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赌九诈

俗话说有钱好办事，没钱办事难。

虽然说钱不能万能的，但却是最接近万能的东西。

看到了钱，这个服务员的态度发生了些许改变。

老李把钱塞进他的上衣口袋，然后拍了拍他的胸口。

“你替我们去看看，这些就当是小费了。”老李笑眯眯的说道。

服务员点了点头，我心说果然还是钱有面子。

服务员先把东西送进了刚刚出来的房间，然后依次进入了其他房间，有几次还被里面的人骂了出来。

服务员就像个孙子一样赔礼道歉，我心说这服务员也是见人下菜。

我看他有些开始不情愿了，拿钱做事是一回事，挨骂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我脾气暴躁，说不定这钱不用给，他都会帮我去找人。

但是我始终不是这样的人，我也讨厌这种动不动就骂就打的人。

人最傻的是用辱骂彰显自己有面子有文化，靠打架证明自己有本事有实力。

虽然说在其他人眼里，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但是最本质的区别在于，我知道自己和他们的不同。

但是好在最后还是知道马有德在哪间房，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就我们该怎么进去，就连服务员都会被骂出来。

我和老李面面相聚，虽然可以在外面等他出来，可是搞不好他会在这输得倾家荡产。

我们是来讨债的，又不是提醒他要还钱，这完全是两码事，丢的也都是面子。

忽然，有房间的门打开了，有人招呼服务员替他去买几瓶饮料和香烟。

服务员屁颠屁颠的就走了过去，我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曾经，也是如此。

不同的职业就得承受不同的是非，做不同的事。

等等，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老李留在这等我回来，我去买东西。”

我说着快步下楼，看到之前那个服务员在前台拿东西，我也走了过去。

我想买点东西冒充服务员送进房间，就说这是棋牌室送的。

这天底下没有人不喜欢占小便宜，只不过是不同阶级的人对于不同事物的态度不同。

简单来说，一个能赚十几万不会对几十块的小便宜动心，一个能挣几百万的人也不会在乎几百块，或者几千块。

但是重要就在于我送的小便宜是有附带价值，那就是面子。

我说这是棋牌室老板送的，无形中就是说这里的老板欢迎他们，给他面子。

这就好比一个礼物只卖几十块，但却是你喜欢的人送的，那么意义就完全不同。

我花几百块钱买了比较好的中华香烟和几瓶红牛，我回到了二楼。

今天在这赢的钱全部用完了，甚至还倒赔了一些，但是如果能把欠债人的钱要回来，那么就能分到两成或者三成。

马有德欠了十几万，所以我和老李至少可以拿到两万差不多。

当然，这钱并不是那么好拿的，如果好拿回来就不需要花费这么高的成本找人讨债了。

可能会有人觉得贷款公司会亏本，但并不是，我们讨债人拿到的只是本金的利息。

没错，利息就差不多能有上万。

就好比这个马有德，他只贷款了十万，不到三个月就成了十五万差不多。

不到三个月接近五万的利息，贷款公司赚的就是这笔钱。

有人贷款去创业，有人贷款是为了应激，也有人贷款去赌博。

我知道马有德这样的人只是凤毛麟角，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赌，甚至不惜贷款。

十赌九诈，有人在用侥幸心理去赌，也有人或许是明白得太晚来不及收手，来不及回头。

我回到二楼，老李见到我这买了这些多东西，显然不明白我想干什么。

我来到服务员确认过的房间，因为空不出手，我就用脚轻轻的踢了他门。

虽然这动作很不礼貌，也看不出是给面子，但是在房间里面的人听起来就是敲门声。

其实说白了人就是形式主义，表面上必须做好，私底下怎么样都好。

房间门打开，我笑脸相迎，因为我也是当过服务员的，现在也算轻车熟路。

开门的是满脑肥肠的胖子，看起来就不像好人。

俗话说相由心生

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相貌，但凡事无绝对，毕竟俗话又说人不可貌相。

他见到我很诧异，表情凶狠，仿佛见到谁都得摆出这种表情才显得高人一等。

“几位老板，这里是许老板特意让我送给各位的，他让我转告各位老板好好玩，以后常来。”

我恭恭敬敬的说道，语气要多客气就有多客气。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现在我是代表许老四来给他们面子。

我冒充许老四的人，他们要是对我做得太过分，就是不给许老四面子。

毕竟这社会是讲究人情世故的地方，无论什么事都离不开面子。

“许老四的人？”

说话的是坐在最里面的男人，看着三十多岁，打扮就像个部门经理。

听他疑惑的语气，我心说他们和许老四该不会有什么矛盾了。

可如果有矛盾，他们就不会来这里了。

因此，我判断他的疑惑应该是对于我的陌生，他不认识我。

但是我不觉得许老四的人，他全部都能认识，全部都见过。

这房间里的所有人的年纪都差不多，应该都是相同阶级的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同类的东西聚在一起，人按照其品行、爱好而形成团体。

好人总跟好人结成朋友，坏人总跟坏人聚在一起，不同阶级的人也都是如此。

但是有一个地方可以聚集三六九等的人，那里便是赌桌。

“是的是的，许老四让我来的。”

“进来吧，把东西放在那里。”

我把东西抱进房间，与此同时，我也在用眼睛悄悄的观察房间里的这些人。

可当我看到赌桌上那一堆钞票，我眼睛都直了，这有多少钱还真的不好判断，恐怕只多不少。

他们直接把钱就丢在桌子上，这让我难以想象。

很快，我就找到了靠窗位置的马有德，也确认了他的身份。

我看到他那似曾相识的表情，我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输钱了。

因为老李玩麻将输了钱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比起其他输了钱暴躁叫骂的赌徒，马有德表现得很平静，看着很虚弱无力。

他们继续赌局，貌似在玩扎金花，又叫三张牌。

在扑克牌里常见的玩法一共有五种，分别为钓鱼、比大小、斗地主、炸金花和拖拉机。

对于赌徒来说，他们可能什么都学不好学不会，但是对于赌博里的各种玩法就学得很快。

因为任何赌博的玩法都设计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任何人都可以学会。

我已经确认了目标，也能确认他已经输光了钱，我不知道他带了多少钱，但是没想到不到二十分钟就输没了。

但是这世界可没有欠钱不还的道理，也没有钱输光了不用还。

我同情他，但并不会可怜他。

对于贷款公司只要能把钱拿回来，对于他们的朋友，这种人只能敬而远之。

他们只能继续贷款，拆东墙，补西墙。

去偷去抢，去骗去借，被逼到穷途末路甚至会自杀。

每年总有些时候，在高楼的天台会聚集各种各样的人想要跳楼。

他们有着大相径庭的经历，各种各样的的原因，但归根结底都是因为钱。

虽然每一个人都有困难的时候，但是必须得回头。

如果不然这样的人终有天会彻底失去一切。

“老马开牌吧，最后一局了，说不定直接能回本呢。”

看着就像暴发户的男人招呼马有德开牌，说话有很浓重的山东口音。

马有德低着头，摸牌的手在发抖，他畏惧开牌，我想这因为是他最后的一笔钱。

“老周啊，没必要吧，给我留点回去的车费……”

“老马你也是体面人，这点钱对你来说不就是毛毛雨嘛。”

老周是我进入房间的时候，先说话的中年男人，他装模作样的恭维道，这话听起来像在讽刺。

马有德叹了口气，我忽然注意到这个老周和他旁边的男人有小动作，他们交换了手牌，居然出千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