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尸臭味

饭菜弄得很丰盛，六菜一汤，全都是肉，唯一的素菜可能就是撒在汤里的那点葱花了。

　　我早就饿的肚子呱呱直叫，可等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大肥肉时，怎么都下不去嘴。

　　这肉上的毛没拔干净不说，还半生不熟的，血水厚厚一层漂浮在上边，看着贼恶心。

　　我看看丈母娘，又看看老婆，她们俩都吃的挺香，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还让我多吃点。

　　我尴尬的笑笑，说这两天肠胃不好，嘴巴长溃疡，吃点米饭就行。

　　吃完饭，丈母娘去洗碗的时候，老婆把我扯到院子里，瞪着眼睛问我：“为什么骗我妈。”

　　我听的一头雾水，说没有啊，我啥时候骗咱妈了？

　　“还说没有，你哪里长溃疡了？为什么不吃菜！我们回来妈可高兴了，知道你喜欢吃肉还特意给你弄了一大桌子菜，结果你倒好，趴了两口米饭就不吃了，给你夹块肉，你那表情像是吃了屎似的。”老婆揪着我的耳朵喋喋不休的埋怨。

　　我真是有苦说不出。

　　丈母娘之前夹给我的那块五花肉，那猪毛估摸着比我屌毛还长，现在还在卡喉咙，没吐已经给面子了。

　　“你不吃饭，我妈还以为她做的饭菜不好，还总问我们是不是吵架，你心情不好，害我好一通解释！”老婆说完狠狠地在我手臂上掐了一把，疼得我龇牙咧嘴的直吸冷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老婆你对我最好了，我这两天是真不舒服，可能是太累了！”我把她抱在怀里，瞄了一眼厨房，见丈母娘没发现，赶紧吻了下她的额头。

　　“不要以为你讨好我，我就会原谅你，明天你必须给我吃三大碗饭！”老婆娇嗔的用拳头捶我胸膛，说把你捶成平胸。

　　“行行行，别说三碗，六碗都行！”我双手捏着她的脸，搓成个肉包子。

　　“讨厌，在搓就不漂亮了！”老婆嘟着嘴，轻轻的哼了声。

　　月光透过树枝洒进院子里，犹如丁点繁星落在老婆的脸上，一时间我竟然看呆了。

　　可爱的齐刘海下面，一双大眼睛氤氲着水雾，微撇的嘴角像傲娇萝莉一样，好像在说“你是想要吻我吗？”那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老婆！”我搂紧她，让她更贴近我火热的胸膛。

　　“你……你想干什么！”老婆有些慌张，眼睛时不时看向厨房，可能是害怕被丈母娘看到。

　　可这丝丝慌张却让她看起来更显得小鸟依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征服感。

　　“我……我想吻你！”我脑子有些失控，紧张的好像和她谈恋爱时，第一次吻她时的感觉。

　　老婆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睫毛的不时眨动，那丝丝热气扑打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不停地刺激我的荷尔蒙。

　　在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厨房后，老婆便有些怯怯地再次把小脑袋闷在我的怀里不再出来，只不过从那不时小心偷望过来的羞怯的眼神中，依稀透着许多发自心底的期盼和欢喜。

　　“我妈在厨房，她……她能看到！”她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声。

　　我脑子轰的一下炸了，这句话犹如点爆炸药包的最后一点火花，把我的理智全都炸没了。

　　我有些粗暴的捧着她的脸，对着那樱桃小嘴就吻了下去。

　　我嘴刚印下去，老婆眼珠子猛地就瞪圆了，用手不停地推着我的胸口。

　　都老夫老妻了还装矜持。

　　我刚伸出舌头准备来个法式长吻，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下意识的把老婆推开。

　　“你居然掐我，痛死了！”我捂着脖子直跳脚。

　　“呕！”

　　老婆一离开我的怀抱，捂着嘴弯腰开始狂吐。

　　瞬间我就傻眼了，我特么的就亲了一下就把给老婆亲吐了？

　　我走过去拍拍老婆的肩膀，她浑身像触了电似的跳开，面色苍白的对我摆手，“你是不是吃屎了，嘴巴这么臭，离我远点。”

