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约

陆东篱鄙夷地看着成思成。

“成思成，别装傻了，大家都听出来了，问题是录音机，是吊坠。” 

“这样啊。”

成思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突然绽出笑容，对着夏旖旎拍一拍胸脯，神情很是大度

“当然应该赔给你，我知道。”

“痛快，”

夏旖旎没料到历来难缠的成思成，这么快就低头了。

“既然你都认了，那么成思成，一个星期之内，赔偿我的录音机和吊坠，你答不答应？

“我成思成大好男儿，岂能在你一小女子面前示弱，就是刀山火海，我也——答应了！”

凌子昂笑伸出大拇指，赞道：

“寥寥数语，掷地有声。果然有大哥风范。”

陆东篱却不这样认为：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想不赔也不行。”

成思成哈哈一笑：“愿者上钩，所以愿赌服输。”

陆东篱继续怒怼。

“切，谁和你赌了？你自杀，夏旖旎救你，因此丢失了东西，如此而已。”

成思成对陆东篱此刻的话，很是满意，一边暗笑，一边问道：

“这与你有关吗？”

陆东篱再怼：

“当然有关，你不赔偿，人神共愤，天地难容。你不赔钱，夏旖旎那关过了，你兄弟我这关，过不了。”

肖遥不明所以，奇怪地拍一下陆东篱的肩膀:

“兄弟，你入戏了，入戏了。”

夏旖旎听在耳中却颇为受用，满脸笑意盎然。

“嘻嘻，公道自在人心，古人诚不我欺也。”

成思成很庄重地：“夏旖旎，你们说的都对，你的损失，我会尽快赔给你。”

陆东篱道：“一个星期。”

成思成道：“一个星期。”

“成思成，我本以为你会辩解，而你却放弃了。那好，我们一言为定。”夏旖旎洋洋得意地说道，

“不过，奉劝你一句，自杀游戏，不是那么好玩的。”

成思成乜斜着眼睛，嘴角挂着笑意。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不好玩？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如山，言出必随，我们一言——为定。”

他神态间豪气满怀，仿佛这一周之内的赔偿，是一场大大的便宜。

夏旖旎的本意是想通过这件事，抓住成思成的把柄，让他努力学习。

不想成思成却选择赔偿吊坠，自作孽不可活啊，我看你最后怎样收场。

“ok，一周后见。”她不想多言，转身就走。

“不见不散。”

成思成看着夏旖旎离去的背影，转身看着陆东篱，脸色严肃，阴沉，还有戏虐：

“挨了揍大不了再揍回去，陆东篱，这可是你说的？”

夏旖旎驻足。

“我昨晚揍你，是酒后失德，你今天揍我，是携私报复。你如果因为我主持正义对我动手，就是脑残加恼羞成怒，大大不智啊。”

陆东篱一边警惕地后退，一边摇头晃脑地说。

成思成笑道：

“我只是问你那话是不是你说的，哪有再揍你的意思？”

话虽这么说，可那笑容，怎么看都是奸笑啊。

陆东篱道：

“嘿嘿，就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哈哈，你——你想怎样？”

“不怎么样，近段时间，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不知能不能给个面子？”

“杀人？”

“非也。”

“越货？”

“非也。”

陆东篱慨然道：

“只要不背侠义之道，那么不论多大的难题，我也当竭力以赴。”

夏旖旎看着陆东篱，有些不屑，

“陆东篱，我怜悯你的不幸，却又感叹你的不争。我不知你在贫贱和富贵面前表现怎么样，可威武不能屈这一条，你做得远远不够啊。”

“夏班长，我明白，不过敌进我退，敌疲我打。有时候以退为进，也是一种策略啊。”

“策略，你懂策略吗？”

“不懂，不过我认识媚骨和奴相。”

“为了报答夏旖旎的救命之恩，我就是翻遍栖霞湖每一寸湖底，也要把吊坠找到。”成思成大义凛然。

“找不到呢？”

“尽量。”

“尽量怎么理解？”

“尽力而为。”

“大哥，还没找你就开始找退路了，说不过去吧？”

“陆东篱，怎么今天我看你处处跟我过不去，你就不怕我秋后算账吗？”

成思成看着陆东篱，脸上阴云密布，凶腔恶调道：“好，陆东篱，我看你今天处处和我作对，让我连点退路都没有。今天，这么说吧，我若找不到夏旖旎的吊坠，今生今世，即使给夏旖旎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原本一副玩笑心态的陆东篱，感到这话重了，一时哑语。

夏旖旎盯着一脸严肃的成思成，像是想看出那双深沉的眼睛里到底装了什么，她一字一字地问：“此——话——当——真？”

“当真。”

“原来的那只吊坠？”

“如果你真确定掉在了湖里，而没有掉在床上或者书桌上。”

陆东篱的玩笑心态再度恢复，迟疑道：

“你敢击掌立誓？”

“有什么不敢的？来吧。”

陆东篱退一步，用手指指夏旖旎，道：

“正主在哪，正主在哪。”

成思成走到夏旖旎面前，抬起右手。夏旖旎美丽的双眸有些疑惑，以后的日子里有这样一头牛徘徊在自己的生活，好不好呢？心中迟疑不定，道：

“你明白当牛做马的意思吗？”

陆东篱道：“为奴为仆。”

夏旖旎盯着成思成，成思成道：“明白，而且很明白。”语气坚定。

夏旖旎又看着陆东篱，

“这一掌击下去，我不会吃亏吧？”

“应该——不会。”

夏旖旎举起右手，成思成道：

“舍友们作证，紫荆树丁香花作证，蓝天白云作证，我，成思成，今天和夏旖旎击掌立誓，一周内一定找到夏旖旎的吊坠。若找不到，一生为夏旖旎当牛做马，心甘情愿。”

“啪”地一声，二人双掌击在一起。

成思成胸有成竹，心中暗笑。当我假装从湖底捞出吊坠，夏旖旎会是什么表情呢？不过做戏要像，他问:

“如果你输了，又怎么样呢？”

“我不会输。”

“不管会不会输，都应该压上赌注，这祥才公平。”

“也好。”

成思成突然想起昨天要陆东篱抱着牛腚亲上一口的话，嘻笑道:

“如果你输了，就到南苑牧场对着牛腚亲上一口。”

陆东篱道:

“成思成，你对牛腚情有独钟吗？”

肖遥和凌子昂也觉下妥。输赢别论，最起码美女和牛屎联系在一起，太煞风景。

丹若青春说：

“太恶心了，换一个，换一个。”

成思成一笑：“好吧，那就换一个，”对着夏旖旎，“如果你输了，就对着牛腚连亲三口。”

这不是一样吗？

不知就里的夏旖旎，哪里知道成思成的奸计？痛快地说道：“好吧，就这么定了。”

一个美女满脸牛屎的样子，想想就刺激。

这个在所有人看来，成思成必输无疑的约定，只有他本人知道，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