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黄雀在后

东方晨开车进入了机械厂的家属区，他发现这个家属区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居民楼上的灯光稀稀拉拉的，阳台上也没有挂衣服，显然很多房子已经无人居住了。这个家属区的楼房都是60、70年代修建的小房子，破烂狭小，早就不适宜现代人居住的理念，被人嫌弃也是很正常的，东方晨心里想。

东方晨把车辆停好，迅速往家属区后门跑去，因为东方晨清楚记得，这个家属区的后门有一条小路可以直接通往机械厂区，以前的机械厂职工都喜欢走这条捷径去上班，只是这条小路只能走行人，无法通车，东方晨以前常来机械厂找同学玩耍，同学带他走过无数次这条小路了。东方晨很快找到后门，后门的铁门锈迹斑斑，并没有上锁，于是他轻轻推开铁门，快速从小路上往机械厂区跑去。

没有跑五分钟，东方晨就来到机械厂区的侧门，却意外发现侧门居然连铁门都不见了，估计是给人偷了卖钱了。东方晨抬头看了一下天空，今晚天气阴沉，月亮没有出来，能见度很低。但是东方晨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往前搜索着前进。也是幸亏东方晨初中时经常来机械厂玩，对整个厂区都十分熟悉，否则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走。

很快，东方晨悄悄走到机械厂大车间附件，却发现黑鬼的车正停在大车间前面的空地上，车还亮着灯，黑鬼就坐在车上抽烟。东方晨连忙隐身在黑暗中，他再仔细观察，却只发现黑鬼开的那辆轿车，没有看到跟着黑鬼后面的那辆黑色奔驰车，东方晨正在纳闷自己是不是对奔驰车有误解时，突然他看到一束汽车强光照射过来，东方晨忙躲在一个黑暗墙角，原来又有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开进厂区。

黑色宝马车停在了黑鬼的灰色宝马车旁边。黑鬼看到来车，就下车了。而黑色宝马车上也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手提一个旅行袋。

中年男人：“黑鬼，深更半夜的跑来这个鬼地方做生意，你吃错药了。”

黑鬼：“李哥，干我们这行的，都是提着脑袋过日子，大家可是要小心能驶万年船啊。”

中年男人：“行了行了，不要啰嗦了，货带来了吗？赶紧交易，赶紧回家！”

黑鬼：“李哥，你今晚没有带有尾巴过来吧？”

中年男人：“黑鬼，我出来混，你还在玩泥巴呢，我还需要你教吗？”

黑鬼笑嘻嘻说：“李哥，我不是也想大家都平安吗？”说完，他就从自己的车后尾箱拿出一个手提箱，打开箱子给中年男人看，中年男人随便划烂其中一包冰毒，用小手指蘸着放在嘴里试了一下，然后把箱子盖好，把自己手上的旅行袋丢给黑鬼，黑鬼顺势打开旅行袋，里面都是花花绿绿的人民币，黑鬼也顺便抽出一沓验了一下钞，就拉好了拉链。

中年男人：“黑鬼，你这段时间的货品质都很好，下次还继续从你这里进货，我先走了。”说完他就转身往自己的车走过来。

黑鬼：“李哥，合作愉快。随时等你的电话。”说完，黑鬼就把装钱的手提箱放在车后尾箱。

站在黑暗处的东方晨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犹豫是否要冲过去，把黑鬼和中年男人当场抓住。东方晨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枪，突然一股热血往脑子里涌上来，电光火石之间，东方晨决定单枪匹马冲上去抓住这些祸害社会的毒贩。一比二，东方晨有信心能够抓住他们。眼看着他们二人马上交易成功要离开了，东方晨觉得再不出去，就错失良机了。就在东方晨正要冲出去的一刹那，突然，又有一道刺眼的汽车照明光射进厂区，只见一辆黑色奔驰车急速开过来。

