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深雾浓

聂屿似乎也是没有想到一向对周围一切都无所谓的聂择安在听到自己不能继续上学之后会有如此打的反应，犹豫再三，聂屿收回了准备迈步的腿。

“上学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重要！”

“比生命还重要？”

“……”

听到聂屿这么问，聂择安本想开口反驳，不过在看到聂屿眼眸之中的认真之色之后，聂择安突然觉得，这个问题，他需要很认真的回答、

“我的生命……也没什么重要的，如果一定要比的话，我可以放弃生命，反正我也从没觉得自己生命很珍贵。”

似乎是早有预料一般，聂屿只是轻笑一声，并没有太多惊讶之色。

他一直都知道，聂择安在成绩上名列前茅，或许是天赋，或许是执念，总之，在聂择安看来，似乎只要努力学习，把大学作为一个跳点的话，他就能有能力去寻找自己已经失踪多年的亲生父母。

两人再次对视了好久，突然，聂屿笑了，笑容中没有什么开心，只有无奈。

而聂择安也就这么盯着聂屿，一言不发。

苦笑过后，只见聂屿走到沙发旁，缓缓弯腰坐在沙发上，随后目光再次回到聂择安的身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一开始想着，自己孤苦伶仃，没什么家人，去孤儿院领养的孩子或许会让家里热闹一点，结果啊，你来了之后，家里没显得热闹，反而更加冷清了。”说道这里，聂屿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在感慨。

“聂择安，这个世界其实并不想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直在温室里长大的你注定无法理解，我不希望你出事，所以，学校就不要去了。”

“什么出事？我只是去上个学而已，我现在高三了，还有最后一年就要高考，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阻止我？！”

这话聂屿没有回答。

“其他事情都无所谓，学校，不能去。”在聂择安还没放反应来的刹那，聂屿突然起身，随后一把夺过聂择安手中的档案袋，双手握住档案袋的两端，用力的一扯！

只听“刺啦”一声，档案袋连同里面的档案一共被撕成两半！

“聂屿！”

反应过来的聂择安顿时着急的上前想要抢夺档案袋，但他这边才刚准备有所行动，聂屿已经将所有的文档全部撕碎！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干涉你的决定，不过……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对不起。”看着愣在原地的聂择安，聂屿十分真挚的开口。

随后，他又拿出一张卡和一张写有数字的便签：“这是你的生活费以及我的新电话，记住，晚上不要出门，白天也要可能的待在家里。”

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聂屿起身离开房间。

直到关门的咔擦声响起，聂择安这才从发愣中惊醒，看些桌子上被撕碎的档案，聂择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行动，只是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成拳。

聂屿留下了整整三万块，这笔钱可以保证聂择安生活无忧，不过聂屿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自从那个晚上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简单整理了一下不多的行李之后，聂择安在这不大的房子住了下来。

虽然转学档案已经被撕毁，但聂择安并没有放弃学习，只要他能参加高考，哪怕在家里学习，他也有信心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分数。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聂屿的那番话，聂择安这些天真的没有出门，出了外出买菜之外，他一直呆在屋内。

不过说来也奇怪，聂择安发现这座城市每到晚上就会开始起雾，黑夜伴随着浓雾，基本上遮盖住了所有的视线。

当然，这和聂择安并无多大关系就是了，

五天之后，消失的聂屿终于再一次出现，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聂屿的脸颊上竟然多了一道常常的伤疤，从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就好像一下血虫一样！

伤疤刺客已经在结痂，看那血痂的厚度，聂择安真的怀疑，如果伤口再深一点的话，聂屿整张脸恐怕都会被割下来。

看着聂屿脸上的疤痕时，聂择安愣住了，沉默了许久，他这才开口问道：“你的脸……怎么回事？”

“小伤而已。”

“嗯，关于上学……学校我可以退一步不去，但是高考，我必须参加！”

“好，只要你不出门就可，其他的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会过多的干涉。”

看到聂屿这么爽快地答应，聂择安神色微微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想到聂屿会答应的如如此爽快。

不过聂择安也注意到，今天的聂屿并没有往日的轻松，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烦恼，看起来有些愁闷。

不过看他的样子，明显是你没有和聂择安分享的意思，所以他也懒得询问，转身回房间，准备继续学习。

就在他刚刚转过身时，身后突然响起沙沙声音，声音就好像是老式的电视机收不到信号，滋滋的乱想。

疑惑地转头，只见聂屿从怀中按出了一台无线电，而那声音正是无线电发出的。

“滴滴滴……哒哒……滴滴……”

聂择安竖起耳朵，想要偷听一下内容，不过遗憾的是，无线电内只有滴答声，他根本就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在听到无线电的声音之后，原本愁闷的聂屿脸色顿时时大变，整个人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随后拿了小包就准备出门。

“怎么了？”聂择安开口想要叫住慌忙的聂屿，但他并没有成功。

只听聂屿匆匆留下了一句“待在家里”后，便夺门而出，而此刻已经是夜晚，大雾依旧紧随而至，从未缺席。

看着聂屿匆忙离开的身影，聂择安有些发愣，随后，他做了一个决定，追上聂屿！

匆匆的拿上手机之后，聂择安同样冲出家门，一头扎进浓雾之中。

出乎预料，在浓雾中聂择安的可见度居然有十几米，虽然有些不符合常识，不过聂择安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里，因为此时的聂屿已经跑过转角。

必须快点追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