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古楼开玄学（三）

月沧海下听堂，来中央朱白涉的面前，手捧起紫纱香炉；香炉古仆带沉着，厚重、艳丽，端庄异常，紫金色三足鼎立。合起盖子道：“此香炉成份不凡，秦纾宫有礼！”收礼笑的温润非常、沉稳雅正。

　　朱白涉正逢无措，见解围了，松口气，深深揖礼道：“有劳挽商君！”

　　秦一琯带着副使退回坐位，折扇轻摇。

　　月三蓉头回，打量沉得住气的朱白涉，小小年纪受挫、受辱，竟然还能说出此语。不禁回忆三世归来，灵力、阅历渐长，无法预算，因此无果，安静的站旁边。随后上礼的为好友。

　　稽天涯的礼是由四妹、五妹从稽仲府带来的，与两位妹妹往中央老实跪地，献上一副雪白、剔透、滚圆玲珑的棋子，名为雪润棋！

　　他清扬嗓音，不羁于世道：“学生稽仲府二公子稽天涯带四妹五妹拜见先生。家祖叮嘱先生雅好下棋，特令在下送雪润棋一副，转交先生！”向身后的侍卫扬扬头。

　　侍者会意，起身礼逞给月族的门生！

　　送完礼，再度对听堂上跪礼，起身往坐位去，经过月三蓉时风骚不减道：“蓉蓉，我怎么样，模样好不好看？有没有被惊到？”

　　月三蓉一时出神，白了眼反问：“他，你感觉怎么样？”所指的人为朱白涉，因为始终觉得会成异数，所以眸子有意无意都会往那边去。

　　稽天涯望了眼，摇摇头，风流一笑，刚刚的动静可真不是盖的，竟然能吸引平时八风不动的沧海遗珠。道：“不就是秦纾宫的文副使嘛，能成什么气候，有我好看嘛？值得你心心念念？”

　　月三蓉眸子一瞪道：“正劲点！”

　　他细细打量，并没发现不妥道：“没问题啊！”随后想到什么般问：“不是吧，蓉蓉竟然会看上文弱的副使？”

　　月三蓉一口气留在肚里，不断克制周身的冷气道：“天涯，稽仲府的拜师礼完了吧？”正想着是否要使月寒术。

　　“蓉蓉，小蓉，三蓉听我说，只是开玩笑！”稽天涯与人熟悉，又怎么会不明白想干什么？往座位上道：“拜师礼上越过先生子楼兄，对我使用月寒术，有想过要怎么在江湖百家面前立足吗？”

　　月三蓉自他走远，专心拜师礼上，没有再理会外事。

　　竹剑再度叫唤：“独孤奉君氏上拜师礼！”

　　镜南山独孤奉君氏的礼为一对白玉衔金佩的狮子，玉狮成对，雌雄成双，看似简单大气，实着背后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君氏相送昂贵、罕见、珍重、稀世的对狮，让在场的江湖百家少年子弟都愣了。

　　君玄离在前，君羽音、君义奥分别两边跪下，身后还有一位独孤奉君氏的子弟手捧对狮。

　　君玄离开口：“学生君玄离君云龙协长姐君羽音，师兄君义奥君无悔拜见先生，家父言我等有劳先生看顾，特带白玉衔金佩对狮，奉送先生，还望先生多多指教，失礼之处多多海涵！”

　　月三蓉无端回想，那晚与君义奥对战的夜，明白镜南宗的宗主为何会重视拜师礼，叔父收下此礼，往后再也没有机会赶走，镜南山前来的嫡传弟子。

　　沧桑楼的门生没有得到停下的通知，对狮照收不误！

　　君玄离总算松了口气，刚来时，见君义奥抱着大堆楼规回来，站在银血居院外大失分寸，十分害怕师兄会没有，拜师之前赶出月族。昨天，与姐姐守着君义奥抄楼规，就害怕师兄会出去捣乱。

　　沧桑楼收下此礼，往后君义奥再怎么闹，也有保障！他与君羽音、君义奥再度跪下磕一个头，起身回座位。

　　竹剑站听堂上念着，余下的数个江湖百家的礼，很快就来到沧桑楼的请礼。扬了扬声道：“沧桑楼送上拜师礼！”

　　月三蓉、月莹莎为沧桑楼听学的嫡传子弟。两人的礼都在月梦池手中。三女听到竹剑的话，从坐位起身上礼。

　　这时，外面来了一伙人；远远望去，带重煞之气，更有危险气息；显示谁接近他们，则会丢命；浑身除脸外，披风、外衫、面罩，连靴子都透着黑的发亮的色彩。

　　来人有二三十个，每人都带剑，剑也透露着黑的发亮的色彩。集体走路生风不带声响，行动迅速动作整齐，半点不托泥带水，乍看之下，谁都会被他们振慑的自乱心神。

　　那为来自死亡的力量，可以将人带去黄泉死，也可以带着人走向生！

　　带头的人，除开没带面罩外，与身后诸人一样，身穿黑色衣服，整个人都陷入黑色无边的境界中。天生重煞，是个独断专行的，虎鼻豹眼，自负傲骄放纵且目中无人。

　　冯暗为睿山离凡道主冯桧的大儿子；奉爹的命令送外族的冯莺、冯荆来沧桑楼听学，从楼外重伤两个守门弟子，与冯莺置气数语，后带着人前来古楼。对沧桑楼不熟，可对沧桑楼的个别人，却熟悉的很。此回，冯桧让他来，明里送冯莺、冯荆来听学，暗里是让两姐弟来此地探查，一件数百年前樊城丢落的东西！

