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噩梦

第二章 噩梦

      她来了。站在操场的入口处，四周张望着。冯烨站起来朝着吴冰挥了挥手，两个人便往中间走去。两个人越走越近，提前准备好的寒暄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好像卡在嗓子处，发不出声音。“我们压压马路吧”吴冰先开口说道。冯烨木讷着和吴冰并排着走在后操场上。可能还是紧张的原因，冯烨结巴的说“今，今天找我有事吗？”这是多么的钢铁直男才能说出口的，还不如不说呢，徒增尴尬。吴冰快步走到了冯烨的前面，回头笑了笑看着他说“没事啊”。说完又转过身继续的走着。偶尔遇到迎面走过来其他压马路的情侣，看着一前一后的他们俩，低头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嘲笑着我们这位铁男。就这样走了一段后，冯烨突然开口说道“你有男朋友吗？”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吴冰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笑了一下。虽然太阳快西落了，借着落日的余辉还是能看到冯烨脸上尴尬又奇怪的表情。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恨不得把口袋掏碎似的，不停的在口袋里打着转。就好像此时冯烨的心态一样，期待得到答案的解放。吴冰回头看着冯烨，“你不是我男朋友吗？”说完边笑着继续走在了前面。听到答案后的冯烨，呆若木鸡的站在了原地。一下子回过神来，一蹦一跳的追了上去。“是啊，我必须是啊。”看着吴冰，冯烨一脸幸福的表情回答到。两个人说说笑笑，话题也逐渐多了起来。原来每次冯烨在球场打球的时候，吴冰都在场外看着他。只不过冯烨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吴冰也是喜欢自己的。高中时期的爱恋就是那么的纯粹，可能只是打完球后的一瓶饮料。或者是每天中午一起吃食堂，又或者是偶尔有时间一起吃吃学校外面的大篷车。简单，又不缺少幸福感。

  回到寝室后，冯烨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很客气的和室友们打招呼。下铺的荣耀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上来就问“咋地了，处对象了啊？这么欢实？”冯烨小声的告诉了荣耀后，很吃惊的喊道“纳尼？你可以啊”。其实冯烨也没有想到在快高二结束的时候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恋。

  以前小地方的一些学校管理的不是特别严，经常有学生不上晚课，溜出去上网吧，赶在寝室关门之前再回来。学校外面的超市里，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梳个背头，经常把一支烟别再耳朵上。5毛钱3根吉庆就是从这里来的。偶尔还会买到啤酒。门口的寝室管理员当然不会让学生明目张胆的带酒进去，所以就有水壶打酒的习惯。本来今晚荣耀和几个别班级的好友约好一起去网吧包夜的，为了庆祝冯烨脱单，去学校外面的超市买来了啤酒还有一些下酒的零食。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冯烨，第一次感觉到喝酒后微醺的自由，是那么无拘无束。不知道几点两个人就挤在了下铺一张床上睡着了。

高中时期的寝室楼构造应该差不多都一样吧？公用的卫生间，长长的走廊。酒喝多的缘故，冯烨也不知道几点爬起来去卫生间。走廊里早已过了熄灯时间，就卫生间门口上面的灯还亮着，发着微弱的灯光。偶尔一闪一闪的，给静悄悄的走廊添加了几分诡异的色彩。走到卫生间里面后，本应随即亮起的声控灯也没有反应。稀里糊涂的方便后刚要往回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冯烨胳膊上的汗毛瞬间起立，后脖颈也有一种微凉的感觉。记得以前姥姥说过的故事，说人肩上有三盏灯。走夜路的时候，如果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能回头答应。如果回头答应的话，就会灭一盏灯。如果三盏灯全熄灭的话，可能就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此时的冯烨也没顾忌那么多，朝着寝室走去。眼看快到寝室门口了，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还是存在着，好奇的他回头看向了卫生间的方向。透过昏暗的灯光隐约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卫生间门口，浑身湿漉漉的。顺着衣角会有水滴落在地面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尽管看不清五官，冯烨依然能感觉到就是那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这时，不知为何卫生间的声控灯突然亮了。通过灯光，冯烨也终于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对，不是别人。就是今天游泳溺亡的大雷。好像想通过眼神，告诉冯烨什么。慌了神的冯烨用力推门想要进去，可是平时一推就开的寝室门，无论他多么用力，竟是纹丝不动。就好像有人故意在里面不想让他进去一样。大雷缓缓伸出了手，夹杂着水草略带腥味的河水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冯烨毕竟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发了疯一样用脚踹开了门。随着“哎哟，卧槽。你干嘛呢？你大爷的”熟悉的说话声以及一声闷响，荣耀被冯烨从床上踹了下去，摔在了寝室的地砖上。荣耀一脸懵逼的看着满头大汗的冯烨“你做的肯定不是春梦，你大爷的。摔死我了”。冯烨没多说话，把荣耀从地上拉了起来，用手摸了摸姥姥给他的无事牌，稍微缓和了一下紧张的心情后，踩着梯子爬到了自己的上铺，思前想后的回忆刚才那个梦境。按理说，平日里和大雷的关系不错，大雷不该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吓唬自己。可能是今天自己去过河边，看到那位伤心欲绝的母亲。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总在一起打球的小伙伴突然离世，让冯烨第一次感触到死亡的滋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冯烨，想起了年事已高的姥姥，慈祥的面孔浮现在脑海中。由于父母工作比较忙，冯烨和弟弟冯伟周末都是在姥姥家度过。姥姥家的电视是舅舅从日本买回来的，体积很大也很重。在姥姥家是自由的，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姥姥做的青鱼更是一绝，尤其是里面放的白菜。每次姥姥拿盘子装鱼，冯烨总是把米饭扣到小锅里，用汤汁和米饭充分的搅拌一下在盛回来。还有姥姥腌渍的泡菜也是酸甜可口，就着汤汁泡饭来上那么一口，那便是在姥姥家的美味记忆了。想着想着，放松下来的冯烨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