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甲午初体验07

二人点完了饭菜，就见甲对乙说：“又要打仗了，今年的粮价还得涨。”

乙说：“不怕它涨，就怕无粮可卖啊。这不，粮号都提前派人出来预定今年的粮食了。我这白跑了好几天，一颗粮食都没收到。”

杜衡听着二人的谈话，放下手中的碗筷问道：“听口音二位是直隶人？”

“是啊，怎么了？”粮商乙说道。

“这兵荒马乱的来这么远贩粮，路上多不安全啊！”

乙继续回答：“没办法关里粮食不够吃，这边粮食吃不完，就连京城都指着这片土地的粮食养着，要说安全，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的哪都不安全，不过你还别说，还就咱这最安全。”

“哦？是吗？看来本地的父母官倒是个能人，辖区竟无匪患。”杜衡打趣着说。

乙不削的说：“啊呸！这当官的有几个是好人。亏你还是本地人，竟然不知道本地虽有土匪，可本地的土匪从来不抢过往的客商和老百姓。”

“这土匪不抢客商那吃啥喝啥？”

“人家都是按市价从粮商手里购粮，而且从来不赊账。”

“哦？还有这么当土匪的？买粮也需要钱啊，不抢那他们的钱从哪来啊？”

“这话是了，虽不抢客商和百姓可人家抢毛子的。别看是土匪，个个都有一颗爱国的心。”

“是吗？这边所有山头的土匪都这样吗？”

“开始只是唐大当家的一伙是这样，后来大当家的势力越来越大，一左一右的都听大当家的了。”粮商乙用一种非常豪气的语气述说着，那股劲就像是在说自家的事情一般。“看你一副书生样 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粮商乙说着，店里吃饭的其他客商听了也都跟着附和着。纷纷称赞其口中的大当家的。

杜衡接着又说：“看你把土匪说的比那父母官都好呢。”

粮商乙环顾了一下左右，确定吃饭的人当中没有官差后说：“你还别说，这朝廷的官员还真赶不上咱这位唐大当家的。听说这大当家的原来也是官差，就因看不惯上司欺负百姓的而产生矛盾，后来就杀了上司携抢跑到了金沟落了草。唉！这世道啊.....”

粮商乙说的来劲，即使是饭菜上来了也没有停的意思，继续着他的“演讲”。杜衡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独自思索着，至于粮商乙之后说些什么，他也没再仔细去听。大多是其他桌的客人在附和着，仿佛是来听书一般。

从传山的记忆寻找，这几年不在国内，因此对于粮商乙所说的事情他是不清楚的。要是如他所说，看来这位大当家的与官府是对立的，幸好自己没穿官服。不过粮商所说的金沟他倒是知道在哪，那是在三姓城那边，离此大概有个六百里路。这偶遇的客商没理由骗我，看来是大哥的消息有些偏差。

想着离倭寇进攻鸭绿江的日子越来越近，杜衡立即起身去结账退房。店家见状问道：“哟！这位爷，是因为刚才小的与爷商量拼桌惹爷不高兴了吗？这怎么刚来就要走啊？”

见店家如此客气，杜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店家多虑了，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未办。给您添麻烦了，房钱您正常算就行。”

店家问：“您还没进过房呢吧？”

“哦。没有，我来时已是晌午，就直接坐到那边吃饭了。”

“得嘞，既然还没进过房间，那房钱就不跟您算了，就给您结饭钱和草料钱吧。”说着，店家拿起算盘算了饭钱和草料钱。

杜衡谢过了店家，结了账，牵过马来翻身上马，沿着牡丹江一直向北奔向金沟。

一人一马，一口气跑到天傍黑，才放慢了速度。是马也累了，人也疲了，人和马中午吃的那点东西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可左边是山，右边是河，放眼看不到人家。要是遇到土匪倒好，说不定还能多招些兵；若是遇到野兽，那就成了人家的晚餐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杜衡正想着，就见自己这匹马昂起头一声嘶鸣，突然不知疲倦的向前飞奔。这一下杜衡毫无准备，没跑多远便被甩下马来。这摔的那叫一个疼啊，但眼下却完全顾不得疼痛了，就见从山林里缓缓走出一庞然大物，一只下山的猛虎朝着杜衡慢慢的走来。此时被摔在地上的杜衡已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只能是惊恐的看着老虎，身体躺在地上慢慢的向后蹭。难道这次穿越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杜衡一边想着一边用眼睛望着周围的天空，盼望着祖爷爷能够出来相救。可是，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伴随着风声一片一片落下的树叶，原来深秋是这么的冷。

老虎越来越近，杜衡摸着身上，掏出了随身的一把匕首。杜衡想着，要是老虎扑过来，就举起匕首刺向它。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可老虎并没有扑过来，杜衡现在又站不起来，匕首无法派上用场。杜衡无奈的朝天大叫一声：“啊！”发泄着心中的不甘。这一声也给老虎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就在老虎愣神的瞬间，“嘭”的一声枪响，老虎的前爪努力的坚持了两下然后倒在了地上。

幽静的山脚下这突然的枪声，也给杜衡吓了一跳。原本在树上打算看热闹的猫头鹰也被吓得扑楞扑楞的飞走了。愣神的功夫就见一人从身边走过，来到老虎身边检查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走向杜衡。

“杜仲！”杜衡惊呼。看着转过身来的这个人，猎户的打扮，上身穿了件兽皮坎肩，手持猎枪，虽然头发比较乱，但那张脸却十分的熟悉。就是之前在学校一起打抱不平的杜仲啊。“怎么，你也来了？”

猎户没搭话，过来伸手摸了摸杜衡的额头，又抓住了杜衡的手看了看他的那把匕首问道：“你是官府的人？”

杜衡没有隐瞒，点头承认了。

猎户拿过杜衡的匕首，背起枪俯下身子去扶杜衡，问道：“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杜衡在猎户的帮助下，缓缓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各个关节，虽然身上有点疼，但幸好没伤到骨头。这也让杜衡更加觉得尴尬，看来刚才的样子多半是被吓的。他想继续问问猎户与杜仲的关系，可看了看猎户毫无表情的脸，还是决定先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