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明末清初的屠夫01

公园1644年元旦，已经对抗明军14年多的黄娃儿闯王李自成在西安称帝。杜衡与杜仲穿越回了这时的沧州，兄弟俩成了杀猪的屠户，开了一间肉铺。省吃俭用下略有存蓄。两人此次来之前是信心满满的要为大明续命，内诛逆贼，外驱胡虏。

自打万历后期开始，这一府、一州、一县的官员，也城头变幻大王旗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更替频繁。尤其崇祯以来，你主子得宠，你便平步青云，鸡犬升天；你主子失宠，轻则获罪罢官，重则满门抄斩。这新任的沧州知州上任还不满两年，随着主子周延儒被囚禁，也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了。

想当初刚到任上，前任知州因贪赃枉法使得民怨甚大，被崇祯皇帝下令处死。为了使百姓尽快恢复生产，新来的知州设立了官办钱庄，说是官办，实际是打着官府的名义让自家人来做的。并且告诉大伙凡是把钱存入官办钱庄的不用交保管费，满一定期限除本金外还给予额外的奖励银。而农民可以从钱庄租借更牛及种子，等庄家成熟后，用部分收成来偿还。

百姓们得知了这个政策，无不拍手称赞，想着终于盼来了个为子民做事的父母官。农民垦荒种地干劲十足，小商贩们起初只是观望，他们对朝廷的官员倒是防范十足。可是当见到大地主都纷纷的把钱存往钱庄，就也都跟风存了。杜衡兄弟俩穿越过来之前，这屠户兄弟也把钱存进了钱庄。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小商贩和普通民户把钱存进去的时候，知州已经把地主的钱还回去了，还多给了不少。就在第一个收获期结束后，农民们发现种子和更牛的租金竟然比买一头牛都贵。除了上缴朝廷的赋税，剩下的连租金都不够更别说自家的口粮了。

知州见农户们交不齐租金，便派衙役收走了农户所有的粮食和家中值钱的物件，然后又威胁农户写了欠条签了字画了押。

杜衡与杜仲存的钱到期了，兄弟俩到钱庄取钱，可钱庄的掌柜拿出一堆欠条告诉他俩，因为农户们没有交粮，钱庄无法兑现他们存的钱，甭说奖励银了，连本钱都拿不回去了。正说着，边上又来了差役押着农户写欠条。掌柜的说：“你们看，不骗你吧。这些个刁民不交粮不交租，你让我拿啥给你们？”

兄弟俩无奈只好暂时离开。可到了门口想想还是不对劲，便等刚才写欠条的农民出来。

不一会，农民写完了欠条出来，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他会是欠钱不还的无赖。农民像戴了重重的枷锁一样，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着，完全看不到了生的希望。杜衡上前问:“老伯，去年的年景还算不错，为啥收成这么差啊？”

老伯微微的用眼睛向上瞟着杜衡娓娓的回答：“收成差？你想收多少啊？收多少也不够他们剥削的。他们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唉！本来以为来了个好官，制定了一个好政策，又赶上个好年头，指望着这下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我们全被骗了。由于大家种地热情高涨，今年收成又不错，不但按时上缴了朝廷的赋税，还额外多筹集了军粮，那是龙颜大悦，即使是周大人获罪都没影响到咱这知州，据说这知州大人马上就要升任知府了。”

“那刚才那欠条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上缴皇粮之外剩的粮食不够抵扣种子和更牛的。”

“种子不是借的，更牛不是租的吗？”

“是啊，种子是借，但要以一还十，这到没啥，就是那更牛的租金相当于买一头牛的价钱了。这要是把粮食全给他，我们就得饿死了。然后就逼着打欠条，而且要按欠一算二来打，还得另还一倍的利息。这是要把人逼死啊！”

听了老伯的话，杜衡杜仲简直要气炸了。看来知州不仅要坑农民的钱，还打算坑商户的钱。“岂有此理，走！我们去找知州大人评理去。”说着兄弟俩奔州衙门而去。

杜衡的一声呼喊，立即集结来七八个人，这些人边走还边嚷着要找知州评理。一路上又跟进来二十多人来到衙门。

往日里门口应该站有衙役，可今天却是大门紧闭且无人站岗值班。杜仲上前拍了拍大门，竟无人应答。就在这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叫花子跑过来说：“知州大人在后门装了好多车，好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众人听完意识到咱们这个大人是要跑啊！愤怒的人群立即绕道了衙门后身，果然见到好几辆装的慢慢的大车，衙门们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一箱一箱的往车上装。大家围了上去，虽然不知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但是一袋子一袋子的粮食大家还是能确定的。

衙役们看到有人围了上来，赶紧过来驱赶，见驱赶不动竟然拔刀威胁。杜衡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迅速地用右手抓住持刀衙役的手腕，左手拽过衙役，随手用衙役的刀结果了衙役。杜仲见状也上前抢夺衙役手中的刀棒与衙役打了起来。一见有人带头，大家一拥而上。混乱中有人撞开了车上的箱子，见那箱子里是满满的白银。见这么多银子有人上去就想抢，杜衡心想，要是就这么抢回头还得被官兵缉拿，就大声喊道：“大家听着，先不要着急抢银子，如果不把这狗官杀了，抢了银子你也没命花。”

众人听杜衡这么一说，觉得在理，然后气势汹汹的从后门杀进衙门，衙役们见这些人各个都不要命了，哪还敢上前，是躲的躲，跑的跑。

杜衡带着大家顺利的找到了知州，此时的知州与他的爱妾躲到了卧房的床底下，被发现时哆哆嗦嗦的都站不起来。只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骂着，倾吐着对多年来历任官员不作为的怨言。无论是曾经的张大人还是李大人，对于百姓来讲你只代表着一方的官长。人们越说越愤怒，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纷纷举刀砍向了父母官。鲜血崩向了小妾，小妾忍不住大叫，正愁砍的不过瘾的民众又砍向了知州的小妾。杜衡想要制止时已来不及。

赶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开始了哄抢，没有抢到的就一起去抢钱庄。城内一片混乱，开始了互相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