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甲午初体验08

猎户又走向了老虎，看了又看对杜衡说：“要是没大碍就过来帮个忙，我家就在前头，咱俩给它弄回去。”说完就到树林里砍下几个较大的树杈绑成一个架子，两人一起用力将老虎抬到架子上，然后连拉带拽的拖到了猎户家。

猎户口里的家就是一个孤零零的木头房子，对现在的杜衡来讲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猎户拿了几根木头放到炉子里，用一把破扇子扇了扇，炉内燃烧了起来。回身在墙上削下一块肉，用杜衡的那把匕首扎上递给了杜衡说：“凑合吃吧。”然后自己也削了一块放到火上烤了起来。

杜衡小心翼翼地也将肉放到火上烤着，脑袋里想着一会猎户会问什么？我该怎么回答好？

猎户又拿出一酒壶，拧开后猛的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杜衡。杜衡接过酒壶仍看着猎户。猎户的肉大概烤了七成熟，就吃了起来。

又渴又饿的杜衡也喝了一口酒，然后问猎户：“小兄弟，这儿离金沟还有多远？”

猎户有些不太高兴，心想：有话你不在我刚才烤肉的时候问，我这吃上了，你倒是问了起来。便故意又咬上几口嚼了起来。杜衡见人家没回答也咬了几口肉吃上了。

猎户把嘴里的肉咽下后问道：“你问的是哪个金沟？咱这边叫金沟的地方可多了。”

杜衡明白猎户是故意打岔，解释说：“金沟是多，但在这附近不就三姓一个金沟嘛。”

正在吃肉的猎户听了杜衡的回答，嘴巴停了下来，打量着杜衡，想着杜衡是官府的人，说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了，这几年无论官兵还是毛子，都没讨到便宜，反而白白丢了性命。”猎户以为杜衡是官兵又要剿匪而提前派出来的一个探子。

杜衡明白猎户的意思，想了想，这荒郊野外的出现这么一个小屋，难道这个眼前长的像杜仲的男人，真是祖爷爷派来帮助我的？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命是人家救的，干脆就直说了吧。“我不是官家派来的，更不是来剿匪的。我叫传山，是富明阿将军的儿子，在家行三。”听杜衡介绍自己是富明阿的儿子，正在吃肉的猎户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注视着杜衡。杜衡继续说着：“如今倭寇占领了朝鲜意欲侵犯我中华，我奉大哥寿山之命前来招募义士共同抵御外敌。不知兄弟怎么称呼，看你这一身的本事可愿意随我去前线杀敌。无论是饷银还是抚恤都有我大哥来出，保证不拖欠不克扣，而且比官军的还要高。”

“我这孤身一人要抚恤有何用？”

“这......”杜衡顿了一下，又想以民族大义规劝一番，想想还是算了。大战在即，这时募来的兵有多少是为了民族大义而来的呢？还不是活不下去了，牺牲自己一个给家人挣点抚恤金。对于民众来讲，敌人还没侵略到家门口时空谈民族大义还是早了点。

“算我一个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了杜衡的耳朵里，正是由那猎户发出来的。

这个决定让杜衡有些意外，对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有些羞愧。原来民众的觉悟很高的嘛！

“你先睡吧，我一会去把这个虎皮剥下来，明天跟你一起去金沟找唐殿荣去。”

“你？你真是杜仲？”杜衡问。

猎户回说：“怎么？你把肾摔坏了？杜仲没有，一会剃根虎骨给你。”

杜衡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祖爷爷安排的一样，可是这个人就是不承认自己是杜仲。好在有人帮忙，接下来的事能更顺利些。一身的疲惫让杜衡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梦中一只老虎来向他索命，老虎被钉在了树上吼吼的发出叫声，对杜衡说道：“我会让我师父给我报仇的。”忽见一只中华田园猫伸出前爪拍向杜衡。杜衡一惊，睁开了眼睛，原来是猎户招呼他出发。

杜衡感觉是刚睡下就被叫起来了，浑身疼痛不但没有减轻还越发的加重了些。看了看木屋的缝隙透不进一丝光亮，问猎户：“这么早就走，天还没亮呢吧！”

“还有三百里路呢，早点赶路吧。”

“三百里路半天不就到了，用得着披星戴月的嘛？”

“半天？”猎户抖了抖新剥下来的虎皮扔给了杜衡，“这个你拿着。”

杜衡接过虎皮才想起来，昨天遇到老虎的时候他的马扔下自己跑丢了，不由得在心里大骂这个畜生。没办法，要事在身，只能听从猎户的，赶紧走吧。

猎户背起枪，拎了个包袱，带上水壶，举起火把，杜衡跟在后边，两人加紧脚步赶路。

走了没多远，杜衡明白了为什么刚才猎户把虎皮扔给他来拿。原来这夜空笼罩的山里是这么冷啊！杜衡披上虎皮，别说还真挺暖和的。杜衡紧跟着猎户，他不知道这山中什么时候又会蹦出来猛兽。树上的猫头鹰发出着呜呜的叫声像是在嘲笑着杜衡。

天渐渐的亮了，杜衡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慢慢的就被猎户落在了后边。猎户走一阵就得等杜衡一会不免有些抱怨：“怎么一个大男人走路跟个小脚女人似的。”

面对猎户的羞辱，杜衡也不生气，一副有气无力地样子说：“起大早赶路，肚子里又没有一点东西，实在是没有力气啊！”

猎户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块肉干递给杜衡。杜衡接过肉干就往嘴里塞，心想：有吃的你不早拿出来，害得我饿着肚子跑了这么远。

猎户似乎看出了杜衡的意思嘱咐说：“悠着点吃，运气不好的话我们在到达金沟前也就有这几块肉了。”说完，自己拿起水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水，然后继续赶路。杜衡见状也迅速的跟了上来。

太阳慢慢的爬上了天空，这让顶着太阳走路的杜衡满身是汗。他赶紧脱下了虎皮，将其抱在胸前。猎户带他来到牡丹江边，双手捧着江水喝了几口又洗了洗脸，顿时觉得清爽了许多。杜衡看着眼前的牡丹江问猎户：“要是坐船沿着这条江能到金沟吧？”

猎户回答：“能到三姓。”

这个答案让杜衡兴奋了一下：“那我们在这等一等，要是有船经过，我们可以坐船到三姓再步行去金沟。”

“这一带没有船，就是有船也不能坐。”猎户严肃的说着：“赶紧赶路吧。”

杜衡还想问为什么，看着猎户已经往前走了，就赶紧赶了上去。二人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了三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