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甲午初体验09

进了城，猎户先带杜衡来到一家药铺。猎户将包袱往柜上一扔，药铺的伙计抬头看了一眼猎户，急忙跑去叫掌柜的。掌柜出来一边叫伙计打烊，一边对着猎户拱手说：“哟！山猫子，有日子没见了。怎么，这次弄到好东西了？”

猎户拱了拱手也没说话，掌柜知道猎户的脾气打开包袱只看了一眼，就叫伙计去给拿钱给了猎户。二人出了药铺，猎户又从怀里取出一根骨头递给杜衡：“这是答应给你的。”说完就塞给了杜衡。

杜衡跟着猎户来到一家客栈，猎户要了一间房，又叫了些酒菜，将刚刚拿到的钱押到柜上，跟掌柜的说“走的时候一起结算”。掌柜乐呵呵的领着二人来到了来到了房间，又吩咐小二去打点热水，然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来将门关好。

走了一天路的杜衡此时已经感觉不到腿的存在了，好想舒舒服服的躺下，可看到屋内只有一张床，便先找了把椅子坐下。

猎户摘下枪放到一边，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杜衡说：“我睡不惯床，你睡床吧。”

杜衡也没客气一下，而是好奇的问猎户：“这一只老虎能换不少钱吧？你这一年能打上几只老虎啊？”

“我不打虎。要不是为了就你，我不会打老虎的。”猎户总是能一句话就给杜衡噎的没话说。“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有些生来是为其他动物当做食物的，而有一些本来就是神仙。比如龟、鹤、蛇、狐狸、黄皮子、牛、猫、狗等。随便射杀是要遭报应的。但是为了救人，神仙是不会怪罪的。”

听了猎户的这番话，杜衡对眼前的这个汉子越发的敬佩了。杜衡在想“人不也是这样吗？在平时是不可以随意杀人的，可是西方列强和东洋倭寇为了私利侵占他国土地，屠杀他国百姓，天理难容。我们为了国家安宁，百姓不被欺辱、不被肆意屠杀就应该拿起武器，消灭这些侵略者。

门外店小二打来了洗脸水，不一会酒菜上齐，饿了一整天的两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杜衡也全然不顾吃相了。二人吃饱喝足倒头便睡。

次日，二人吃过早饭，杜衡来到柜台前结账。掌柜的告诉杜衡，昨天押的钱足够，账上还剩余好些呢。

猎户告诉掌柜剩的钱先寄存在这，过几天还回来。掌柜笑着答应。

金沟离三姓城还有三十里地。一路向北，过了五国城来到江边。找了船家摆渡到了对岸，往前走人烟逐渐稀少。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山脚下。猎户走在前，杜衡跟在后边。忽听前边有人喊了一声：“站住！什么人？”

猎户与杜衡都停下了脚步，顺着声音向山坡上望去，见一喽兵举枪对着猎户。猎户对那喽兵喊道：“我是我。”

喽兵问猎户：“知道规矩吗。”

猎户答道：“知道，闭着火了。”

喽兵一挥手，从林中又窜出两个喽兵，下了猎户的枪，将猎户和杜衡蒙上头绑了起来。由喽兵带着往前走。

左三转右三转来到一处房前，又将二人带入大厅，这才摘下二人头上的黑布头套。

杜衡见前方坐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白面清须，斜靠着椅背，蜷着一条腿，看似温良的面孔下透出一丝凶狠的目光。杜衡心想，没想到这远近闻名的匪首看起来竟然如此的年轻。往两侧看左右各四人，各个膀大腰圆，目光凶狠的盯着他俩。

无论杜衡还是传山都没见过这种场面，想说话又不知怎么开口，没有人做引荐，也没有人给介绍，本以为猎户与对方相熟，可猎户也是一声都不吱。双方就这样无声的僵持了一会，上座的年轻人厉声的问道：“你俩胆子不小啊，敢带枪上我山寨，谁派你们来的？”

杜衡看了一眼猎户，见他仍不做声，便向前拱手到：“我是......”话刚出口，猎户突然开口打断，说：“我是打猎的，当然得随身带枪，前日得一虎皮特意给大当家的送来，不知大当家的在不在？”猎户的话声音洪亮，没有一点胆怯。杜衡心想，原来这上边的年轻人不是大当家的。

“你见过我们大当家的？”年轻匪首问。

猎户回答：“见过。”

年轻的匪首沉默一下，又用眼睛瞟了一下杜衡问：“那他是干什么的？”

猎户看了一眼杜衡，本意是想告诉杜衡在这个人面前别乱说话，可杜衡以为是猎户在示意他让他自己做介绍，开口说：“我叫传山，是来请大当家的帮个忙。”

“帮忙？你是干什么的？”年轻匪首警觉的问。

“我是朝廷四品护卫。”杜衡回答。

“哈哈哈”年轻匪首一阵狂笑，说：“原来是官家的人。就你，还护卫？”说着，起身走到杜衡身边，用手推了推杜衡的肩膀。

“护卫怎么了？”杜衡问。

听了杜衡的反问，年轻匪首又是哈哈一乐，说：“屋内的人算我在内，你随意挑一个比摔跤，你若赢了，酒肉伺候一切好说；你若输了.....”年轻匪首故意拉长了声音。

杜衡急忙问：“输了怎样？”

“那今天就把你烤了吃。”说完左右土匪跟着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杜衡说：“我是神机营的护卫，善使枪炮，摔跤实不在行。你们用自己的长处去搏他人短处，算什么本事，我还以为这山上各个都是英雄呢，不过如此嘛！”

“好！就跟你比枪法。”年轻的匪首回到座位问两旁的土匪：“你们谁来跟他比试？”

左侧闪出一人：“我来。”

众人一起走出房间，土匪们叫喽兵准备，在二十米处搭了两个架子，每个架子上各摆五个土豆。土匪们耍了心眼儿，杜衡这边的土豆要比土匪那边的小上一圈。杜衡也没在意，接过土匪的枪，啪啪啪连发五枪，五个土豆全被击中。喽兵们都很惊讶，私底下暗自叫好互相议论。匪首们也很吃惊，但表面上却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本来刚才有些担心的猎户也投来了佩服的目光。

这下轮到土匪了，土匪也是五枪全中，但明显射击的速度慢了许多，更何况他们的土豆还比杜衡的大。每个人都清楚这轮的比试杜衡胜出了，只是大家都不敢说出来。

匪首们显然是不服气的，这些杀人无数的土匪怎么甘心输给一个书生，而且比的还是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