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拾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攥紧婚纱的长摆,牟足劲踢开了房门。
里面的男人刚洗完澡,仅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发梢滴下的水珠顺着颈一寸寸滑向了小腹。
短暂的沉默后,男人稍稍侧过身,从桌上摸起了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提醒。
“走错房间了。”
程拾冷笑了一声,反手关紧门,快步扑向男人。
“我有没有走错,顾先生不知道?”
她故意凑得极近,言语轻佻,带着酒气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洒在他的耳边。
这张脸,她整整看了十年。
轮廓分明,五官如雕刻般完美,睫毛甚至比她的还浓密些,这样的脸,也很难让人轻易遗忘。
只是他的眼底,永远是一片清冷。
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烟头在离她约一厘米的位置继续燃着。
看着他微微轻启的双唇,程拾攀上了他的颈,环得十分紧张,笨拙地撕咬着他的唇。
男人起初想扯开,只是这双纤细的手臂意外地有力,闭了闭眼,他缓步往后退,没太过剧烈的反抗亦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程拾的口腔内弥漫开血腥味,她才松开,咬牙切齿道。
“我不信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程拾暗暗地调整着呼吸,脸颊通红,大抵是化了妆或是喝多了的关系,整张脸看起来是说不出的妩媚。
只可惜眼前的人不为所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
“闹够了就出去——”
他语气淡淡,不带一丝感情。
程拾摸了摸自己的下唇,笑得越发肆意。
看着他拿出手机,她一把就拍到了地上。
“别装了,你要真不希望我来,为什么不锁门?你开着门,为什么?”
指着他的胸口,程拾一字一顿道。
“你舍不得我。”
“忘记了。”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敷衍至极,重重地击在了程拾的心尖上,压抑着胸口传来的痛楚,她再次扑向了他,比方才更加用力。
望着他眼底犹如吃了只苍蝇般的厌恶,程拾低垂下眼帘,拉开了他围着的浴巾,废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他推到了床上,她跨腿坐在他的腰间,说。
“顾先生,我知道你向来不做亏本买卖,用你十年,换我一夜,很划算。”
“出去,我不想重复第三遍,后果是什么,你心里最清楚不过。”
程拾不再出声,只将双手绕至背后,摸索着婚纱的拉链。可这拉链就像在和她作对一般,指甲都扣疼了,仍没有解开。
他微微眯眸,反手一把将她推在了地上,她原本就喝得摸不着北,加之穿着厚重的婚纱,摔了个实在,即便如此,她还是坚持不懈地脱着,解不开就扯,扯不掉就上嘴咬,直到她衣冠不整,他终是忍不住把她揪了起来,声音又冷了一个度。
“几年了?你以前不会成功,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程拾,你哪来的脸以为自己可以?”
“就凭你亲手把我送给了别人!”
程拾双腿一迈,婚纱落地,里面不着任何衣物。
他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冷眼看着程拾像八抓鱼似的贴在自己的身上。
她也没什么经验,捣鼓了半天,几乎是用尽了浑身解数,始终没达到目的,最后倒是把自己气哭了,她哭得很凶,满眼满脸全是泪。
“顾时律,养条狗总归都会有感情了吧,更何况我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