　　我脸顿时就黑了半截，瞧这话说的，谁没事去吃屎啊！

　　我努努鼻子低头去闻衣服，没什么味道啊，倒是今天坐了长途车，身上有点汗味和汽油味。

　　吐了半天老婆才算是缓过劲来，看着我脸色有些愧疚，估摸着她也感觉自己说话重了。

　　老婆走到我旁边吐了吐舌头，说老公对不起啊，刚才你亲我的时候真的太臭了。

　　我没吭声，不是生气，是尴尬。

　　“奇怪，你身上不臭，可是你吐出来的气很臭！”老婆挨近我，和小狗似的嗅了嗅鼻子，在嗅到我嘴巴的时候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可我什么都闻不见！”我更纳闷了。

　　“这味道很怪，就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似的，很像动物死了很久腐烂的味道！”老婆捏着鼻子满脸嫌弃。

　　动物腐烂的味道？那不是尸臭味吗？

　　我吓得一楞一愣的，可恨的是我根本闻不到那腐臭味。

　　“估计是你今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吧！”老婆安慰我。

　　吃了不该吃的，也就是你妈夹给我的那块肉了，现在回想，当时我咽下去的时候，那块肉还真的有点腐烂味。

　　可为什么老婆嘴巴不臭，我臭？老婆吃的可是我的好几倍啊！

　　本来想好好的亲热一下，可气氛全都被搞没了，弄得我郁闷的不行。

　　农村大多数人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下午五点吃过晚饭，8点钟就进屋睡觉了。

　　丈母娘和我们聊了两句就困得不行，说你们年轻人看会儿电视早些休息。

　　等丈母娘一进屋，老婆就赶紧挨过来靠着我。

　　可能是她觉得刚才挺对不住我的，想要来补偿我一下，整个人像骑马一样跨在我身上，双手搂着我的脑袋，小声说，老公，要不咱们继续呗？

　　我说行啊，不过等我刷个牙，洗个澡。

　　我还真怕把她给再亲吐了。

　　丈母娘住的屋子跟我们住的卧室是平排的，距离也就三米远。我走向自个卧室的时候扭头看了丈母娘的窗子一眼。

　　屋里没开灯，从里边透射出一道淡淡的烛光，一晃一晃的。

　　透过窗帘的倒影，我看到丈母娘还没休息，坐在床沿上好像在跟谁说话，嘴巴一动一动的，时不时捂着嘴娇笑，可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奇怪，老婆她爸在我们没结婚前就死了，丈母娘跟谁说话呢？

　　难不成是偷汉子？

　　好奇之下我踮着脚尖鬼鬼祟祟的走过去，趴在窗台下听，可无论我怎么努力把耳朵贴在墙根上，里边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我刚把脸贴近窗户，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里边。

　　可我的脸刚贴过去，背后猛地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吓得我一机灵，要不是我捂住嘴差点就要叫出声。

　　以此同时，屋子里那点微弱的光线也瞬间熄灭。在灯熄灭的那一秒，我模模糊糊看到了丈母娘的炕上躺着一个光溜溜的男人。

　　转过身，老婆叉着腰气呼呼的看着我。

　　“你在干嘛？想偷看我妈睡觉吗？”她压低了声音，指着我的鼻子，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我脸都涨红了，摆手说没有，刚才我好像看到一只老鼠。

　　本来我想说你妈好在偷男人，可这话说出来也不好听，就随便撒了个谎。

　　“老鼠？哼！我看是只发情的公狗！”老婆冷哼一声，扭头朝卧室走。

　　一晚上无论我怎么解释，口水都快说干了，老婆都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睡觉也背对着我。

　　到了大概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我身上痒的厉害，特别是大腿起小红点哪儿更是仿佛有几万只蚂蚁在啃我的肉，越抓就越痒。隐约的我还闻到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就像是腐烂的尸臭味。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我身上的味道，毕竟之前老婆说过我身上有尸臭味。

　　可等我嗅着鼻子找了半天，我才惊悚的发现。

　　这尸臭味竟然是从我的床下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