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奈的栋柱

吃饭的时候，余天看到了眼珠充血通红的三人。

不用说，他们昨晚肯定熬了很久。

李老四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轻轻抿了一口米酒，看像正看着自己的余天，又看了看那一点青的额头，说道：“小天，没事吧！”

“咳，没事！年纪轻轻的，还能在挨几下。”余天一脸没事人样。

瞬间，本有些冷场的饭桌一下点燃了氛围。

期间，余天听到李老四咒骂那些官兵，说什么村里唯一一只放哨土狗也被他们打死。

对于这样的事，余天除了同情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就在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栋母开口了，“孩他爸，你吃完饭，带着一只鸡，带着一些米去懒庄稼地里看看孩子们吧！”

栋家有两个孩子，栋有财和栋芳芳，栋有财和余凡很熟，所以余天和余凡二人自然而然成了他们家的暂住客。

而栋芳芳和栋有财，包括李老四的孙女--李丹，他们三人，为了逃抓兵，很少在家，一只在山地懒庄稼地里，除非局势不那么动荡的时候才会在村里。

“嗯，我正有这个打算。”栋父夹了一口青菜嚼了嚼。

这时候，一旁李老四也说道：“给我家孙女也带点，待会我带过来。”

李老四说完，看了看闷头吃饭的余凡，又看了看流里流气的余天，不知在想什么。

其实，李老四葫芦里卖着啥药，余天和余凡二个外来人都清楚。

确实！李老四这个长辈做得是真合格了，动不动就把自家待嫁孙女李丹往栋家喊。

就连门外汉栋父栋母也是直摇头。

好几次，李老四硬是在栋家屋檐下喊李丹，叫她拿烟筒过来，又叫拿烟盒过来，总之媒婆操心的事都被他操心完了。

没办法！

李老四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家孙女若想安安稳稳过日子，只有嫁到和平地方。

他们李家就李丹这么一位后人，是折腾不起了。

这不！正好来了两位做司机的余凡余天，这可把他激动坏了，动不动就往栋家跑，动不动就使唤自家闺女李丹。

搞得全村人都知道他心思，搞得李丹和余天余凡三人竟是尴尬。

好几次在伐木场的时候，余天还流里流气调侃自己表哥。

说：表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要是不想上，交给我，我保证孩子谝地跑。

对于儿女情长没有余天这么开朗的余凡，次次被说得脸红脖子粗。

其实余天是想上的，只是奈于表哥，而李老四倒好，一天拉着他说李丹好李丹美。

这让余天硬是不敢单独面对李老四......。

吃完饭，余天躺在竹榻上抽烟，一个大大咧咧的熟悉声音响了起来。

“阿妈！”

这个声音余天熟悉，正是栋芳芳那个活波的小女孩。

二话不说，余天扔下烟屁股朝竹屋吊脚楼外走。

一个短头发，一个长头发，两个女孩，身着特敏裙、脚下人字拖的背着一筐猪草在院落站着。

二人正是栋芳芳和李丹。

不等余天说话，在厨房舀米的栋父率先冲出来，“芳芳，小丹，你们怎么回来了？”

在竹笕饮水处洗衣服的栋母也是定定看着二女。

栋芳芳额头满是汗渍，刘海也有些凌乱的扔下猪草，说道：“阿爸、阿妈，我想你们了。”

栋芳芳的话，栋父貌似当耳旁风，若有所思了片刻，左右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儿子栋有财后，有些气愤的问道。

“你哥呢？又不见踪影了？”

顿时，栋芳芳小脑袋看着脚趾头，割猪草做农活满是小伤口的小手也拨弄着衣角不说话。

貌似自己犯错了一样。

一旁李丹也赶紧低眉敛目，不敢做声。

看着入眼的一切，余天明白了什么。

不用说，栋有财又偷偷跑去赌博了。

他住在栋家两个星期间，虽然没怎么和栋有财打过交道，但也从余凡口中知道了一点片面消息，明白栋有财这个人好赌。

唉.....。

余天叹了叹气。

沾上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多少身价千百万的，最后还不是好赌而倾家荡产。

见栋芳芳和李丹不说话，栋父强忍着愤怒，看了看屋檐上的蓝天白云，“芳芳，小丹，你们吃饭没有？家里还有饭，菜没有了，还有几个鸡蛋你们炒着吃。”

看着努力压制怒火的栋父，余天不知道怎么安慰，正准备转身晒晒太阳时，栋父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天，你待会去集市吗？帮忙去看看赌场，如果见到有财麻烦你，帮忙揪着耳朵带回来。”

余天一愣。

他是打算去一下集市，毕竟要去买点药。

现在又听到栋父这么说，也不好敷衍，“嗯，我正准备向阿伯你借一下摩托车呢，今天地面还有些湿，木材也拉不了。”

余天如实说道。

确实，因为昨天下雨原因，他驾驶的卡车和一车柚木正扔在崎岖山路中，今天根本没法开工，现在又全身酸疼.....。

“钥匙在竹楼里。”栋父说完，貌似又想到什么，“小天你等一下，等一下芳芳，待会她和你一起去，我让她传几句话给有财。”

栋父说完，迈步来到正在煮菜的栋芳芳跟前。

“芳芳，你因该也听到了，待会吃完饭，你和天哥去集市那几个赌场看看，见到你哥叫他立马回来，不然我打断他的腿。顺便在买点煤油和盐回来，我去你妈那里给你找钱。”

说着，栋父走了出去，栋母又走了进来，然后从一个麻包里面掏出一扎本地纸币。

“芳芳，也买点油，在买点酒，哎，也不知道巡逻兵还会不会来。”

栋芳芳回来那时就看到站在吊脚楼门口的余天，她当时还在奇怪，比她大三个头的天哥怎么被人打了，现在听到自己母亲说巡逻兵，当下明白了什么。

“阿妈，这几天巡逻兵来过吗？”

“来了，早上刚走，还好你们回来慢些！”

“那天哥和他们打起来了吗？”

篝火旁，坐在竹马扎上的李丹，瞬间来了精神，开始侧耳聆听。

她对这个表面有点吊儿郎当又全身魅力的男人，还是很好奇的。

特别是看到余天的时候，李丹会不由自主心跳、不由自主害羞，刚刚也是一样，她都不记得偷看了几次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