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末清初的屠夫05

不等到通州王总兵派人追上了他们。原为来崇祯皇帝封了吴三桂、左良玉、唐通、黄得功为伯，王总兵见没有自己，就派人去追丁二。而这早被杜衡想到，之所以让杜仲殿后，就是为了把此人杀掉。当他们赶到居庸关时，唐通和杜之秩刚刚接到诏令赶来。

当唐通赶到居庸关见到有人带兵来相助，心里还是暖暖的。百姓虽然过的苦，但军营里还是不缺酒肉的。要在平时，丁二这种级别的军官是很少有机会能跟内臣和总兵同桌饮酒的，而除了丁二，其他人就只能该巡哨的巡哨，该睡觉的就去睡觉了。

酒还没喝上几口，“下酒菜”就到了，有兵丁进来禀报说，闯贼已到宣化，巡抚朱之冯自杀，总兵王承允，监军杜勋开城降贼。

唐通听了没表态，这几年类似的消息听得太多了。杜之秩却用那尖锐的嗓音大骂王承允和杜勋枉为人臣，有负圣恩。唐通没表情的继续喝酒，丁二以不胜酒力担心误事为由向唐通告辞回到自己的营帐，把失宣化的事告诉了杜衡和李千总。

杜衡告诉丁二，不出五天李自成必到居庸关，到时候杜之秩就会献关降贼。

丁二听完眼睛一直盯着杜衡好一会说：“你怎么知道杜之秩会献关降贼？难道你也通了贼？还是你根本就是个贼，之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贼人做内应？”

杜衡被问的不知如何回答，如果告诉丁二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历史上就是这么记载的，怕是更没人会相信了。

见杜衡无话可说，丁二叫来了军士，将杜衡与杜仲一并绑了起来打算以通敌、诬陷监军并且扰乱军心的罪名次日斩首示众。有沧州兵告诉了丁三儿，丁三儿赶紧来找二哥求情。他跟丁二说杜衡不是一般人，能掐会算非常准。二哥要想继续升迁怕是少不了这个人。丁二想了想，如果杜衡、杜之秩都通了贼，那么杜衡就没必要揭发杜之秩；要是只有杜衡通贼，那他为什么要害杜之秩呢？要是只有杜之秩通贼，杜衡又怎么会知道呢？丁二对丁三说：“看在你的面上，可暂且不杀他二人，但也不能放了。要是真像他说的那样，到时再放他不迟。”

除了李千总和丁三儿，其他人只知道杜衡和杜仲被关了起来，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第二天这事还是让杜之秩知道了。太监的心态不同于凡人，报复心及其的强。杜之秩来到丁二的军营，先是客套一番，把丁二一顿夸奖，夸的丁二有些歌飘飘然了。转脸便问：“听说，你的营中有人说我通贼？”

丁二从军多年知道朝廷特务机关的无孔不入，肯定是隐瞒不住的，可是如果今天不给个交代也是过不去的。“公公息怒，我已将人绑缚，想必是贼人的细作。我打算待贼人来时将其斩于关城之上以壮军威。”

这个回答杜之秩还是比较满意的，他可不管是不是贼人的细作，反正得罪自己的就得死。“那好，这事就有劳丁将军了。回头我禀明圣上为将军请功。”

一番话说的丁二心里乐开了花“多谢公公。”

丁三儿在外边全听见了，等杜之秩走后，进来问丁二：“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丁二沉思了一下说：“虽然我是个粗人，但这些年也见识了很多。如今好不容易当上了军官，哪能......”丁二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哼哼的一笑。

果然如杜衡所说，三日后李自成率军来到居庸关前。总兵唐通率领本部人马和丁二、李千总一起杀出关外与贼人战在一起。要说这唐通还真是够勇猛，左冲右突斩杀了两员贼将。好虎架不住群狼，原本在关城上观阵的杜之秩看到杀不尽的官军以及快没了力气的唐通感到无力守住关城，他迅速叫人去把杜衡和杜仲带来，亲自给他们解开绑绳，然后是一顿的赔礼，又表示自己原来不知道丁二做这样的事，自己也是早就想弃暗投明了。希望两位到时候能在闯王面前给美言几句。他真把杜衡两人当成了李自成的人。

这几天的幽禁，让杜衡彻底想明白了。内忧外患之下每个人依然保持着自私的“品质”，谁又真正的管你是大明还是大顺或是大清。崇祯依然我行我素的按照自己的喜好用人，虽除了魏忠贤却依然重用太监。除魏忠贤并不是因为其是宦官，一朝天子一朝臣关键是魏忠贤不是自己人，只是借着为民除害的幌子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大臣更是你们在战场上厮杀你们的，我们在朝堂上斗我们的，那是一个其乐无穷，就算下了台，也比普通百姓生活好，说不定明天又上来了。将军们是打的赢就打，打不赢是降谁都行。百姓们更简单，失业了找李自成，欠高利贷了找李自成，房子被拆了找李自成，吃不上饭了找李自成，没有土地了找李自成。而李自成也曾被打的只剩十八个人逃跑，如今又如此的壮大，登基是要是问他最想感谢谁的话，那一定会是各地方官啦。“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这就是一句洗脑的广告语，人们只听“不纳粮”那最符合个人心理的那句就足够了，谁管你不纳粮你闯王如何来运营。只要你吃掉的人不是“我”就行。一个太监都知道顺应历史潮流，干脆降了吧，起码眼下闯王得人心，一起去抵御外族吧。

杜衡叫杜之秩在门楼上挂白旗，然后紧闭城门。

杜之秩问：“为何投降还要紧闭城门啊？”

杜衡反问他：“你不怕唐总兵杀回来吗？”

“哦，是，是。还是您考虑的周全。”

唐通丁二等人感觉气力快被耗尽，见居庸关城上挂起了白旗没了退路，再战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直接在战场上投降了闯王。见唐通等人也降了，杜衡叫人开门迎进了闯王。

对于开城投降的李自成没有杀戮，谁的兵还由谁来带，越是后投降的越是积极，转天又占领了昌平，崇祯派了京营到沙河御敌，到那一看，领头的几个几乎全认识，几声炮响，便私下逃散，一切的挣扎都显得徒劳。

三月十七，起义军包围了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