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血战女王谷2

禽与舞阳战在一起，见这女子手握牧羊鞭，打的自己部下皮开肉绽，虽未身死，却痛苦不堪，他一怒之下，在她与虎贲缠斗之际，举鞭打在她胁下，舞阳剧痛难当，落马倒地不起。

桑奴见状，也不顾麻姑让她看顾武丁的军令，向舞阳奔去。

舞阳晕了过去，她以为舞阳已死，哭喊一番，翻身上马，直奔禽而去。

辛月见她泪流满面，拉住问道，“咋了？”

“舞阳死了。”

辛月望桑奴指的方向一望，见舞阳静静躺在地面上，浑身是血。她瞬间泪如泉涌，哭喊一声，“啊~！”见甲士举矛向她奔来，她高举短剑，凌空跃起，甲士头颅瞬间被砍飞，鲜血飞溅一地。辛月又望望舞阳，双眼一红，杀心便起。殷商甲士遇上她，身如烂泥，心似寒铁。被她如砍瓜切菜般，杀死了一大片。

侯告也被蚩术打落马下，应甲急忙上前接应。侯告见一少女，手握短剑，似疯癫了一般，砍杀的甲士，人头似滚瓜，血溅如飞瀑，虎贲遇见她，也像泥塑般被她砍翻杀死，众人虽不敢近前，但被她高声喊叫着，追着砍死了许多，侯告急忙赶上，想与她对阵。

武丁见他奔向辛月，忙上前阻拦，侯告见一黑脸男子，捡起地上的石矛向他奔来，定睛一看，他眉眼竟与王子子昭神似，便下手轻了。见他举矛向自己刺来，一剑将矛削断，大声问道，“你是子昭吗？”

武丁一看，见是侯告，也不与他纠缠，去追别的向辛月身后奔去的甲士。

侯告赶上拉住，“子昭！是你吗？”

武丁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不是的话，你就杀了侯告叔叔吧。”

武丁自然不想，侯告拽过他，用手拂去他脸上黑灰，见他左眉心有颗小黑痣，大声高呼，“王子找到了！别打了！”

众人自是听不见，还激战一团。

侯告翻身上马，边跑边呼喊，“别打了！都住手！”

虎贲见首领让住手，也都只防御不进攻。侯告策马奔向应甲，“别打了！王子在阵中！”

“你确定？”

“他小时候常和我玩耍，我岂会认错，赶紧让众人住手。”

蚩术抡斧砍翻几个围上来的甲士，上前道，“不想打了吗，那可不行，我还没过足瘾呢。”说着又策马上前，跟应甲战在一起，应甲见马上敌不过他，翻身下马，蚩术见状，也跳下马来，与他在地面厮杀。

侯告心急如焚，奔向麻姑，“叫你的人住手，我们认输，别打了。”

麻姑也不再厮杀，觉得他行为怪异，定有隐情。远望辛月，见她已失了理智，招招狠辣，杀人如麻，竟把一甲士拦腰削成了两节，她急忙奔过去抱住，“辛月！你醒一醒，别打了！”

忽然狂风大作，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泼瓢大雨，众人瞬间睁不开眼，减了精神，也少了杀气。辛月这才恢复了理智，挣脱开小姑，奔向舞阳，抱着她大哭。

只有蚩术与应甲，在雨水中还打得起劲，脚下雨水被踩得飞起，兵器铿锵，擦起无数火花。

侯告见状，策马狂奔，高声呼喊双方停手，众人多停止厮杀，他又策马赶到应甲身边，飞起一脚将他踹倒，马儿也因地面湿滑跌倒。

侯告爬起道，“叫你别打了，你没听见吗？”

蚩术将斧子扛回肩上，他觉得这殷商的将军真是有趣，战场上连自己人都打。

所有人都罢兵停手，静静站立，看闪电撕裂天空，听天雷滚滚，观大雨滂沱。

泥水伴着血水，被雨点砸起，带伤的人，血水也缓缓流下，落入泥里。

片刻后，云收雨住，侯告趁众人都沉默之际，大声呼喊，“都别打了，我们认输！”

众人看看眼前的敌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申离被桑奴打伤，肩头与腿上都丝丝往外冒血，他从披风上扯下几段布条，勒紧伤口，上马向侯告奔去。

“为何认输？”

侯告道，“王子在东女族阵中，我们胜败是小，伤了王子是大，何况再打下去，我们也赢不了的。”