　　他与冯莺之所以会致气，是因为沧桑楼外的门生不让没有请贴的人进入，出手重伤门生，而冯蓉却救了！

　　因此，来到古楼，语气不好，倒像来找磋。

　　冯暗打乱月三蓉、月莹莎的拜师礼道：“想不到沧桑楼的门那么难进，连离凡道前来的大公子，也要出请贴啊！看来次北固山越来越不把我睿山离凡道放在眼里！”

　　他进古楼，长驱直入带着身后的煞衣卫来月三蓉身边，见人容颜惊天，喜笑道：“呦，是月族的沧海遗珠吧？果然长得闭月羞花的，小可爱模样不错，只是太嫩了，不知沧桑楼玄学可会传授做人之道啊？”

　　月三蓉薄唇轻启道：“阁下应听过恶语伤人恨不休，此为沧桑楼，并非离凡道，还请自重！”

　　他闻此言，意味不明的笑后才道：“怎么？自重对沧桑楼需要么？”说完转头望向月莹莎。

　　月三蓉明白姑姑与他的纠葛，站在月莹莎前面道：“沧桑楼亘古立于次北固山，自有立世规则，冯公子前来有何指教？”

　　“你客气了”冯暗好似暴怒异常，没想小小年纪的姑娘竟如此懂得世态：“指教没有，我今天来是奉命令，送两弟子来古楼听玄学的；再说了，睿山慎独台从来都是教化众生的，我可不看好月族的教条。”

　　稽天涯怪叫声：“他竟比我还欠抽！”

　　秦一琯也在君义奥的身后道：“果然够牛的！”

　　君义奥放荡不羁的性子没被拦住道：“你既不看好，又为何要送人前来听玄学呢？”

　　冯暗乖张道：“哪来的鼠辈？”

　　“不敢当！”君义奥上前与某人并肩站立，刚好挡住了，害怕威严的月莹莎，老气纵横、滑溜道：“在下独孤奉君氏君义奥字无悔，你是欺负月姑娘脸皮薄不敢与你斗嘴么，好好的跟你说话不听，偏要斗来才舒畅嘛？”

　　冯暗转瞬将肚子里的火气，收笼的郁闷，通往他要害去。

　　月三蓉双眸轻动道：“没你的事，退下！”再度望冯暗开口：“一人做事一人当，离凡道的何至于不讲情面。”

　　君义奥终于乐了道：“看来我对你的看法，又该改变了嘛！”

　　“看法？你对她有什么心思？莫非想抱美人归？”冯暗左手抱剑，右手抱胸问：“或者独孤奉君氏想与睿山离凡道为敌？”转头望向月三蓉又开口：“她我要了，往后是我的，你信不信？”

　　月半昗双拳紧握的，望了自家小妹月拂衣一眼，罕见没说话；月沧海见到睿山派冯暗前来，只感孽障，有心放任，小妹的实力能应对。

　　月三蓉清冷的气息越发冻骨，向月梦池望去，后者会意带月莹莎退开。才对上冯暗道：“我不信！”

　　“哈哈！”冯暗猖狂道：“沧海遗珠果然比你的姑姑更带刺啊！”

　　她明了，冯暗来沧桑楼找场的，因此道：“离凡道也不恍多让，阁下小小年纪能背信弃义，江湖的当真名声响亮，实在让沧桑楼佩服有加！”

　　绵里带刺，冷漠有据；冷美人小口微张，戳中冯暗的痛处，只要有人敢提，每回都有血光之灾，拔剑向身后的煞衣卫道：“沧桑楼之人不识礼数，睿山离凡道出手教训，来人上，将她拿下！”

　　月三蓉灵元紧运，月寒术出，华光闪现，古楼遍布氤氲冷意。月族特有的冰寒术法，冻住所有出剑的睿山煞衣卫。

　　冯暗快不及眼，剑走偏锋。百家子弟煞意拂面，心神紧运。剑起黑光出，一瞬起招，挑心魂、冲三魄，直接往沧海遗珠的弱处刺。

　　君义奥立刻搅进去，手出易泷，剑若游龙，华光闪烁，古楼升起昂扬战意，叮的一声，打偏冯暗的剑招！

　　她再出月寒术定住，睿山前来次北固山挑衅的冯暗，清冷道：“冯公子火气挻大，我有必要让阁下消消火。奉劝阁下，此地为沧桑楼并非离凡道，我的族人并非软柿子，你想捏就能捏！”

　　古楼只剩下没拔剑、动手的冯氏姐弟，还有行动力。冯莺望眼月三蓉，大概知道冯暗、月拂衣之间的事，因此，也知道仙首让大公子前来沧桑楼，必定会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