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甲午初体验10

这时，又一匪首出来建议比长枪，吩咐喽兵在一百米开外放上靶子。又叫喽兵给杜衡拿来一条长枪。土匪为了不给自己压力举枪先打上了。五枪过后虽然枪枪中靶，但没有一发打中红心。

杜衡看了看远处的靶子，为了稳妥决定采用跪姿射击。这是传山父亲训练传山时常用的一种方式。

杜衡调整了一下呼吸，举枪瞄准，随着一声声枪响靶上出现了五个弹痕，好在没有一枪脱靶，而且是三个红心，另两枪也都是紧挨着红心。猎户心里暗暗叫好。

如此的差距让喽兵们忍不住的喊了好，几个匪首们的脸羞得通红。

输了两阵的年轻匪首没了刚才那得意劲儿，更是恼羞成怒举枪对着杜衡叫着：“好个踩盘子的水线子，爷爷送你去见阎王。”

“住手！”一个洪亮的声音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这个人身上，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各个一副畏惧又恭敬的样子。“弹子啊，输了本事杀人，这传出去了，你让我这脸面往哪搁。”

弹子笑嘻嘻的回答：“义父，我这闹着玩呢，就是吓吓他，试试他的胆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那人又对猎户说：“山猫子，好久不见了，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

根据刚才的对话，杜衡心里琢磨这“看样子这个人才是唐殿荣，那个叫弹子的年轻匪首是他干儿子，而猎户跟这个唐殿荣还挺熟。”

猎户抱拳说：“大当家的，前日弄到一只虎皮，特意给你送来。”

猎户的话证实了杜衡的想法。唐殿荣说：“就为一只虎皮？”

唐殿荣边说边往屋子里走，看到他们带来的虎皮，抖开看了看，说：“嗯，不错，好枪法......唉，你不是只猎一些野鸡野兔的吗？怎么也对老虎下手了。”

猎户、杜衡还有几个匪首跟着进了屋，猎户回答：“为了救人。”

唐殿荣看了一眼杜衡又问：“是为了救他吗？”

“是。”猎户回答。

“他的本事也不小，还用得着你救吗？对了，他是什么人？”

“官府的人。”

“你竟然把官府的人带到我这来。你今天非但救不了他，怕是你也走不了啦。”

猎户看了一眼杜衡意思是该你说话了。杜衡心领神会抱拳说：“听闻大当家的是远近闻名的英雄好汉，从不劫掠压百姓滥杀无辜，而且还拥有一颗爱国之心。我这次前来并不是代表官府，而是为了百姓的安宁来找大当家的帮忙的。”杜衡停了一下眼睛盯着唐殿荣。

“接着说。”唐殿荣用命令的口气对杜衡说。

“朝鲜本是我大清的属国，如今被倭寇所占。然而倭寇的野心并不仅仅是占领朝鲜。现倭寇陈兵鸭绿江外还妄图我中华，其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民不聊生。朝廷虽已调兵布防，但八旗、绿营战斗力之差都比不上团练乡勇。且将领各自心怀鬼胎，不能上下一心。我大哥二哥自请命率镇边军增援前线，更是看到官军上下士气低落恐难抵御倭寇。听闻大当家的治兵有方，且知民族大义，特命我前来求大当家的出兵相助。”

“你是来招安的？要我弟兄为朝廷卖命？”唐殿荣问。

“不算招安，这次是我大哥相请，也可以把它看做是雇佣，军费我大哥来出。如果大当家的想给弟兄们一个好的归宿，待这一仗结束，我大哥会为大当家的表功，得个统领之职不成问题。众兄弟也都能跟着混个官差。”杜衡想利用官职的诱惑达到请唐殿荣帮忙的目的。

唐殿荣说“我原本就是一个军官，就是因为看不惯那些个当官的才拉起了大旗对抗官军。别说统领了，就是都统、将军我也瞧不上。你们这些官军打不过俄国人，你说没人家个头高、体格壮，现在连倭寇都打不过还好意思活着。”这话里里外外透着对官军的蔑视。

“大当家的说的是。不过倭寇在维新之后十分重视军事，士兵从小接受训练个人能力十分突出，比起俄国兵更是多了不怕死的精神，恐怕能打得过俄国兵的未必能打得过倭兵。”杜衡改用激将法，意思是“怕是你不敢跟倭寇打吧。”

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的唐殿荣能不知道他这点心思，对杜衡说：“正是因为倭寇比俄国兵厉害所以我不能让我的弟兄去送死啊！”

“你的兄弟也不都是无依无靠的吧？他们当中也有有家、有父母的。你既然当他们为兄弟，你能看着倭寇侵占他们的田宅，杀害他们的家人吗？”

“你敢乱我军心，把他给我拖出去毙了。”

“是！”弹子兴奋地答应着，就要过来抓杜衡。

“等等！”猎户出来阻拦。

杜衡对猎户说“猎户兄弟，你不用求情，什么大英雄，算我找错了人要杀要剐随他便。”

“呵呵，行啊小子，有种。”

“大当家的，他是富明阿将军之子。”猎户喊道。

“什么？”唐殿荣惊问。

“没有富明阿将军救我爷爷，我爷爷恐怕早就被土匪打死了，更不会有后来我爷爷......”

大家都管猎户叫山猫子，他从小跟爷爷在山里长大，一起打猎，行动敏捷，练了一手好枪法。在山猫子还小的时候，一次他爷爷独自外出打猎带回一个满身是伤的女人，就在爷爷给女人处理外伤时，一伙金匪包围了他们的房子将连同山猫子在内的三人带回了营寨。金匪恼怒山猫子爷爷多管闲事，将山猫子和他爷爷关起来一顿毒打，最后还要杀了爷俩。正赶上富明阿率兵剿匪将爷俩救下，而那个女人早已被他们杀了。爷俩看着一瘸一拐的富明阿很是感激，本以为当官的跟土匪都是一家，没想到这个瘸腿将军还能亲自剿匪，这份恩情被二人牢牢记下。后来在唐殿荣还没有现在这般势力的时候，有一次独自抢了一队俄国兵，不想这队俄国兵后还有大队人马，开枪将唐殿荣打伤围困在一座山上。正巧遇到了山猫子的爷爷。山猫子爷爷将唐殿荣掩藏好，开枪把俄国兵吸引到山林深处唐殿荣才得以脱身。后来唐殿荣得知，山猫子的爷爷最后因为没了弹药被俄国兵开枪打死了。唐殿荣十分愧疚，一直想让山猫子来自己的山寨，不但不愁吃喝，还能经常杀俄国人为他爷爷报仇。但是心地善良的山猫子认为坏的是部分俄国兵，并不是全部俄国人，不愿意滥杀无辜。之前的经历让他认为土匪跟那些俄国兵没什么区别。唐殿荣质问他打猎不也是滥杀无辜吗？他却告诉唐殿荣自己只打一些山林里多的小动物。无奈唐殿荣只能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