眼，想起死者身上遍布的大片爪痕，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一分。

当周也们从培训中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一天的舟车劳顿让他们都很疲惫，周也和何清蹲在马路旁抽了根烟，交换了一下彼此的意见——从凶手的作案手法上周也更倾向于激情杀人，但是凶手是怎么做到折断受害者的死者关节和腰椎，以及怎么造成受害者脖颈处那种撕咬伤，周也们并没有定论。

“对了，那个张海到底是谁？刚才周也们也调查过了，马洋的关系网里没有人叫这个名字，可是他的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

那面女性化妆镜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再联想到王晴说最后一次见马洋时他是在照镜子，而且姿势还变得很像一个女人，顿时再度让周也产生了怀疑。

如果说，一切问题的答案都藏在那面镜子当中的话，那也就意味着，那面镜子的主人“张海”的身份，是非常重要的。

只用弄清楚那个张海的身份，很多问题的答案才能顺理成章地解开。

“虽然暂时不清楚这个张海到底是谁，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将他的身份给弄清楚才行，在这个案子当中，他一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周也思来想去之后，还是决定要死磕。

何清摇了摇头，对此也是一筹莫展，他想了想说:“这样，我明天去一趟市里的档案室，看看能不能找到张海的档案。”

周也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今晚注定是忙碌的一夜，尸体要运回市公安局才能进行解剖，而档案室那边的调查也需要时间。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周也在办公室见到了一脸疲惫的何清，他告诉周也尸体鉴定结果还要等几天才能出来，倒是“张海”这个名字查出了一些名堂。

根据档案来看，整个市里叫张海的一共一百多人，一个个查下去太费人力，所幸这面镜子提供了绝佳的线索。

这面镜子确实是古董，是十多年前的一次拍卖行上拍出的，经过查证，当初拍下买这面镜子的人确实是叫张海。

但令周也们所有人震惊的是，张海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而且根据其家人所说，这面镜子应该跟着他一同入棺陪葬了才对!

“也就是说，张海已经死了？”周也不可置信地道。

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简直可以说是爆炸性的。

马洋案件到现在为止，唯一的线索就是从现场找到的那面铜镜。

但是，现在何清却告诉他，那面镜子的主人张海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并且那面镜子也应该在十年前就被跟着一起埋葬了。

十年前就已经陪葬的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十年后一场凶杀案件的案发现场呢？

这很明显不合理不是吗？

“是的，”何清脸色也有些难看，点头道:“他在十年前自杀了。”

“我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很难以置信，但是这就是事实。”

“但是这说不通啊。”周也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只是周也，连白恩也觉得很匪夷所思。

“如果张海十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他的镜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难道说是现场闹鬼了吗？”

一个应该已经被埋葬的东西，忽然再度出现，怎么看都不合理。

“不过……死而复生的这种案件，来找我们，也恰好是找对人了。”胡干并没有参与到他们的讨论，而是在旁边听着。

他一向是那种不喜欢过多思考的性格，他就只喜欢跟着其他人的脚步走就好了。

但是现在，他却一句话提到了关键。

“我们也没有必要太过纠结这个案子到底是不是闹鬼怎么的，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案件，反而不可能会落到我们的头上不是吗？”

周也等人心中顿时释然，他说的对，不管这个案子的真相是闹鬼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装神弄鬼之类，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没什么区别，他们只需要去将案子给解决了就行。

于是几人重新整顿了一下精神，然后继续讨论了起来。

经过一番争论，周也他们还是决定从张海身上查下去，虽然目标已经死亡超过十年，但毕竟已经没有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从马洋这边来调查。

但是马洋这个人的生活实在是太透明了，在过往的生活中，他并没有结识什么仇家，因此他的死，不太像是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