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玄法之学，玄之又玄（一）

安静的凉亭，月三蓉细嚼慢咽的啃馒头，竖着耳朵听月沧海、稽天涯的对话。三世为人，对稽天涯的性子了如指掌，又怎么会不明白是什么人呢？

　　摆明得瑟过头，被抓个正着！

　　次北固山的动物种类繁多，运气好，还能遇上灵识初开，能说话的缚地妖兽。深入原始森林，更凶残的，虎、豹、熊、罴也能找到。而诸如兔子、山鸡、野羊、鹿应有尽有。

　　稽天涯出身稽仲府，平时，哪里能吃到上品野味？稽仲府再多的山珍海味，也不过百姓、凡尘俗世的口腹之欲！来沧桑楼，对次北固山的野味，情有独钟！

　　从前，月沧海睁只眼闭只眼，稽天涯会祸害，个人祸害不到哪里去。今天下午去后山抓个鱼，能抓到打架、斗殴。

　　月沧海决定从自己人抓起，尽量阻止稽天涯往后山跑！

　　月三蓉明白苦心，赞成不反对。好友就是活得神采飞扬、过的有滋有味的

不知百姓、苍生疾苦的欠抽青年。除非将来会改正，否则，不会操心去劝说。

　　因为三世归来稽天涯都没有变化，所以明智选择闭嘴！

　　稽天涯见到两兄妹的模样，有口气难发。心想：平时蓉蓉没有与子楼兄在一块还好；怎么两兄妹合起伙来，自己就会由衷的感觉吃不消呢？

　　平白的生出，自己是外人的想法来了！

　　月三蓉被委屈的盯着，夹起碗里的酸笋放盘里道：“天涯，兄长说的没错！”

　　他终于气馁道：“我说蓉蓉别与子楼兄合起伙来欺负我啊；也不想想又不止我会去后山打牙祭。你问问夜明，他每回从外面游历回来，不带人去后山的？再说了，动物有减才有增啊，我们不去消耗，难道要结成妖潮，将次北固山淹没不成？”

　　月三蓉眸光微敛，蚕眉轻动，好笑却不说话。

　　月沧海道：“怎么堂堂稽二公子还会听从说教？”

　　“我？”稽天涯顿时语塞，不痛快道：“下回注意还不成？子楼兄可真别让我吃银血居的食物，每天馒头配白粥，连带数个开胃菜，一点荤腥都不见，我就不信，来听玄学的少年子弟，不会打次北固山野味的主意！”

　　月沧海无奈道：“你当真与小蓉走上完全相反的路去了。小蓉平时是个沉静的人，哪里有你的好动且活泼？稽仲府与沧桑楼世代交好，可不能给稽仲府丢脸！”

　　稽天涯闻言，右手向天，起誓道：“子楼兄，我保证下回去后山，不会惹事生非，定会早去早回！”

　　月沧海才道：“吃饭吧！”拾起食物，做回温润的沧桑楼主，提点则可未多计较。

　　月三蓉好笑的啃馒头，安静的吃食物！

　　吃完饭，月三蓉送走兄长、好友，回到院中望月下清寒的海棠，细思君义奥的伤！念着栖月居与银血居相差甚远；夜里门生、弟子禁霄，明天还需要去古楼；等玄学结束，再去相探不迟。

　　回美人榻，闭眼调休！

　　月三蓉是沧桑楼楼主的小妹，世人眼里的沧海遗珠。作为沧桑楼的嫡传弟子，应下玄学，面面俱到，不落半分江湖世家、玄门修炼之风！早早的从栖月居，前来古楼。

　　广场只有零星当值的，门生收拾昨天的狼狈，见到小姐早来，连忙上前打招呼。略点头回应，往古楼而去，静坐等叔父到来！

　　感受汹涌、起伏，气劲悠远、绵长且玄妙的术法妙元，流通周身神清气爽，精神集中，清心养目，不安的心渐收笼。

　　余下的少年子弟，各自回归昨天的位置，碍于沧海遗珠凝结的寒霜，没有上前去打扰、请教。

　　稽天萝进入古楼，见到人静坐，鼻孔出气：“哼，不就是个于我们品阶位份相同的大小姐而已，摆出一副高姿态来给谁看呢？”

　　稽天茹天生害怕，遥不可及的高冷，拉着四姐道：“你小点声，二哥没来，你去招惹月姐姐干什么？月姐姐天生清寒，你又不是不知。”

　　“我还会怕她不成，她还敢不声不响的把我吃了？”稽天萝有股气难出，说到底为卑劣的性子在作祟：“五妹别管，我今天还真想试试，二哥打的算盘稽仲府的人都知道，没道理她会不知，还冷漠的对待二哥！”

　　稽天涯从外面进来，手里抓个馒头，怀里还带个竹杯，装满温水，闻言道：“天萝说什么人对待二哥不好，你在跟什么人为我打抱不平？”见到月三蓉，什么心都没有，两眼发光上前道：“蓉蓉有没有吃早点，馒头为我从紫竹居带来的，要不要吃点？”

