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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鹿

第13章 红鹿

书名:魂穿南宋作者名:淡作雪-奇迹小说家本章字数:2384更新时间:2023-03-23 12:51:12

随着花钿落地刺耳的声音,紫衣男子脸色瞬间发白。

他身边的一个丫鬟慌忙去捡了回来,摊在手板心上,气急败坏:“主人,你看……”

花钿中心的那点玉石碎成了渣。

见那花钿成渣,两个丫头也用凶巴巴的眼神瞪着曾晓岩。

紫衣男子接过花钿,嘴角抽搐,他瞪着曾晓岩的眼神也更狠戾。那是一种恨不得立刻杀之而后快的眼神,不仅杀了,还要将他把挫骨扬灰。

曾晓岩呢,才不管他那眼神杀不杀的了人,他嬉皮笑脸耸耸肩看着陆又又,一副没有良心的样子:“这么容易就摔坏了吗?什么破烂玩意儿这么不经摔,要是真的坏了,你个大男人也别那么看不开,我们赔你一个就是。”

陆又又在他身边连连点头。

紫衣男子听了,狠声道:“赔,你赔的起么?你知道这是什么,你赔的起么?”

“别小瞧人,怎么我就赔不起了,你那个玩意儿还能贵重到哪儿去?”曾晓岩心想,再不济我方还有个落难丞相的女儿。

就算是个马上就要亡国的丞相的女儿,但怎么也算的上是只骆驼。

在他心中,陆又又可是一只骆驼!

“你你你......”

“你什么你,你一个大男人身上带着个女人玩意,是你相好的还是什么定情信物?瞧你紧张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你父母!”

紫衣男子脸色青白交替,大约是被曾晓岩这一通话呛到了。

那边曾晓岩兀自瓜啦瓜啦自问自答起来:“你这么紧张这个女人的玩意儿,哦!我知道了,莫非你是个女人?啊,如果你不是女人那么你就是个大变态啰!”

曾晓岩说完大笑起来。他挤眉弄眼冲陆又又示意。

陆又又十分配合,两人一起笑了个人仰马翻。

大概紫衣男子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新的词语,一时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铁青着一张脸,手一挥命令那几个随从一起上。

那几人看了看李银,见他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于是作势挥刀冲了出去。

曾晓岩拉起陆又又的手往李银身边跑,边跑边喊:“来啊来啊!”

那几人跟着追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只见李银背负双手周身寒气,一动不动站在不远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当中哪个壮了壮胆子,鼓起勇气往前冲了几步,最终‘——啊’地一声丢了刀一溜烟跑了。

剩下几个不成气候,相互之间对视一眼,也纷纷弃刀逃窜了。

眼见紫衣男子瞬间成了孤家寡人,曾晓岩和陆又又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紫衣男子也没料到带来的随从如此丢人,一顿足,招呼身边剩下的两个小丫头:“走。”

“主人,这……”

“主人,发羽箭……”

“不必,我们走。”临走前,狠狠瞪了曾晓岩一眼:“后会有期!”

曾晓岩见紫衣男子转身要走,拍起巴掌唱了起来:“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

“他唱的什么?”其中一个丫头收拾了主人的茶碗,追上问。

“那人是个疯子。”另一个丫头回。

紫衣男子一言不发,几人瞬间消失在树林子里。

经过这么一闹,曾晓岩突然喜欢上了阿岩这个身份,他拍打着自己的手脚给少年阿岩的身体鼓了鼓劲。

——这个年纪正应该是胡作非为的年纪。

陆又又牵着小女孩,几人回到茶亭,收拾了一片可以歇脚的干净地方。

那老翁自是十分感谢,连连作揖倒茶。

茶喝完,才知道老翁姓陈,小女孩是他孙女名唤红鹿。

陈翁的这个小茶亭,是几十里官道上仅存的一个茶亭。

许是一路上兵荒马乱,就算行朝逃到了海上,没了朝廷庇佑,路过的蒙鞑兵没有歇息之地,因此见着这一老一小也没有很为难。

今日紫衣男子一行人路过茶亭,本来喝茶歇息也相安无事。

好巧不巧,那紫衣男子喝着茶,突然说他掉了一个东西,一伙人便开始四处搜查,茶亭本来破朽,被几人一折腾,坍塌了大半,没搜出个所以然来,就吵吵要搜老翁和小女孩的身。

搜身,老翁自己倒还好,但他见那几个粗鄙随从动手动脚,怕伤了小女孩,因此护着,双方便争执起来。

陈翁说什么都不肯让那几个随从搜身,正僵持不下,李银就出现了。

“我这腿也不好,跑也跑不远,逃也不知往何处,就守着茶亭了。想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一老一小。”陈翁叹口气,“今日幸得恩公相救,我们爷俩才得以脱身。”

陈翁连连道谢。

正在几人寒暄客气的时候,小红鹿奶声奶气突然说:“翁翁,那个钿儿是我拿的。”

陆又又赶紧抱起她,看了众人一眼,软声道:“别胡说。”

小红鹿委委屈屈:“那个钿儿是我娘的。”

这一说,几人都望着她。

见大人都盯着自己,红鹿哇哇大哭起来:“我见过的,那就是我娘的钿儿。”

红鹿扑向陈翁:“翁翁抱......”

陈翁忙接过,边替她擦拭眼泪边哄她:“别胡说八道,你娘娘怎么会有那么贵重的东西。”

红鹿却不管不顾哇哇大哭起来,毫无章法断断续续表达了一个意思:那个钿儿,就是她娘的。她娘离开这里之前,一直藏在一个盒子里,从没有戴过。

陈翁听了补充道:“哎,这世道是一日不如一日,你们都是我恩公,我也不瞒几位了,红鹿的娘是去参加头陀军去了,一走好几年啰。”

“至于这个钿儿是不是她娘的,我也不得知,自从孩子爹没有了以后,她娘生下她没多久就出去了,这以后我就单独带着她。”陈翁垂泪。

曾晓岩心中自是知道南宋亡国之后,民间抗元组织也成不了大气候,但此时见这一老一少哭哭啼啼,也不知该怎么安慰。

就算让陆又又收留带到船上也不是个好办法,行朝的日子也就能再坚挺个两三月了。

史书记载,崖门海战,悉数死尽。

也许让他们留在陆地上,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翁继续说:“众位恩公,也不知得罪的是哪家的衙内,如今这茶亭是不能再留了,”陈翁看着红鹿,“我想带上小鹿儿去找头陀军,我死之前,能把她交到她娘娘手上,我也就瞑目了。”

红鹿扯着陆又又的衣角,小声哭泣:“我要这个哥哥,我要这个哥哥。”

陆又又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值钱的东西,一种要辜负红鹿的心情油然而生,最后她从自己背上的布袋里摸出个馒头递给了红鹿。

拜别陈翁和红鹿后,陆又又的心情就再也提不上来,像缺了日光照射的向日葵塔拉个脸。

曾晓岩实在不忍心,想了想安慰了她几句,传达给她一个中心思想:生而为人,各自有命,造化弄人,你大可不必为这等事伤春悲秋。

见陆又又不是很明白,简单粗暴淡淡总结了一句:“你这是在杞人忧天。”

陆又又感叹道:“如是往常,带回府里做个丫头也好。”

“如此相公府上得有成千成万的丫头小厮。”李银终于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