黑鬼和中年男人被汽车强光照得挣不开眼睛，都下意识地拿手掌来遮光，不料黑色奔驰上的司机却伸出一支消音手枪，噗噗两声，就把黑鬼和中年男人打死了。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东方晨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东方晨握枪的手不禁有些发抖。东方晨心里明白，现在是实战，不是平时的演习，一个不小心，是要丢性命的。虽然他内心一直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要紧张，可是毕竟是第一次面对实战，还是一个人面对，想完全放松却是不可能做到的。

东方晨屏住呼吸，双手握枪，仔细观察着情况。他发现刚才开进厂区的车就是那辆悄悄跟在黑鬼后门的黑色奔驰车，原以为是来和黑鬼进行毒品交易的，却想不到是来黑吃黑的。他是谁？他怎么知道黑鬼今晚要和别人交易毒品？一系列问题缠绕在东方晨的脑子里。东方晨脑子里又想起任华交待他，不要轻易冲去抓人，要等待后援。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显然不可能等待后援，只能靠自己了。东方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想那么多问题，目不转睛地盯着奔驰车，想等待车上的人下车，就冲过去把他抓起来。

奔驰车上的司机稍微等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动静，就下车来，他带着一顶黑色高尔夫球帽，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先去弯腰取了中年男人身边的装着冰毒的黑色旅行袋，又走到黑鬼车尾，取出里面的装有人民币的手提箱。就是这个时机了！东方晨看到这个良机，迅速从黑暗的隐身处走出来，双手举着枪，对着司机大喊：“我是警察！把手举起来！”

这一声吼叫如同晴天霹雳，把司机镇住了。

东方晨睁大眼睛，举着手枪，一步一步往前走，嘴里喊道：“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举起双手抱着头，否则我开枪了！”

司机突然猛一转身，把手上的旅行袋和手提箱往东方晨扔过来，然后迅速从身上拔出一支手枪，对着东方晨连开几枪，东方晨心里一惊，忙对着司机就开枪。然后身子一矮，迅速躲到一个柱子后面。司机又往这边开了几枪，都打在柱子上，看来司机的枪法还是很准的，如果东方晨不是躲在柱子后面，估计也要中枪了。

此时，东方晨紧张到了极点，按照平时在警校训练的技巧，一个半蹲，转出柱子，对着司机的方向就是几枪，等他仔细一看，原来司机已经跑到自己的车旁边，准备要上车逃跑，于是对着司机的身影就是一枪，只听司机啊了一声，就坐到了自己的车里，一脚油门，迅速离开了机械厂。东方晨想继续开枪，却发现没有子弹了。

东方晨跑过去，检查了一下黑鬼和中年男人的伤势，发现二人都是爆头而死。于是他赶紧打电话给任华汇报情况。接着又打电话给妹妹东方曦，把情况和她说了一下。等到打完电话，东方晨这才突然感觉到左手臂阵阵作痛，他定睛一看，原来自己左手臂也受伤了，鲜血染红了大半个衣袖！

很快，几台警车呼啸而来。

任华和几个同事急匆匆地从警车上下来。任华过来问东方晨：“你没有受伤吧？”

东方晨忙说：“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不碍事。”

任华看了一下东方晨的手臂，说：“这还叫皮外伤啊，流了那么多血，赶快去医院治疗，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东方晨说：“那拜托任哥了。虽然我被那歹徒打伤了，但是他也被我打伤了，所以，还麻烦任哥赶快派人去医院查一下有没有去治疗枪伤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去治疗吧。”任华严肃地说，涉毒，涉枪，任华心里明白今晚的案情重大，不禁心里有些沉重。

这时，只见东方曦也开车过来了，一下子她就马上跑过来，着急地问东方晨：“哥，你伤得怎么样？！”

东方晨一看妹妹居然是穿着睡衣就跑过来了，就开玩笑说：“老妹，你穿这身睡衣就往案发现场跑，不怕走光啊。”

东方曦一脸着急地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急死了。”

任华说：“东方曦，你来得正好，赶紧带你哥去医院治疗，别耽误了病情把他的胳膊废了!”

东方曦听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起哥哥就往她的车里塞，然后直奔人民医院而去。