“真的吗？你真的看见王子了？”

“真的，小时候我常与他玩耍，岂会不认识。”

申离翻身上马，拿出小乙给的令牌，高举喊道，“见虎牌如见天子，众虎贲甲士听令，放下兵刃，束手投降。”

应甲大吃一惊，原以为自己才是号令甲士的人，没想到天子却留了一手，将虎牌给了申离。

双方也不想再战，毕竟刚下过雨，站稳都不易，但也不知如何收场。

蚩术冲辛月喊道，“爱妻，他们不打了，等我回去安顿一下，就来找你接着比试。”又冲远处的傅悦道，“那大耳黑小子，把我的平川王抱过来，本王饿了，要带它回去了。”

蚩术率众离开，麻姑见辛月哭的伤心，上前探了下舞阳气息，向她背部一拍，舞阳口鼻，立刻喷出一股血水，她便对辛月道，“舞阳没死，只是晕厥了，血水又堵了口鼻。前路泥泞难行，你去叫梅姑回来，就说我们打赢了，不用迁徙了。”

辛月紧紧抱住舞阳，“叫别人去，我要等她醒来。”

“你去吧，我能救活她。”

辛月骑马离去，武丁翻身上马，想去追她。麻姑拦下他来，“别去！你若出意外更不好收场。”

双方各自退回，应甲环视一圈，见一千五百余众，区区一个时辰，折了一多半，虎贲也只剩了三百余人，他知再打下去，也终会是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禽走近麻姑道，“烦劳告诉梅姑，我们认输，再打下去你们也剩不下多少人，不如就此罢手，救治伤兵安葬死者，约定时间，再谈后事。”

麻姑道，“我们应了，可如果再见到你们殷商增兵，我们便联合赤黎，先灭掉你们。蜀王也答应保护我们，就算你们倾巢而出，我们也不会怕的！”

申离走时，递给麻姑一片竹简道，“我知王子在你们东女族，还望你将此简交给他，若他能平安回朝，天子决不再追究，从此与你族秋毫无犯。”

麻姑允诺。

梅姑率众而回，双方各自收敛阵亡士兵，麻姑命人，将赤黎几位亡兵尸身，也收敛了，打算祭祀过后，由傅悦带领，送还蚩术，并告诉傅悦，“我知你有奇才，以后就留在蚩术身边，帮他们修墙建屋，教他族人稼穑，改改蛮族习气，眼下你也无处可去，就代我们东女族还了他的恩情，他定会委你重任，你也不用再四处漂泊。”

武丁道，“娘娘，我想带他回朝歌。”

麻姑道，“你先自己回去吧，十多年没回去了，还不知王庭变成了何模样，你父王也不止你一个王子，你尚且自身难保，怎么保全傅悦，再说，他是奴隶之身，王庭等级森严，不会让他担任要职，日后若你得势，再设法来接他不迟。”

武丁看看正忙着救治伤者的辛月，心底不舍，“那我就不走了，天子谁爱当谁当。”

麻姑把竹简交给武丁道，“你父王给你的，你看过后再做决定吧。”

武丁接过，见上面写到，准确来说应该是画道，甲骨文毕竟是超级形象的象形文字，大意如下：

吾儿子昭，余已垂垂老矣，自觉不久于世，自问对得起祖宗，对得起天下，唯独对不起你们母子，余也常心生愧疚，这许是天家命数。作为天子，余望你尽早赶回，殷商王朝，需要你这样聪慧又久历磨难的王子，还朝力挽狂澜，解救国难。作为父亲，余却盼你不要回来，于民间潇洒一世也好，回与不回，爱子自决，余绝不怪罪。

武丁无声落泪，看看辛月，望望傅悦，片刻后又埋头而泣。

麻姑见状，安慰他道，“你是王子，不可为私情，弃天下于不顾。”

武丁道，“我本在回与不回之间徘徊，见父王来信道，作为父亲，他不希望我回去，潇洒过一世就好，我心似刀绞啊。”

傅悦上前安慰，辛月望他一眼，知他为何而哭，也心酸不已，偷偷抹泪。

无人之时，麻姑将辛月叫到身边，怒目瞪着她。

“我做错什么了吗？”辛月不安地问道。

麻姑叹道，“战场上本就是你死我活，可你今天迷失心智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你算过没有，今天你杀了多少人？”

“记不清了。”

“光我看见的，就有三十多人。”

“他们不该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