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心动（2）

然而有句很俗的话你肯定知道：无巧不成书。认识马总大概是在6月底7月初的样子，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期间由于马总的一个客户朋友跟我们部门一个姑娘谈起了恋爱，请部门相熟的人吃了一顿饭，和马总自然而然地又见了一面。对了，说到那个姑娘，还有个段子，或许是她因着马总认识的她家那位，所以她是部门里跟马总最熟的人，有一次马总到我们办公室找人，说完正事，那姑娘十分八卦地问“马总，你看你这么帅，想找个什么样儿的呀？”马总特别不腼腆：“我呀，我就想找个属鼠的。”“呀，我们曦雨就是属鼠的！”我终于抬起眼，仰视这俩祖宗。“呦，你属老鼠的呀，什么星座？”靠，这是老爷们儿应该关心的么，我暗骂。“狮子，你呢？”“我处女的。狮子呀，我跟金牛的特合适。”“呵呵，处女啊，离我远点儿！”话说，我前两位加上我爹，都是赤裸裸的处女座啊，太可怕了，我还想多活几年！“你身高也跟我不合适。”一个“你大爷”差点儿送给他，“你多高？”“我186。”“哦。”闲扯就此结束，仅此而已。

转眼到了8月初。做过酒店或者跟酒店接触多的人肯定知道，这个时期，对于酒店人来说有件大事——卖月饼！后来关于卖月饼网络流传着各种段子，绝对不是夸大其词！我这么跟你说吧，酒店的每个人都扛着或多或少的任务，最多的可能就是那年的我，任务一千多盒，真的，说到这儿我就特别想发一长串捂着脸苦笑的表情。任务少的也得一人十来盒的样子，问题的关键是，任务少的都是职能部门，人事部啦、行政办啦、美工什么的，那些个部门的孩子们每天就是面对酒店这几百号人，你让人家卖给谁去……卖出去了有提成，卖不出去，好点儿的领导让你写个检查低个头，狠点儿的，尤其是能拿到奖金的一线部门，那可是按盒数乘以成本真扣啊！！貌似跑题了，说说我。

那两年是我事业上的小高峰，你要知道，我的客户都是大国企大业主啊，那个时候，国企是月饼的一大销路，上级领导要送吧，员工福利要发吧，重要客户要给吧……至于给哪儿的月饼，除了必须的品质外，跟哪些酒店销售熟，也是一大要素，况且，我们对于他们，既是下级单位，又是租户，按照“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说法，这不就是左兜掏右兜的事儿么，数据上大家都好看。所以大概08年到10年，我每年都有上万的月饼销售提成，你也别羡慕，年年发完提成之后的那个月，我的工资就会因交税而被扣光！还不算自掏腰包给大客户送的礼。这就又告诉你那个真理“别只看贼吃肉，咱挨打的时候你不知道而已”。

言归正传，这“无巧不成书”跟月饼有什么关系呢？话说我卖出的月饼，不得给人家送过去么，酒店并没有哪个部门能负责送我们卖出的月饼，甚至于让礼宾员们帮忙把一箱箱的月饼搬到出租车上，也要因着革命感情，全部门轮流给人家买箱水以示感谢，毕竟人家的工作职责上没写着帮销售搬货。至于送月饼，更得靠自己，无论你是打车给人家送过去，还是发快递。别跟我提报销的事儿，快递每月是有预算的，整个部门大概也就是三五百块钱，平均一个销售不到一百，你算算够寄几盒？再说打车，做了8年销售，每人每月打车标准从300涨到500，我每天就算跑一趟，往返平均也得三四十吧，一个月上22-23天班，你算算够我一天出去一回的么！多出来的不都要自己担着！当然，月饼券是有的，但我们的月饼只能到酒店来取，客人通常会说：“那太不方便了，我们怎么知道要送的人方不方便过去拿，你还是给我送实物来吧。”而这时，马总便出现了。

话说由于之前答应了陈总“多带马总见见集团联系人”的要求，我在某天准备外出送月饼时碰到了在大堂晃悠的马总，礼貌上打了个招呼，马总极其热情：“怎么着，送月饼去呀？”“可不是么。”“送多少啊？往哪儿送？”“三元桥，板块公司，四箱。”“我开车了，要不送你过去，顺便带我见见那边的人呗。”“行呀！”当然，他的重点是见人，我的重点是来了个车夫加劳力。一拍即合，于是在那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我几乎每周都要坐着马总的大丰田，特别潇洒的穿梭于京城诸多大小街道，我就负责拿个清单，上车下车，上楼下楼，自己都觉得真是潇洒。

那些送月饼以及回酒店的路上，总得说点儿什么吧，于是，人生理想诗词歌赋就这样拉开了序幕。幸好马总是个特别爱说也特别能说的人，而我，虽然慢热，碰到感兴趣的话题也是分外能喷的。于是在那些日子里，我知道了很多，例如他有一兄一姐，离过一次婚，大我11岁，如何来到这个管理集团等等，如果必须对最初的动心有个时间界定，那就应该是那个时候了吧。你们还记得之前我说的《杜拉拉升职记》吧，这活脱脱就是个现实版王伟啊！当然，我不是那虚伪的人，除了想象与现实的重合，让我动心的关键，在于那时在车上聊到的他对于感情的态度，那时我就想，这是不是才是跟我三观合的人？至今仍然记得送月饼这件事接近尾声的一次，回酒店的路上，联络线略有些堵，我随口说了句“要不绕五环吧”，几乎是立刻，他就同意了，话说我们的目的地是四环边上，并且真的并不太堵啊。我那个小心灵啊，真真是窃喜的，况且，他也说了句“还能多聊会儿”。那是对他，最初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