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驱赶梁生

就见闲庭神情一凛，突然就从地上蹿起，疾步上前一把揪住梁羽笙的衣领子。方才还无波无澜的双眼，此刻如绪满暴风雨的野兽。看着他咬牙切齿道，

“你给我再说一遍！”

梁羽笙被他死死撰住了脖梗处的衣领，他用力去掰他的手。闲庭突然的爆发将梁羽笙给震慑住，猝不及防间梁羽笙竟挣脱不得，闲庭用力过猛勒得他出气多进气少，一张脸因为缺氧已经涨得通红。才勉强的挤出一句，

“当今陛下面前有三位红人。一个是左相封蔚然，……二是右相何丛生，……三则是国师浑风。”

闲庭浑身不停地颤抖起来，额头的青筋也是突突的直跳，恨不得此刻化成妖怪要一口把梁羽笙给咬死。似乎又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就在梁羽笙翻着白眼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将手里的的梁羽笙像破布一样扔了出去，一拳狠狠砸在自己身侧的巨石上，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梁羽笙被狠狠的摔到地上，顾不上全身的疼痛。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失而复得的新鲜空气，喉咙一片火辣辣的疼像着了火似的，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因为极为用力的缘故，拳头也被他捏得咔咔作响，胳膊上的青筋一根根也凸起，手指骨节上已经破了皮正在流血。良久以后，他最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化成几声无奈的叹息，眼里竟然留下了一行浊泪。

梁羽笙被他的癫狂，骇得一时不敢再说话，大气也不敢出。他猜测，或许他方才所说的那三个人里面，有一个人定是他的死仇，要不然他为何如此疯狂。心中暗想，

“真是个疯子，怪不得要用几根拇指粗的铁链来锁住他。”

一时静默无声，梁羽笙小心翼翼的往后一边退一边爬，这个人实在是有些危险，还是要保持安全距离。他大气都不敢喘以减低自己的存在感，所以空气中只能清晰听见闲庭的粗重的呼吸声。

~

站十分隐秘的山洞外，若若小心翼翼的在外面徘徊，她有些犹豫的在这里徘徊。此时已经是白天，青天白日就算是深山密林之中，毒辣的阳光总还是会穿透浓密的树枝。因为她心里焦急也顾不得躲避，烫得若若火辣辣的疼，她身上已经有不少的黑红的烫伤。她不敢大声的呼喊怕惊动山里的东西，只能小心翼翼的喊着梁羽笙。

“梁笙……梁雨笙……”

梁雨笙隐约就听到外头有了一点动静，可越听就越觉得熟悉。他心神一震，竟然是若若！虽然十分忌惮闲庭，可想到若若定然是十分焦急，就把心一横从地上爬了起来。闲庭外厉害也是个普通人，还被几根粗铁链牢牢的锁着。

“若若……若若……我在这里，我在山洞里。”

下一刻，若若的脸就出现在了洞口。

“梁笙？！……”

“若若，是我。”

“好，我进来了……”

狭小的洞口一道紫色的身影一晃，若若就站在了他的身侧。若若只看了他一眼，见他看起来似乎并无大碍。便转身就往里头走，梁羽笙赶忙拉住了她，制止她往前走。若若却像是被烫了手一样缩回了自己的手，梁羽笙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冒犯了她，

“若若，你别过去。”

“梁生，没关系的。里面的人是我认识，他是闲庭先生，也是一个苦命人。”

若若只对头摇头，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梁羽笙倒是吃了一惊，没想到若若居然还认识里面的疯子。转念一想，若若常年在山里游荡，或许她真的认识那人也说不定。他只得紧紧跟着若若，暗地里小心的戒备着他随时发狂。若若上前对闲庭认真行了一礼，道，

“多谢先生，救了我的朋友。若若感激不尽，若若日后定会报答先生。”

闲庭看似心如止水，淡淡的道，

“不如你现在就想办法，帮我把这玄铁链子替我打开还我自由。”

“先生，若若法力不够您也知道的，我以前不是没有试过的。”

若若一脸歉意，闲庭却往上一靠闭上了眼，似乎也并没有抱多大期望。

“不是我救的他，救他的另有其人。带着你的情郎走吧。”

“不是的，先生。”

梁羽笙脸色涨得通红，可是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解释。若若却是急得恨不得红脸。可惜她是只鬼，虽然不好意思，但是脸色依然十分苍白。闲庭睁开了有些浑浊得双眼，面上却是一副洞穿一切的了然。

“不是什么？老夫的眼睛还没瞎。你们走吧。”

见他不欲再说话，若若飞身回到洞口，不一会儿一根碗口粗的藤蔓被放了下来。莫名其妙的，梁羽笙忽然觉得不忍，回头走到闲庭十步开外，十分郑重的道，

“前辈，我会想办法救您出去的。”

闲庭神情一震，最终却什么也没说苦涩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又对他挥了挥手，转过身就不再看他。梁羽笙便转身顺着藤蔓爬了上去，若若帮忙把他从洞口带了出来，然后就闪身消失在原地。外面的光亮十分刺眼，他下意识用手放在眼睛前，待到重新适应了一会儿外面的光亮，才发现躲在阴影处的若若，脸上和手上都有些奇怪的暗红色伤疤，若若将手藏在身后。

“梁生，你快些走吧！你不能再往北走了，我现在就把你送出去。”

“为什么？我想救闲庭先生。”

若若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太清楚，只是声音有些晦涩，

“梁生，你救不了他的。他身上的锁链是玄铁不假。可是他身上的锁链还被下过一种你无法理解的禁制，你根本解不开的。”

“可是……为什么？”

“梁生，你信我吗？如果你信我，你就先走。我一定会再想办法救闲庭先生，我们走吧。”

也不等梁羽笙反应，若若上前就抱着他的腰就急速往最近官道的地方御风而去。

“若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