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的一切

答案自然是能咯。

否则宁芙怎么会看上自己呢？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

不过在废土上，至少女人如果漂亮，不是没机会换一口饭吃的。

李傲已经16岁了，自己早就有了男女之事的经验，也知道当年他母亲支开他和一个防御同盟雇佣兵到车里干了些什么。在之后他家有了整整两大袋面包和一桶纯净水，是那种没有过期怪味并且很香甜的面包。

虽然母亲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此事，但是李傲自己却是不以为然：

自己要是女的，能这样靠长相吃饭似乎也不错。至少不用像自己现在这样，为了一条臭老鼠，风餐露宿、忍饥挨饿两天，结果一顿就吃完了。

……

谈到自己的相貌，李傲又不由得产生了一些迷之自信。

梅亚大婶的女儿宁芙喜欢自己，并显而易见是自己货真价实的女朋友。

梅亚也是一个寡妇。她的丈夫和李傲的老爹一道，几年前搭伴外出寻宝的时候，为了逃避废土匪帮的追杀，跑到了泰伯利亚密集地区躲藏起来。

由于他们停留了过长时间，导致身体被泰伯利亚同化变异的速度大大加快，于两个月内先后死去。

宁芙比李傲大两岁还是三岁的样子，二人从小就在一起长大。

以前宁芙总是找李傲教自己识字。因为只有他家因为老爹的原因，还保留有一些识字绘本和文学书籍。那些绘本上的图画，给枯燥乏味且压抑的废土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可是后来绘本太旧逐渐散轶了不少，宁芙却依然喜欢来李傲家，缠着他讲故事。

并且只要李傲讲，不要他那满腹战前经纶，战后则是垃圾的老爹来讲，有时还会给李傲送东送西。

傻子都能看明白宁芙的想法。

宁芙因为生于战后不久，那时非宜居区的范围还没有如今这么大，她是以宜居区居民的身份降生的。所以从先天基因到营养都还不错的宁芙，比起很多从小就出生在非宜居区废土的女孩来说确实更漂亮些。

除了那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是减分项，李傲觉得她各方面都挺好。

但李傲也从未嫌弃过宁芙的黄牙，因为他从未见过哪个废土人不是这个样子。

在李傲十二岁还是十三岁的某一天，他和宁芙一起跑到了离村子不远的废弃河道里，宁芙说要给他看一些好看的。

而后，无师自通的二人，便从物理或生理层面上，将双方之间的关系从玩伴提升到了更高层次。

或许是废土居民多少都有了一点变异，因而身体素质比较强悍，恢复力比核心区的普通人强上许多。

两人像往常一样回到家里，双方的母亲都没有产生什么怀疑。

只不过，在之后一次防御同盟救济车队的“联谊”活动中，在听到一名雇佣兵点名要让自己服侍他，并会得到非常丰厚的回报后，宁芙努力劝说母亲同意这次联谊，在梅亚自责而担忧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自告奋勇地走进了运输车里。

虽然那名雇佣兵遵守了诺言，物资如数的交到了梅亚和宁芙一家手中，不过那个金主却意兴阑珊面带愠色，从后车厢出来时哂笑着瞥了梅亚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回到驾驶舱把运兵车开回去了。

等到宁芙从车里走出来，她的表情也有些魂不守舍。

与其说是伤痛，不如说是懊恼和疑惑。

之后不久，梅亚从家里出来，敲响了李傲家的大门，找他母亲谈了一些话。最后，梅亚看着从房间内走出来的李傲，只是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母亲问了一下李傲，上次他和宁芙跑到村子外边干了些什么。最后母亲告诉他，暂时不要和宁芙交往太密切了，等他们再长大一些再说。

好在两人都很听话。虽然不是完全断绝来往——毕竟左邻右舍不现实——但也确实没有以前那样过从甚密地两人长时间独处过了。当然，短时间独处是不可避免的。

梅亚对李傲也一直不错，尤其是母亲去世以后，经常会叫他过来吃晚饭。

回味着多年前的感受，和宁芙的相貌，思维逐渐模糊，李傲憨笑着闭上眼睛发出了鼾声。

第二天早晨，把一些兔肉和玻璃瓶中的蓝色泰伯利亚碎片交给梅亚，委托她帮自己换些子弹，李傲又启程出发，准备开始一次新的废土寻宝。

临行前照例和宁芙来上一段发乎情止乎礼的道别。

虽然再怎么严防死守，有些事情想做还是能够找到时机的。

何况梅亚也从未真的严防死守，甚至会计算好时日出去办事。

“原先你比我矮半头，现在我却比你矮半头。”宁芙为李傲扑落掉衣服上板结的泥块，把自家的兔肉干塞进他的衣兜里，然后靠在李傲的胸口，“等你回来，把这身衣服脱下来好好洗一洗。”

“我们有那么多水吗？”李傲有些好奇。

“我和妈妈买了一些净水剂，足够把抽水机抽上来的泥水变成洗漱用的水了。”宁芙的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相信你。”李傲重重地点着头。

“还有，暂时先不能给你了哦，至少我们不能太频繁，”宁芙满脸通红，声音细若蚊蝇：“妈妈说你还太年轻，太多了伤身体。”

“好的，没关系的。”李傲摸着宁芙有些打结的棕色头发：“等我回来……放心吧，这次不会太久的。”

“然后我就向梅亚婶婶提亲。”

“讨厌……”宁芙的声音更小了。

然后，李傲与宁芙母女道别，扛着自己的老枪，离开了村子。

轻度污染区废土上没有虱子，太小的动物受不了泰伯利亚的同化，或者因为变得体型庞大而失去寄生藏匿的能力。

“小子，可别辜负了你的仙女……”

梅亚看着身边含情脉脉的女儿，又望向背对她们渐行渐远的李傲，内心默默地念叨着：

“和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