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海关哗变

时任山海关总兵马科正在和麾下几名参将、千户商谈，突然听到外面阵阵呼喊声。他还没有派人出去了解情况，一名亲兵就跑了进来。

“启禀大人，外面军营哗变，闹着要大人发放粮饷。”

“啊，闹事有多少人？”马科连忙问道。

“这还不清楚，不过听声音东南西北都有，估计不下几千人。”亲兵回答到。

“关闭府门，别让这群乱兵闯进来，派人联系各营，没有闹事的维持好秩序，让亲兵营集合。”马科虽然吓得不清，但毕竟长期军旅生活，很快就一条条命令发布出去。

“诸位，随我到大门看看。”马科说着，让人给他披甲，带着麾下参将、千户除了客厅，来到大门，通过梯子上了屋顶。

只见总兵府门前道路上挤满了人，所有人都身披鸳鸯战袄，一边举着手里的武器，一边喊着“要粮食，要军饷，我们要见总兵大人。”

马科的汗水一下子就留了下来，这群丘八，如果不能及时镇压下去，会牵连整个山海关城的驻军，到那个时候，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前线的洪承畴也不会饶过他。

“兄弟们，静一静，我是山海关总兵马科，你们这样做是违反大明军规的，我命令你们，立刻收队，返回营区，本官既往不咎。”马科站在大门屋顶，朝着闹饷的众人喊道。

“呸，狗官，我们的军饷都被他们贪墨了，不要听他的。”

“狗官，滚下去。”

“砸开大门，把他家抢了。”

门外各种的骂声一片，这时陆朗向前一步，对着马科大声说道：

“总兵大人，非是小人们不懂规矩，只是这军中没有粮食，儿郎们都吃不饱，有的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这一家老小都在挨饿，让我们如何是好？如今朝廷已经快半年没有军饷，粮食也快吃完了，在不发饷，就要闹出人命了。”

马科后悔此时不该抛头露面，自己又舍不得拿出银子给众人发饷，还不如早点让亲兵集结后，冲出去抓住带头的，强力镇压下去呢。

“兄弟们，你们说的，本官都了解，我也在为军饷向洪总督申诉，相信很快洪督就会把粮食和银子送来的。你们先回营，这样闹下去，时间久了就行如造反了。”马科无奈，只好给众人画饼。

“大人，非是我们不肯回营，只是回去后一样饿肚子。”

“对，我们不回，我们要粮食，我们要军饷。”

“对，不回，拿不到军饷，老子就把这王八蛋的大门砸开，自己取。”

外面的老兵油子说什么的都有，单都是一个意思，见不到银子，绝不善罢甘休。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众人呆住，一队穿着整齐鸳鸯战袄的士兵，手持长枪，排着整齐的步伐，围了过来。众人都在迟疑，山海关没有这一部分军队啊，因为欠饷，山海关驻军都穿的破破烂烂，看上去跟叫花子差不多，瞬间，众人心中升起了一股羡慕和愧疚之情，要是能加入这种军队有多神气，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更是愧疚了。

这时这支军队往两旁闪开一条通道，为首一个金甲金盔的年轻小将带着卫士走了过来，来人正是前来犒军的大明太子朱慈烺。

此话要从两个时辰前说起。

朱慈烺押送着200万两军饷和粮食自京城出发已经二十余天，一路上风餐露宿，虽然朱慈烺坐在马车里不用跟士卒一样步行，但此时道路颠簸不平，一天坐车也是被颠簸的五脏六腑都变了位置。终于一路来到了山海关门外三里，朱慈烺停下队伍，让人去叩门入关，没想到不一会夜不收纵马来报，

“启禀太子殿下，小人到山海关前，但山海关防备空虚，城墙上没有守军，大门虚掩，大军可直接入城。小人留下兄弟入城打探消息，自己赶紧回来告知殿下”夜不收汇报道。

“周将军，这是怎么回事？”朱慈烺有点拿不下注意，转头问向一旁的东宫卫参将周遇吉，周遇吉也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事情，但是山海关此时还位于后方，不至于遇到鞑子突袭，安全还是可以保障的。

“殿下，城中不知状况，您在此等候，末将带人进去看看，看看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周遇吉向朱慈烺施了一礼。

“不用，山海关已经处于大后方，不会遇到建奴、鞑子，应该是城内除了问题，此地留下萧清和火器营三千人马，看守军饷和辎重，有靠近者格杀勿论。周将军，你点起东宫卫人马，随本宫一起入城。”朱慈烺很快恢复了判断力，下达这命令。

“殿下，安全起见，还是属下先进城为好。万一。。。。”周遇吉还在考虑到太子的安危。

“不用，身边有三千东宫卫将士，在大明的土地上，没有人敢把我如何。点起本部人马，一起入城吧。”随着朱慈烺的命令下达，萧清和周遇吉施了一礼，分别去安排兵力，很快火器营的将士们将车辆停成一个圆圈，用车辆布置成一道防线，周遇吉则带领东宫卫三千将士陪同朱慈烺一路进城。

朱慈烺进城后，抓了几个落单的士兵一问才知道，原来全城的军队都来总兵衙门闹饷，才导致城门无人防守，问明了原因和总兵衙门的方向后，朱慈烺一行直接到了总兵衙门，并将闹饷的乱兵围了起来，才有了之前的这一幕。

“太子殿下驾到！”随着周遇吉一声，在场众人都呆住了，太子殿下，不是在遥远的京城，在皇宫中嘛？还是马科反应的快一些，他在屋顶向着下面喊话。

“下面的大人，你们是那部分的？”

“混账，太子殿下奉命犒军发饷，还不快快接驾？”随着周遇吉一声呵斥，众人真的呆住了，什么，太子奉命犒军发饷？这么多年头都是上司发饷，什么时候太子殿下来发饷？随着一个亲兵将朱慈烺的印信送到马科手中，他看着这做工精良的印信，再也不怀疑了，虽然他也没见过太子印信，但从做工精良，就不是普通工匠能制作出来的。

马科赶紧率众人打开大门，扑通跪在朱慈烺前面叩头。“末将山海关总兵马科参见太子殿下。”

随着马科这一个动作，四周围观的将士也跟着扑通扑通跪了下来，太子殿下，那可是以后的皇上，在这大明朝多少人一辈子也无缘面见天颜，就平今天这见到太子，就可以跟后代子孙吹嘘上一辈子。

“叩见太子爷”

“末将拜见太子殿下。”

“小人见过太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时间，各种称呼、请安声音传来，朱慈烺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太监三喜赶紧大声喝止了众人。

“肃静，肃静。请山海关总兵马将军起来回话。”三喜扯着公鸭嗓子，用力传话。

马科起身行礼后，来到朱慈烺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