　　月三蓉亮晶晶的眸子，生蓝焰、化花火，透青莲，凝雾染，周身寒意能将三尺内的人全部冻僵！

　　他却浑然不惧道：“怎么了？大清早的又有谁找你的晦气，告诉我去教训不识好歹的，还敢来招惹我们家蓉蓉！”

　　月三蓉都快被气炸了肺，闭上明眸，深呼吸！

　　他还想说什么，让万年寒冰的冷意化散，别把古楼都冰封。

　　稽天萝终于听不下去道：“二哥，你都快成倒贴的，还这么再意她干什么？”

　　一句话出，顿时让古楼寂静无声，不识好歹两眼朝天，尖锐到史无前例的地步。

　　无论是昨天目睹陈诟武伤月三蓉的秦一琯；或者从黜鳞宫前来的朱常余；或者从后面进来的月莹莎、君羽音等都惊讶万分，个个都留神望向稽天萝的挑衅、怒怼。

　　稽天涯手指向小妹，你了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不明所以，小妹也没得罪蓉蓉，怎么会成为这个模样呢？只好道：“天萝，稽仲府我会让你，并不代表在月族沧桑楼，你也可以随性子来！”

　　稽天萝怒声道：“凭什么？”

　　“就凭古楼为蓉蓉的家！你有什么资格大呼小叫？”稽天涯气乐了道：“我起初还认为蓉蓉会将江湖百家的少年子弟给得罪呢，却没想，会得罪他们的人是你！”说完这话，收敛平时少见的张扬道：“我知你在稽仲府是千金大小姐；跟我来到次北固山，你就得安份点！”

　　稽天罗被喝出了泪道：“二哥，稽仲府的面子里子，都被你给丢掉；她除一张脸长的好看外，性子冷淡无比，不近人情，有哪里是好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话被月三蓉亮晶晶的眸子扫来，生生吞下肚子，转瞬不知说到哪里去！

　　稽天涯才道：“蓉蓉，那是我小妹，也是你的妹子，与月莹莎相同，你可别重罚责杖啊！”

　　月三蓉眸子瞪过去，意思很明显！

　　稽天涯明白要表达的是何意，自觉闭嘴，月族的玉白菜耳根软，不会在亲人面前胡来、动手。

　　辰时到，先生月半昗从洄阁来古楼！见月三蓉没有逃课，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抚抚胡子开课！

　　玄气配合古楼的讲学，月三蓉登峰造极的玄学心法，运转之际，有永恒决的底，竟然越发转的快！

　　有此益，终于不再想着出逃，以及肯请叔父、兄长别要求听玄学；而是安心留下！

　　月半昗知月三蓉已经进入听玄学的状态，在台上孜孜不倦的传授道业！

　　“格物致知谓之本！格物致知谓知之至！”月半昗讲道理，对万事万物都亲身体验、获得认知、认识，这也为坚持的信念，带上沧桑楼特有的色彩、元素，开着玄学之课：“天运循环，无往不复；玄学之道，克明峻德！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月三蓉得天独厚，身为沧桑楼楼主的小妹，从小都接触过修身之学，来到古楼，有玄气滋养，更带叔父在旁边讲解，可比自己两世渗透的强多了！

　　坐在前排，闭目静思，冥想修为，与古楼玄气相呼应！

　　月三蓉的周身竟起点点玄光！

　　这让所有人都大大的吃惊！

　　月半昗讲着讲着，回头看到这幕，眼里冒精光，看中的侄女，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果然不会让自己失望！

　　稽天萝尖酸的声音，再度不分场合响起：“哼，身为沧桑楼挽商君的小妹，修为已经那么高强，还来古楼听玄学，给不给我们外来子弟求学的机会了？”

　　月三蓉闻言豁然睁开双眸，对上叔父带笑的双眼，手在抚胡子。略心惊暗思：难道刚刚自己要进入顿悟中？随后尴尬，且带清冷的声音对叔父道：“我”

　　“小蓉无碍吧？感觉怎么样？”月半昗直接忽略稽天萝的尖酸，语重心长道：“玄学初开，古楼玄气最为泛滥！”随后又转头望着众少年子弟劝慰：“诸位如果有心渗透玄学，那么静下心来，自然有所成！”

　　随后才望向稽天萝道：“江湖百家慕名而来沧桑楼听玄学，玄学课开启，讲究的为修行。俗话说先生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还望诸位千万别因此而生忌心。沧桑楼立于世，道义为正法，不会做厚此薄彼的事。诸位放宽心态，假以时日，玄学自然有所成！”

　　诸少年子弟齐声回答：“学生谨记先生教诲，往后定当静心听玄学！”

　　“嗯！”月半昗心喜，眉眼直乐的抚抚胡子道：“我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