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明末清初的屠夫02

这一切已经出乎了杜衡的本意，杀了皇上褒奖的地方官，现在与逆贼无异。原本他只是想替受欺负的乡亲们出一口气，要是平时，他也是不敢做出来的。可是现在，除了该死的九姑娘，平白的死了那么多的百姓。杜衡看了看杜仲，杜仲也在看着杜衡，杜衡想要扔下手中的刀，可是想了又想还是带着刀拉着杜仲回家了。

百姓暴动，朝廷命官被杀，尤其还是刚刚被皇帝嘉奖过的，本来就神经敏感的崇祯帝诏河间府出兵前去平乱。

小乞丐通过自己独有的圈层比其他人提前获悉了此事并率先告诉了杜衡。

这该来的总归会是要来，杜衡考虑着要先把乡亲们召集起来研究对策，要是等到朝廷的军队到来怕是只能做待宰的羔羊。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当初的冲动，倒不是因为贪生怕死，只是在朝廷内外用兵的同时又多了一份负担。这与来时的初衷并不相符，他是来拯救大明的，是要改变历史的。

乡亲们一听是小乞丐传来的消息都认为是在危言耸听吓唬大家。不过是那日没抢到银子眼红眼气罢了。经过杜衡的一番相劝，大家这才同意叫几个人去打听一下。杜衡又给大家分析：“就算小乞丐不来报信，朝廷也会很快发兵过来的，不管小乞丐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应早作打算。”

一人问道：“如何打算？”

杜衡接着说：“固守肯定是不行，如今几乎家家都得了许多钱，至少短期内不会有人去给地主家种地了，也不会去给地主家做工了。这些都对地主造成了影响。别看我们杀九姑娘时地主们都不露头，他们那也是为了自保，要是朝廷的军队到了，他们一定会做内应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其中一人问。

只见有人回答：“要不我们跑吧。”

“往哪跑啊？你跑人家不是照样追嘛。”

“不行就往海上跑。”

“那么多粮食怎么办？”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

杜衡听了一会，打断了大伙说：“依我看跑不是办法，这些东西都是大家拿命换来的，不带着舍不得，带着又是负担，即使什么都不带也有可能被追上，不如我们再拼一把守卫我们的家园，守卫我们的家人，守卫我们拿命换来的钱粮。”

“我们倒是也想，可你刚才不是说地主会做内应吗？”其中一人说。

杜衡对大家说：“只要你们大家有想法就行。我们不在城里守，我们去城外埋伏。”

“行，看你说的像是那么个道理，大伙听你的。”其中一人说。

其他人跟着附和着：“对！听你的。”

见大家伙基本达成了统一就对大伙说：“好，那我们现在就等出去探风的人回来。”

次日天还没亮，派出去探风的几人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直接到了杜衡家，咣咣敲门。兄弟俩被这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知道大事不好，开门一看，见是出去探风的孙大哥和高大哥。不等杜衡开口问，孙大哥着急的说：“不好了，小乞丐说的没错，河间府临时征了些兵，要来剿灭我们。”

杜仲说：“大哥果然猜的没错，朝廷抽不出官军，只能临时拼凑，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杜衡问孙大哥：“你可知道他们有多少人，谁带队？何时出发？”

“听说是知府亲自带领，大概五百人，天亮就出发。”

杜衡听了对高大哥说：“快去召集城里的青壮年，到城外集合。”又叫孙大哥去准备些干草。又悄悄嘱咐杜仲，带两个人在地主家后门不远处埋伏，见有人出来就抓起来带我这来。

得知了消息的城中百姓纷纷来到城外集结，除了青壮年之外老老少少的也来了不少。

杜衡把那些十来岁的和五十多的派去看着地主，别让他们在背后捣乱。在看剩下的这些还有不到两百人，长刀仅有十几把，其余要么是拿些锄头耙子之类的农具，要么是家里的门框擀面杖。

由于地处平原，很难设伏，杜衡往远走一些，幸好路北边有一小坡。于是叫人在路边堆了一排干草，然后将众人集中到北边的小土坡，把仅有的十几把刀交给体壮胆识大的人，刚安排妥当，杜仲便带着抓住的地主家丁来到杜衡面前。果然不出杜衡所料，地主听见了城中的动静，便知道官府派兵来围剿了。本想组织家丁做接应，哪曾想宅院门口被看的死死的，好在后院小门没有人，就派出一家丁去联系官军，被杜仲抓了个正着。

杜衡给杜仲使了个眼色然后说：“把他杀了！”

杜仲说了声“好嘞！”举刀就要砍。那家丁赶紧跪地求饶嘴里还说：“小的也是本地人家里上有老母下有孩童，一家五口都指着我来养活，给地主做事也是没办法啊！求您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吧。”

杜衡听罢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好吧，饶你可以，你可要前去通报官军。”

“啊？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边说边跪下磕头求着杜衡。

杜衡扶起那个家丁问他：“你叫什么名？”

“大家都叫我丁三儿，上边有俩哥哥都到辽东服兵役去了。”

“这样啊！你要想活命，你就去跟官军说，让他们先在城外驻扎，等你家主人在城内点火为号，然后再攻进城来，到时候你们里应外合定能取胜。”

“真要这样说？”

“是的，就这么说，你要是敢耍花样，或说差了一点，你虽能活，不过你家人的性命我就不敢保证了。”

“不敢不敢。”

“别啰嗦了，快去吧。”

不大一会有派去探风的回来报告说官军离我们也就六七里了。杜衡吩咐大伙到山坡后边隐蔽，等前方起火后，拿刀的打头，其余的跟在后边冲杀过去。不要担心对方人多，我已打探得他们都是临时征调的，有很多是老弱病残。我们只要一鼓作气，他们便会四下逃散。大伙表示听从杜衡安排。

大概一刻多钟，就见丁三儿领着官军过来了，正如之前计划的，官军在此休息等待城内举火为号。

早春的天气还是显得有些冷，官军见路边有干草，都去路边的干草上歇息，有的坐着，有的歪歪的躺着。随着一阵一阵的风吹来，冻的直打哆嗦。

杜衡这边，大伙也都伏在地上，身上是冷的，手里紧张的都是汗。

见对方稍有松懈，杜衡让杜仲带上人悄悄爬过去用之前沾了油的布去把干草引燃。

杜仲带人悄悄过去引燃了干草。春季干燥，借着风势，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让官兵立即混乱起来。杜衡举刀大喊一声：“杀啊！”百十来号人举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冲向了官军。

知府骑在马上高喊：“不要乱，不要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