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变异生物

太复杂了，听不懂。李傲甩了甩头，把思绪拉回来。手里的老鼠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这只耗子被感染的不算严重，只有一条肋骨泰晶化了，就是从溃烂处能看到的那里。

泰伯利亚是一种只要有一个碎屑存在，在适宜的环境与足够的时间下便会自我复制增殖，最终蔓延泛滥的“水晶瘟疫”。

它的神奇或恐怖之处在于，无论它所凭依的东西之前属于什么，最后都会变成这种东西——活人、死尸、朽木、塑料……只要属于“有机物”的范畴，通通不能例外。

甚至无生命并且属于无机物的钢铁和混凝土，如果放任泰伯利亚与其长期接触，虽然不能简单认定也会从原子层面被转化，但是其材料结构同样会被泰伯利亚侵蚀得千疮百孔，导致强度急剧劣化，也被形容为“碎到掉渣”。

“或许是因为钢铁制品和混凝土都含有碳吧？”当年伊格内兹·莫比乌斯这样信口开河地解释道。

随后他自己又补充问了一句：“混凝土是含碳的吧？”

所以，李傲把那条肋骨和无用的鼠毛内脏用鼠皮包好，堆在窝棚门口，准备第二天再扔到村外的废弃水渠里。虽然全村都对泰伯利亚的侵蚀产生了一定抵抗力和亲和力，但没人愿意看到这玩意长在村子里任何一个角落。

至于李傲为什么不选择吃掉老鼠皮而是和废物一起丢弃。

首先，它韧性太强，嚼不动；

其次，它太臭了，两个巨大的臭腺就在后腰部的位置。

虽然非宜居区食物不多，但也没短缺到要靠吃这玩意维生的地步：非宜居区除了人就数兔子和老鼠多了。外出打耗子和兔子，一直是轻度污染区的居民们，主要的肉食获取途径。

只不过和战前两者的体型差距完全相反：兔子或许之前食谱太挑剔了，即便同样发生进化，反而不如一直什么都吃的老鼠那样肉多。

当然，两者从味道上高度趋同，难分伯仲。

也就是都一样臭。

非宜居区并不是只有兔子和老鼠，它们只是最多而已，其实整个轻度污染区还有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变异生物出没。

比如身上部分鳞片异化为泰矿晶体的“泰伯利亚龙”：原本是战前一些城市家庭和动物园饲养的宠物鬣蜥，在适应了泰伯利亚环境后体型变得更加巨大，甚至能达到矮脚马的大小。

好在它们的食谱没发生太大变化，从过去的素食演变为以变异植物为食。并且不像兔子那样边吃边拉不长肉，因此也有人尝试过捕猎泰伯利亚龙并成功，味道据说有些像鸡肉。

但是不要以为它们不具危险性。一旦受到惊扰或激怒，泰伯利亚龙就会如同一辆微型坦克一样向前狂奔，并向四周迸射出身上的晶化鳞片，其杀伤力与手枪子弹无异。

非宜居区还有各种泰伯利亚感染的鸟类，只不过它们除了外观变得丑陋以外并没有太根本性的变异，或许变异大的都死光了。

变异鸟类以乌鸦最多，它们和灾难之前一样，以腐肉为主食。这或许反向解释了，为什么由倒毙动物同化而来的拟态矿株不多。至少死人变化的“矿人”，周边确实见不到什么鸟类。

除了变异动物，和最开头提到的毛虫树，污染地区还不算广泛但也不稀有的存在着一种“泰伯利亚开花树”。

这种树或许基因已经彻底与泰伯利亚同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向外释放含有泰伯利亚成分的种子。种子落在地上，一段时间后就会生长出一棵泰伯利亚矿株。

当然，只要环境适宜，泰伯利亚这种物质是可以无限复制自身的，开花树只是加快了这一进程。

最奇怪的是一种名为“泰伯利亚恶魔”的生物。

它们其实不是一种，而是一类。只要满足四肢爬行、前身为类似猪、狗或羊一类的中型哺乳动物，靠发射异化为泰晶的毛发攻击，就都可以被称作泰伯利亚恶魔。

它们和泰伯利亚龙有很多相似之处，但最大的不同点是皆为哺乳动物变异而来。

这类生物以变异植物甚至泰伯利亚本身为食，偶尔也会吃肉，平时则喜欢呆在泰伯利亚矿株聚集的地区，比如开花树附近。只要趴在矿株丛中，不走到极近是很难发现它们的。

说它奇怪，其实主要是针对它的命名而言。为什么称其为“恶魔”，没人说得清。也许是因为它们像牛羊猪却吃肉，也许是因为它们会在矿丛中突然暴起发难。

也有一种说法是，“恶魔”这一命名同样来自于兄弟会的最高首领凯恩，最早是凯恩对一种来源于绵羊的恶魔种生物的称呼。据说他对那些变异绵羊深恶痛绝厌恶至极，似乎这种生物让他产生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但他拒绝透露具体原因。

彼之毒药,我之蜜糖。泰伯利亚恶魔对于凯恩来说或许是恶魔，对于非宜居区居民来说却是一种颇为有用的生物。其大小、习性，都和灾难前的犬类差不多，虽然它们更多来源于猪牛羊。

这使一些人产生了将其驯化的想法，并且一部分人获得了成功。

驯化好的恶魔，会向驯服者展现其温顺的一面，并且最终演变为对驯服者的忠诚。

于是，非宜居区逐渐产生了一种古老而又新生的职业——驯兽师。

一个优秀的驯兽师最多能够同时控制三头恶魔，但多数都只会控制两头。似乎这种人与泰伯利亚恶魔之间会产生一种心灵感应，使它们能够安静地呆在驯兽师身边：套上笼头成为农业畜力，或接受简单的指挥，前进到某处攻击某目标。

不过，这种配合驯化会随着驯兽师同泰伯利亚恶魔之间的距离拉大而变弱。如果驯兽师死亡，泰伯利亚恶魔会立即狂性大发，向周围无差别攻击，并且较长一段时间无法再被其他人驯化（这或许解释了为何使用“fiend”一词而不是“demon”或“devil”）。

所以废土帮派火并，各方的驯兽师都是对方优先打击的目标和己方重点保护对象。

一些帮派甚至想到了绑架诱骗一些村庄中的普通农业驯兽师做诱饵，以掩护己方战斗驯兽师的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