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血的味道

“从卫生间出来后，赵鹏已经把换的衣服放在了一旁，等我穿上衣服后，他才转过身来，凑到我的耳边，对我小声嘱咐着，让我出来后，不要说话，他爸说什么我就照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那你照做了吗？”

“当时的我整个人都是被吓懵的状态，对赵鹏的话，我根本没有思考，就被赵鹏带了出去。”

“出来后，赵鸿亮，也就是赵鹏的父亲对你说了什么？”

“出来后，地板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但是，那个孩子被分成两半的躯体依然还在餐厅里放着。只不过，从断掉的脖子那里已经没有血流出了，那个盆子里的血静置出了一张薄膜，反着头顶上的灯光。

那个小孩的光秃秃的头已经整个被血包浆了，因为没有新的血液浇在头上，所以，上面的血也已经凝固粘在了那个头上，仿佛一个红色的大肉球。

而那个头上的表情依然是死前的痛苦模样，本就皱巴的脸被一层厚厚的血糊住干巴在脸上，看了只觉得让人像是被一张糊满了油的薄膜紧紧地裹在了脸上，让人喘不过气，只能不断的痛苦挣扎。”

郝仁形容的过于真实，赵磊此刻也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不自觉的呼吸加深，视线一直盯在郝仁身上。

郝仁双手握拳，整个指关节都已经泛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身体才有一些力量支撑他。

郝仁咬紧了牙，语气中充满了恨意，“我们出来之后，赵院长就笑眯眯的走过来，给我把椅子拉了出来，然后，让我坐在了饭桌上...”

郝仁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眼神始终盯着地板上的一个点，恨和怒从眼底溢出。他咬着牙说道：“我坐下来后，那个孩子的一只手就垂在我的胸前，我使劲往后挺着身子，想离那个毫无血色的小手离远一点...赵院长看出了我的恐惧，毫不在意的把那只垂着的手抬起来，重新放在了桌子上，紧紧夹在了他身体的两侧...”

“他想干什么？”

“他想...邀请我...一起用餐...”郝仁愤怒的说道，桌子被捶的震天响。

赵磊瞳孔瞬间放大，震惊的看着郝仁。

郝仁的拳头因为刚刚捶了下桌子，指关节已经泛出了微小的血珠。

赵磊看到他拳头上的血珠，给监控室内的罗震说道：“有没有止血药和绷带？”

不一会儿，便有一位警察拿来了一个急救箱，赵磊从急救箱里找到止血药和绷带，帮郝仁把受伤的手给简单包扎了一下。

郝仁并没有感觉到手的疼痛，因此，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出血了。看到赵磊拿着绷带耐心细致的将自己手包了起来后，一脸困惑的看着赵磊。

赵磊在包扎的时候注意到了郝仁的眼神，不在意的说道：“在审讯室内，犯人受伤了，我们可是有责任的。”

不一会儿，郝仁的手就被纱布缠的像个馒头，赵磊看着自己的作品，颇为得意的说道：“嗯...好了！”

郝仁的手连握拳的动作都变得困难起来，他看着自己被裹得如发面馒头一样的双手，无奈的笑了一下，心中明白，这是赵磊为了避免他再次控制不住自己自残身体。

似乎是赵磊的行为，让郝仁感觉到了一丝作为人的尊严和温暖，他的脸色已经没有那么苍白阴冷了。

郝仁感觉心中又有了力量，对于回忆中的烈狱场景，也重新有了勇气去面对。他看着手上被裹的一层层的纱布，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缓缓开口说道：“对，他就是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用餐...一起享用...人体盛宴...”

郝仁一字一字的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良久...

赵磊并不着急催促郝仁赶快说，因为他知道，对于郝仁来说，那天发生的事情，足以成为他一生的梦魇。

过了一会儿之后，郝仁才继续开口说道：“我看着他把一套餐具摆在了我的面前，然后问我，喜欢吃什么？我说我不饿，不吃了...但是，我说完这句话之后，赵鹏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衣服，我猛地想起，在卫生间里，赵鹏交代我的话。

我看着赵院长刚刚还笑眯眯的眼睛一下子绷紧了，就像一把刀子一样，随时会把我杀死。我赶紧改口说道，都可以...

在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微笑着给我盛了一杯...已经凝结出一层薄膜的血汤...

然后，他放在了我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我，对我说，喝掉...”

郝仁在讲述的过程中，眼神涣散，仿佛在回忆刚刚做的一个梦一样，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坐着的赵磊以及另一位记录口供的警察的表情。

“我看到杯子里漂浮的一层皱了的薄膜，就像豆浆放凉之后结在上面的一层皮，我生物课上学过，那是脂肪漂浮在上面凝固形成的，热牛奶放凉了也会出现。唯一不同的是，豆浆和牛奶是白色的煮熟的，我杯子里的是红色的，直接从人体里放出来还带着体温的...

赵院长一直看着我，眼神似乎只要我不喝就会变成杀手的眼神，赵鹏也在后面一直催促我赶快喝下。”

“你们知道人血是什么味道的吗？”郝仁突然问道。

看着赵磊和另一位警官不说话，郝仁自言自语的回答道：“其实，我以为人血会很腥，但是，婴儿的血其实并没有什么腥味，反而还有一丝甜~”

郝仁自嘲的笑了一下，完全无视了赵磊那两人的不适。

郝仁继续自顾自接着说了起来，“看到我一口把杯子里的血全部喝完之后，赵院长大声笑了起来，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赵鹏也看着我，给了我一个苦笑的表情。

我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

但是，紧接着，他们两人也围坐在了饭桌旁边...

赵鹏的父亲首先拿起来了刀叉，然后，我亲眼看到，他把刀子对准了桌子上的那个孩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